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越来越冷了,山谷之中已经没什么动物出来乱跑了,孙兴宇已经把自己所学的功夫练得滚瓜烂熟了,如今就连在睡觉的时候脑中都能浮现出一元起始剑的剑招,天目十三步的步法,孙兴宇也发现了在睡梦中体内的真气也会自行运转,并不是自己主观控制的,而是自然而然的流动,给自己带了一股温暖的气流游走全身,使得就快要入冬的天气并没有个自己带来多大的寒冷,虽说不冷,但孙兴宇并不打算在山谷里过冬。
冬天是万物沉寂的季节,生命力强的动物,在自己的洞穴里进行冬眠,一冬天都不带出来几次的,而生命力弱的动物都搬到暖和地方去了,实在没来得及走的也就被寒冷夺取了生命,孙兴宇在众动物搬家的时候跑去了松林世界,故而没有看到动物们离开的路线,而孙兴宇不止一次的寻找出去的路却发现每次总会迷路,岔道与岔道是那么的相似,即使孙兴宇摆上了记号,但走了半天之后,却会发现又回到了自己路标之处,在向着相反的地方走,却又会在途中发现自己前两天留下的路标,不论大小长短,孙兴宇知道自己一直在从一个循环出来又将进入另一个循环,久而久之的便放弃了寻找出路的想法。
但是眼看就要入冬了,山林里越来越寂静,连风吹枯树的沙沙声都听得一清二楚,有时候大半夜都会被惊醒,一个人的时候,安静不是最可怕的,在寂静之中突然出现些不知所谓的声响才是令人最心惊的,更何况孙兴宇只是个十五六岁的毛头小子,自然受不了这极端恐惧的氛围,现在他还真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追那只松鼠,当然如呆在里面不出来也是不错的,可偏偏为了点小事跑了出来,还再也进不去了,不仅如此还恰恰的错过了动物搬家的时期,失去了出去的机会,自己也太倒霉了吧。
孙兴宇越想越气,捡起一块石头使劲向着前方的枯树林丢了过去,在愤怒之下孙兴宇手上灌注了紫气,结果可想而知,石头直接没入林子不知道飞了多远。
“哗哗啦啦”石头过处一阵枯树被砸到的声响,还惊起一群没有离开的鸟儿飞向天空,似乎在寻找着罪魁祸首。“咴咴”从远处传出嘶鸣声,有动物被打倒了,孙兴宇听到这叫声眉头一皱,自己在这里快俩仨月了怎么从来没有听过这种叫声,还有些耳熟,似乎以前听过,孙兴宇开始努力的想,自己在哪里听到过,毕竟有了新动物,自己才会有事做,不会那么无聊。
“呀,”孙兴宇一拍脑门,顿时激动的跳了起来,“是马,太好了,是马。”孙兴宇想起来每次去接二毛时候都会朝着拉车的马屁股上来上两鞭子,这分明是马吃痛而发出的嘶鸣声,有马必有人,也就是说此刻鸟兽皆尽的破地方居然来人了,孙兴宇能不高兴么?
可就在孙兴宇拍着手叫好时,山林再一次陷入了寂静之中,孙兴宇很是纳闷,不会自己一石头把它打死了吧,看着惊飞的鸟群,孙兴宇发现离他所在地太远了,而且是惊飞了鸟群之后,还过了一会才听到的马叫声,那么石头上纵然还有力量也断不可能将马打死,孙兴宇想到此处,毫不犹豫的捡起一块石头向着刚才的方向丢了过去,这次却犹如泥牛入海一般,除了打到树木的声音,没有别的声音。孙兴宇知道刚才自己绝对没有听错,运起真气,单脚扫出,地上的石子全部飘起,然后手脚齐动施加真力,以最快最狠的方式将所有石头朝着那个方向打出,所有石子一块儿没入了山林。
“哗啦啦”又惊起一阵飞鸟,“咴咴”又传出一阵嘶鸣声,孙兴宇早已功灌双耳,严阵以待,立即通过声音判断出了声源位置,二话不说直接展开自己最快速度的疾步向着那个方向飞奔而去。
不到一会工夫,孙兴宇便透过枯枝落叶看到前面有两辆马车,马车帘子已被掀起,里面空无一人,马车旁边也是没有一个人,孙兴宇很是纳闷,为什么有车没有人呢?于是也不再前进了,直觉告诉自己马车没人是不可能的,果不其然,没过一会,马车旁边的枯草丛出现了动静,一颗脑袋向外探了探,似乎在观察有没有人,可能是没发现什么情况,有缩了回去,随即枯草丛中跳出来,那个人对着旁边招了招手,其他方向的草丛里也相继走出了几个人。
孙兴宇看了看,这群人有老有小,有男有女。刚开始出来的那人是个中年人,平常的一张脸上布满了风霜,很是谨慎的做事态度,以身犯险的勇气,使得孙兴宇肯定,此人不简单,那人麻利的指挥着所有人将东西搬上车准备启程。
