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门里面的吼叫声震耳欲聋,靠在石墙上都能感觉到石墙的晃颤,“四舅爷!你看到了吗?!”我站在一边满脸不敢置信的瞪着四舅爷问道。
四舅爷往里探了一下头,紧接着猛地回头大口喘气,看着我结结巴巴的说:“大叔侄,我没眼花吧?!这九头蛇是什么?”
“相柳!《山海经》记载的神话凶兽!奇毒无比!”我凭着自己阅书的知识解释道,“喂,四舅爷这怎么办?这么大一只,你们以前见过吗?”
四舅爷拧着脸,直言断定:“没有!神话凶兽头一次看到,更何况还是《山海经》这种没屁眼的天书!妈的,写个东西就出来了!”
吼声不断,我感觉不对劲,这相柳似乎很暴躁,似乎和什么在争斗,我憋着气,慢慢的探头朝里看去,果不其然,那硕大的九头蛇身立在半空中,九个头颈不停地扭来扭去,张开血盆大口,那锋利的排牙,那比灯笼都大的眼珠子盯看着一处石柱上面的一道影子,那道身影在这相柳面前显得无比的渺小,可正是这道身影却让相柳愤怒到了极点。
那道身影蹲在那根雕龙画凤的擎天石柱的顶端,正对那暴躁的相柳,根本没有的恐惧。“卧槽!那不是小哥吗?!”我一声大喊,消失已久的小哥居然蹲在那石柱的顶端,与传闻中的相柳对峙。
相柳是谁?那可是神话的凶兽,形区大的是十几头大象的身躯,高度比两头长颈鹿都要高,可是如此瘦小的人类居然与那相柳正面相对。
四舅爷一听,忙向里看去,“哇,这不是真的!这他娘的还是人吗?!”四舅爷端着冲锋枪,侧着个头瞅了半天侧过头看着我说不上话来。
“进还是不进?”我问道。
四舅爷一点头,“进,里面肯定有宝贝,一般凶兽守护的都是稀世珍宝,更何况小哥都进了。”
两人一对眼一点头,端着枪摸着石门往里蹭,紧贴着石墙,这前脚刚踏进这间足有四五百平方的石室里,就被一股巨浪般的气息掀的紧贴在石墙上,身上的衣服都瑟瑟作响。
进了石室才真正的体会到这神话凶兽的威力凶悍,那满身的暗金鳞片反射着寒芒,那四五个水桶粗的蛇颈上张着血盘大口露出白茫毒牙的舌头,上下左右的游动,那九道蛇躯盘旋着腾空,那相柳居然是在一方二百平方的大血池里,那血红的池水,汩汩的冒着气泡,滔天的血腥气息,一浪一浪的血气扑来;然而相柳对头是九根擎天的石柱,高有十几米,全是汉白玉石,雕刻着苍龙火凤栩栩如生。
木根头就这么从容的蹲在其中一根的上面,怔怔的看着那相柳,脖子里挂着的翡翠吊坠此刻已经全部露出来,散着柔和的绿光,正是这柔和的绿光激怒了沉睡在血池里的相柳。
不过,那凶焰滔天的相柳似乎并没有理睬我和四舅爷这两个弱小的人类,我和四舅爷紧贴在石墙上,一步一步的靠近那木根头蹲着的汉白玉石柱子下面。
这一刻似乎那相柳和那木根头都忽视了我们的存在。相柳突然暴起,一头蛇头带着咆哮猛地撞击向木根头,郝然张开的大口,被音波震动的剑舌,就要吞噬木根头,可谁知道木根头竟然不退反进,一纵跃起三四米高,一把扯断脖子里的翡翠吊坠,对准那蛇头一个照面,骤然一道刺破苍穹的绿芒如同天神怒罚,轰然击在那凶焰滔天的蛇头眉心。
吼,一声嘶吼,那蛇头居然被绿芒贯穿,腾在那半空中,从蛇眼开始渐渐石化,直至化到整个蛇颈,轰然倒塌,犹如弯曲的石柱断裂倒塌一般。
这下子,那相柳陷入了疯狂,其余八首全都携势对准木根头轮番猛攻,木根头在那缠绕蜿蜒攻势不断地蛇首间 来回跳跃,显得灵活从容,那翡翠吊坠也更是大显妖异,不断地射出绿茫,轰击那八首,估计是吃过一次亏,那相柳变得聪明起来,竟然连连躲避了那吊坠的妖茫,不过还是接二连三的石化了三头蛇首。
我和四舅爷在那汉白玉石柱子的下面看的是那个目瞪口呆,心惊肉跳,两眼珠子就没离开过那道与相柳大战的身影半毫米,这简直是天纵神人,神姿勃发啊!
“我的乖乖,这他娘的真是人吗?这不是在挑战我的神经嘛......”四舅爷端着枪的手在不停地抖动,口里除了卧槽,还是卧槽......
