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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戒Ⅱ 77 把婚离了

老太爷在医院的第六天就去了,那天高铭在医院外站了整整一夜,焦闯陪着他,两人都没说话,因为都没话可说。

那天太子爷是被高委员长轰出医院的,他只来得及见高老太爷最后一面就被他老子几脚踹出来,不顾旁人拉扯阻止,竟然连哭的念头都没了。

入秋的晚上温度很低,这两人就这么一直站着,她的手被他紧紧的握着,力气真的很大,她感觉自己的手心都要被碾碎成一块块的。

可她没有喊疼,因为她知道现在有人一定比她还要疼,是心疼。

每一个离开自己的亲人就跟在自己心口挖走一块肉似的,血淋淋可却比什么都现实都残忍。

到了早上高老太爷被送到到殡仪馆的车里,就那么一路消失在医院外的马路边上。

高老太爷出殡那天高铭只能远远的跟在送殡的队伍后边,作为高家的长孙却没能在最前头一路护送装着老太爷的木棺。

因为焦闯这事高铭算是跟自己老子彻底闹翻了,甚至于高委员长气得说要跟这孽子断绝父子关系,让他永远别回这个家,高委员长不管高夫人在一旁怎么劝说怎么开解,就是不愿意别人在他面前提起自己儿子的名字。

对外这件事并没有知道,出殡那天也没人来得及去想这些儿事,一路上从烈士陵园走上来都是高委员长拿着老太爷的遗像。

出殡那天各军区的领导都来吊唁,她跟太子爷只能坐在车里悼念。

那天后她就一直住在太子爷那边,一来是担心他的情绪,二来这件事上她始终觉得愧疚他,还有为了那天在医院里跟老太爷许的那个承诺。

太子爷跟军区请了一星期的假,整个星期他都在公寓里待着,哪儿也没去。

第二天早上她买早餐回来发现他已经穿好了军服,正扣着手腕上的纽扣,焦闯蹙着眉头把买的包子跟豆浆放在桌上,走过去一边帮他整理衣领的扣子,一边问道:“今天就要回去上班了么?”

“嗯,今天三十三集团的军长亲自下来做检阅,军区要求团级以上领导必须参加会议。”太子爷笑着看了她一眼,又凑上来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才说道。

“是这样啊,现在就马上出去么?我早餐都买好了,你吃了再走嘛。”焦闯担心他身子,一看时间也才八点不到,往常军区都八点半才正式上班,时间并不算紧。

“好”原本想要拒绝的,可瞧见她脸上担忧的表情太子爷又心软了,笑着点了头答应。

焦闯这时候才弯着唇拉着他在对面一张椅子上坐下,她自己从厨房里找到碗跟筷子,把还温热的包子放在碗里,将一杯豆浆推在他面前。

“还热着,快点喝。”说着她自己咬了一口包子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连上那满足的表情仿佛那不是一个普通的包子而是吃着什么美味佳肴,从这一点上看倒是让原本没怎么有胃口的太子爷也变得稍微有胃口起来。

于是便也学着她的模样咬了一大口包子,一边吃还一边笑着频频点头。

其实他又何尝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呢,她因为老太爷过世的事情担心他,他同样也不希望因为这样而让她担心自。

“焦佩还在段毅那?”太子爷忽然问道。

听见他问话焦闯才抬起头看他,怔了那么一小会才点点头说:“嗯,老人家舍不得孩子,况且这段时间我也没什么时间照顾,让焦佩跟她姥姥、姥爷在一起也好,老人家都比较寂寞,孩子又是好动的,在一起的话兴许能给老人家多点快乐。”

她想起焦佩的时候眼睛里会有每一个母亲谈及自己孩子时候的那种温柔骄傲,就连脸上也充满了幸福的感觉。

她来不及收回笑,于是笑容便挂在嘴角,忽然觉得在老太爷刚去的这段时间跟他炫耀自己的幸福有些过分,于是讪讪的低下头,手里无措的抓着包子有一口没一口的塞进自己嘴里,那包子也失去了原来的味道,便得冰冷僵硬。

看出她的异样,对面的男人“嗤”的一声倒笑出声,是真心愉悦的笑意,所以让焦闯忍不住抬起头,心底纳闷着这时候他干嘛还能笑出来,之前一直保持安静的男人忽然愉悦失笑让她怎么也想不通。

见她蹙着眉头疑惑的看着自己,太子爷止住笑,可嘴角还是忍不住扬起,伸出手将她嘴角的包屑抹掉。

“别太担心我,不然我在工作的时候会不专心的,也别总觉得在我面前提起焦佩怕我多心,她是你的女儿那对我来说也就是我的女儿,的确,有时候我倒是很羡慕段毅那东西的,他啥都没也至少有个女儿,而我没了就是什么都没了。”

这番话说得自然又实在,因为事实本来就是如此。

焦闯将抹子嘴角想要收回的手握着,对面男人轻笑着注视着她。

她想了一会才说道:“你不是什么都没了,你还有我。”

太子爷的笑意变深了,手捂着她脸颊细细的抚着,接着站了起来说道:“好了,我该走了,还是提早去的好,毕竟是领导开会可不能迟到了。”