看到此番情景,孙兴宇眼睛一转打了个指响,很快想明白了事情的缘由,刚才自己扔出的石头打到对方马的身上,马儿吃痛随即发出嘶鸣声,这些人定以为遇到了山贼强盗,赶忙止了马声,将马车换了地方,所以第二颗石子没有打中,而自己却不甘心的打出了更多的石子,那么多的石子打过来肯定有几颗打在马的身上,马儿又发出了痛叫声,这时自己确定了方向也就赶忙追了过来,自己只是为了确认方向才做出的举动,没什么了不起的,可车上的人可就吓坏了,立刻藏了起来,又看过了这么一会了,贼人居然还没有过来,那干脆出来驾着马车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孙兴宇看他们要驾车离开,赶忙追过去,自己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好久了,这破地方只见鸟生蛋,不见人拉屎,孙兴宇早玩腻了,而且都快冬天了,好不容易见了堆人,哪能就这么让他跑了,速度提高,三步并作两步直接出现在众人前方。
中年人见此情况立刻握住手中的腰刀,神经已经绷紧,警惕提高极致,眼神不善的看着孙兴宇,“阁下是什么人?为何拦住我等去路?”语气生硬晦涩,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出蹦的,他可没把这个看样子只有十七八岁的的小伙子当作跑进来玩的小朋友,山中多草寇,尤其是这等小贼,先以年轻淳朴的印象麻痹住你,在呼唤同伴,痛下狠手,杀人越货,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孙兴宇看他对自己的敌意大增,心中不解,弯腰施礼,拱手问道:“这位老兄为何如此紧张?我在这山林里待了两个月了,今天闲时练功将石头打中老兄的骏马身上,才发现此地还有人迹,特意跑来一看,这才与各位见面,小弟实在不是什么歹人,还望老兄相信。”
孙兴宇言辞诚恳,礼施谦逊,赢得了其他人的好感,可中年人并不那么想,依旧目不转睛的盯着孙兴宇,并没有与之为友的意思。又用那不带丝毫感情的语气说道:“此地万盲山,号称万人来此也盲然,你说你在此地呆了两个月,怎么可能还活生生的站在这里,这里猛兽凶恶,瘴气弥漫,危险至极,就算是武林高手也不敢擅入此间,你要么拥有解药,有同伴;要么就是武功极高,不惧毒雾,不怕猛兽,我看你不过十七八岁,怎么可能有那么高的武功,这就说明你必有同伴,而且装纯引诱的招数我也不是第一次遇见了,你快快离去,否则不论你背后有多少山贼草寇,我都会先将你杀死。”说罢刀出半鞘,露出少许寒光,反射阳光刚好照在孙兴宇眼睛上,孙兴宇眼睛一眯后退两步,中年人也不再拔刀,静静的看着孙兴宇,毕竟逃命赶路才是第一位的。
只见孙兴宇若有所思的想着,对方说此地有猛兽,但他觉得最过凶猛的就是大花了,剩下那几头野猪,毛狼,豹子之类的,早就成床上的铺底了,想到这里,孙兴宇猛然想起,自己每天吃的都是肉类,顿顿满嘴流油,估计所谓的猛兽已经被自己祸害的差不多了,对方说此地有瘴气,孙兴宇就更纳闷了,瘴气是植物腐败而散发出的有毒气体,孙兴宇在这里待了那么多天只觉得神清气爽,空气清新,哪里会是瘴气?他不知道的是在他昏迷的那两天,碧血镯将周围的瘴气当大补了。
中年男人看孙兴宇不言不语的有一会儿了,也在纳闷对方究竟想干什么?也出了奇的耐心等待着对方的答复,只见孙兴宇动了起来,心里安稳了许多,可马上又警惕起来,因为孙兴宇不是往回走,而是来回逐步徘徊,似乎在思考什么事情。
孙兴宇实在想不通自己不是武功高绝,到底为什么不受瘴气影响的呢,来来回回的走着,在他自己的意识里这并不算什么,而看在中年人的眼睛里意味就重了。
只见中年人一把拍了下脑门,登时明白,这小子很有可能在拖延时间,等待伙伴的到来,如此老套的法子,自己居然被忽悠了,羞恼愤怒登时充满大脑,快速伸手拔出腰刀,指着孙兴宇厉声喝道:“好狡猾的小子,你以为你来回徘徊拖延时间我不知道么?劝也劝过了,你拿命来吧!”说罢,举刀向着孙兴宇劈来,旁边的男女老少都惊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