当然我也不除外,这完全颠覆了我的现代知识分子的世界观,虽然先前已经崩塌了好几次,但是这次真的是彻底崩塌了,难怪《山海经》会记载这种怪物,看来并不是没有出处,至少我现在我可以替《山海经》代言!
不断地大碰撞,依然倒塌了四根汉白玉石柱子,我和四舅爷捂着头在下面乱窜,寻找避难所,那从天而降的石块,足以砸扁任何东西。
“四舅爷你看,那相柳似乎离不开那血池!”我慌乱中发现那相柳的下盘似乎一直立在那血池里,没有挪动半步,难道它长在了里面?
“大叔侄,都这个时候了还有空管这个,先出去再说!”四舅爷扛着冲锋枪就要跑出去,跑跑躲躲的,哪知道那相柳的一蛇首石化轰然倒塌直接封住了石门,四舅爷那个大恨,跳起来怨恨的看着那相柳破口大骂:“老子跟你无仇无怨,堵我门算什么?!”
没办法,四舅爷又往返跑到我这,这一来一回的折腾,没少让他吃苦。
到了最后,那相柳居然只剩下两条蛇首,在半空中孤单力薄的晃荡着,我们怎么也没想到,这木根头居然这么厉害,凭借一吊坠居然斩掉了七头蛇首,那剩余的两蛇首再也没有了先前的凶焰,居然显得畏畏缩缩,有点恐惧起来,没错它开始恐惧眼前这个男人了,恐惧他手里的那枚吊坠,那枚刻着鬼头龙尸的吊坠。
木根头立身在地面上,手里紧攥这吊坠,眼神流露出的那种血性不是人的感觉,倒像是猛兽一般,丝毫不比那相柳的气焰逊色,可以看到他的半张脸居然浮现了一面铠甲麒麟。
“麒麟血咒,这一脉还没灭亡?”四舅爷小声的嘀咕,看着那木根头出神,露出思索的神色。
我一推四舅爷说道:“说什么呢?”
结果四舅爷立马跟我装疯卖傻,哭耗着绕着石柱奔跑,我也是一头蒙水,这变故也太突然了吧。
那剩余的两头蛇首,居然哀鸣着慢慢钻进血池里,不再出来,木根头一阵踉跄,我飞奔过去一把扶住他,发现他此刻脸色煞白,嘴唇都是黑紫的,好似中了烈毒一般,伸出手指着那血池前台凸起的正方形石块,我将木根头平放在地上,端着冲锋枪小心翼翼的走过去,生怕那蛇首突然从血池里窜上来给我整个人吃掉。
当靠近了那石台,我才发现,这是一石盒平放在血池的边上,难不成这就是那相柳誓死守护的东西。抱起石盒慌忙的跑回木根头的身边,递给他看,毕竟这是人家辛辛苦苦血汗打下来的,岂料那装疯卖傻的四舅爷这是突然冲过来,一把抱住那石盒,冲到远远地一旁,连天的大笑,简直疯了一样。
我一怔,以为四舅爷在开玩笑:“四舅爷你干什么,快过来,这是属于小哥的!”
可是那四舅爷似乎根本听不见我的话语,只是一味的对着捧在手里的石盒傻笑,那笑声苍老无力,犹如夜晚的秃鹫一样干哑,我头皮一麻,“糟了,四舅爷又中了魅邪!小哥借你的吊坠一用!”
可哪知道,小哥一把抓住我的手臂,有气无力的说道:“不要过去!他不是你四舅爷!”
轰如炸雷,不是我四舅爷?那是谁?我瞪大了眼珠子看着木根头,一幅你在说什么的样子,再看那四舅爷,他居然一把捏住自己的脸皮猛地一扯,我本以为他疯了,这是自残,画面中的血肉面孔没有,却是一张我记忆犹新的面孔。
“这......怎么会这样?第六人!”我忍不住喊道,后背的冷汗都浸湿了衣服。
第六人,那个怪老头,居然是他,四舅爷居然换了张我们一直防备的面孔,我整个人都晕乎乎,这一切太突然了。那假的四舅爷抱起石盒,直接绕到一处石墙,然后推开一处暗门,飘然离去,居然还把石门封住了!
我急忙的问道:“小哥,这是怎么一回事?四舅爷......”
木根头咳嗽了几声,晃悠悠的坐起来,气若游丝的说道:“先前,我们进入那青铜棺塚的石室时,里面黑漆漆的一片,我恍然看到一个身影钻墙而入,我便靠在那 石墙上,摸索着打开了一座石门。之后应该就是那个老头带你过来的,我感觉这里不仅仅只有第六人,应该还有第七人。我想那第七人扮着这第六人的身份,迷惑我们,从那里就一直这样,然后这真正的第六人一直躲在青铜棺塚的石室里,等到那第七人引开我,将你四舅爷估计控制住,然后用人皮面具假扮你四舅爷带你进来,就是现在的状况。”
我听完,一阵失神,这太不可思议了,居然还有第七个家伙,简直演的一手好戏,那真正的四舅爷现在是否还在那石室里?这个第七人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