“嗯,那晚上我等你回来,你想吃什么菜?”焦闯送他到门口的时候顺便问道。

“你做我就吃,反正你煮的东西我都爱。”

“那就红烧排骨跟蜜汁鸡翅。”她提议道。

见他点点头后又凑了上来,将脸贴近她,她知道他这是要做什么的动作,所以在他将脸靠上来的时候就主动闭上了眼睛。

唇被他同样柔软的唇紧紧吸附着,不是多热烈的吻可却比起任何一次都要轻柔安静,那滑腻的舌跟他的轻轻相抵接触,对方的呼吸同样吸入自己的腹中。

分开的时候他又在她的唇上细细啄了好几下,跟小鸡吃谷子一样的麻痒。

“路上开车小心。”看着他走远她在后面又叮嘱了几句,两人模样简直跟刚结婚不久的新人,早上丈夫出门工作的时候妻子就一直送到门外,然后两人相吻着,一直到妻子看着丈夫的背影消失后才关上门回到屋子里。

焦闯从乡下回来的消息并没有瞒着段毅跟花容,这两人都知道她人现在在哪,只是这两男人都晓得她是自愿待在那边陪高铭的,如果不愿意就算高铭再有办法也拿她没辙。

太子爷去工作的时候她就在他公寓里帮忙做点家务或打扫卫生什么的,可这公寓已经够干净了,三房一厅的白来平方米都整整洁洁,压根就没有她需要弄的地方,因此她人倒是悠闲了起来。

这段时间她总是想很多事情,比如自己跟林家的关系。

只要她跟林朝阳一天没离婚在两人户口本上他们两人永远都将会是夫妻关系,可要真的离婚除非林朝阳肯答应,可林朝阳显然不愿意提起这事。

对林家二老来说她或许已经不是他们的媳妇了,一个失踪后生死未明的媳妇,两年没见人影早就当不存在了吧。

不过这样也好,林家不可能让唯一这么一个儿子下辈子打光棍的,或许为她守节,这听起来就跟扯淡差不多。

然事实上也的确是她想的那样,林家的确希望林朝阳跟法院申请离婚,法律上向来对军人的一切事情给予最大优待,尤其是军人离婚的事。

林朝阳想要申请离婚根本就是再简单不过的事了,可惜他一直没同意下来,也没跟家里头解释原因,所以这就让林夫人跟林首长担心得紧,更纳闷的是他们怎么就没觉得之前焦闯跟自己儿子感情有多深厚,但如今儿子却一直死守着这段虚有其名的婚姻。

这不,这几天林夫人又开始劝说儿子趁早点将婚给离了,否则再拖下去会影响前程的,如今这人都是个大校了,可家室却不尽如意,到时候军区里评选优秀干部的时候难免会有些疑虑,况且军区现在升职竞争力这么大,大家都是有背景的,可不止是你单独一人有关系。

这种情况下就首先从每个人的综合素质以及过往成绩跟家庭条件来评选,眼下还有一年林首长就要从部队里退出来,他一不在自己这儿子就得全靠手段了。

他身边的好兄弟段毅、花容这几人虽然没结婚可总也好过林朝阳的情况。

林朝阳在办公室看关于后天712军团装甲侦察营与步兵侦察营的一场山地演习报告,距离下班时间还有五分钟,可他打算先看完这份文件。

手机这时候响起来,他只看了一眼却没接,可手机铃声一直没停过,他叹了口气双手抵着太阳穴,指腹搓揉那里,最近这段时间他长期埋在工作里,在办公室待着的时间比回家睡觉的时间还长。

其实他是不想回去,回去之后得对着那空无一人的房子发怔,他也更不想回父母那边,一回去林夫人准又提起让他跟焦闯离婚的事,因此他宁愿就在办公室睡,政治部副司令员的办公室够大,单独隔出一个卧室当作平时首长休息的地方。

停止了手里的搓揉动作他才抬起头,拿起手机刚想接的时候音乐声倒停了下来。

无奈的笑着摇头觉得还真赶巧,在放下手机的时候不经意的想起检查打进来的号码,一看却是愣住了,只犹豫了片刻钟的时间就拨了电话回去。

“是我”他先开口。

“打搅到你了么?我见已经是下班的点了所以才给你打电话的,如果你还在工作那就挂了吧,我等你下班时候再打给你。”

是她的声音,他握紧了手机。

然而尽量不让自己的情绪有所起伏,只例行公事般询问:“没有,是已经下班了,你找我有事么?”其实无论是有事没事,他显然是希望听到这个声音的,或许应该说是一直想了很久。

那边一会就没了声,只听见她轻微的呼吸在那头响起,仿佛在酝酿着接下来要说什么。

“下午你有时间么?”她问道。

“开完会四点以后。”他想起下午三点有一个关于各个连人事调动有个会议要开。

“那四点以后我在滨海公园附近的星巴克等你。”

“好,我知道了。”

“嗯,那我先挂了。”焦闯将电话挂了之后转身进了卧室,闭着眼睛整个人四仰八叉的就趴在上面,从胸口缓缓吐出一口气,忽然觉得打过电话之后轻松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