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只是开始
雷明旭彻底疯了,不过他总算回到了家,家庭的温暖还在,我相信雷府会好好照料他的,尽管他很可能有参与杀害雷烈山,不过谁会对一个疯子下手呢。
人情似乎又一次战胜了野心,但,是人就会有野心,当然是人也会有感情,只不过我不知道下一次人情与野心的对决中谁会占了上风。
雷月稀再答谢完赋雪和唐若白后就走了,一方面她有要事在身不得不马上走。另一方面她不想再待在这个伤心的地方,况且还有个人她并不知道怎样去面对。而霹雳堂倒不用担心,虽然受到了重创,但是火器生意依旧良好,而且还有雷烈火坐镇,不知道这个冲动怒蟒的新堂主会不会因为整个霹雳堂的生存而变得成熟而稳重呢?
赋雪和唐若白、夏雪白还在那个小酒家喝着酒,这一次是唐若白在猛喝,他似乎忘了自己的脆弱的身体。有些时候人会突然发现有很多东西会其实比生命还重要,而且重要的多。
赋雪则是在舍命陪君子,他没有完全康复的身体能承受多少碗酒呢?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对于酒他可就没那么精明了。
夏雪这回倒是没有再喝酒,她还在为上一次冲昏头脑的饮酒而自责,她知道这回她要保持清醒,因为她还得照顾一个受伤的人和一个单相思的人。
对,唐若白喜欢雷月稀,但,他们是兄妹。
唐若白又饮了一口,然后死盯盯地看着赋雪,这是在公然劝酒,虽然他并没有说出口。赋雪皱了皱眉头,看着满满腾腾的酒,摇摇头说:“我告诉你个秘密别让我喝了。”
唐若白用力地摇了摇头,“不,你得陪我”他通红的脸已经完全出卖了他,他醉了。
赋雪晃了晃碗中晶莹透彻的酒,“如果我告诉你雷月稀不是你妹妹,你说能不让我喝不?”
唐若白顿时眼睛挣得大大的,“啊?你再说一遍”
赋雪突然喝了这碗酒,然后呆如木鸡地看着唐若白,“啊?我有说过话吗?”
唐若白愣住了,想了想,突然给自己一个嘴巴子,又摇了摇头,“不对,你貌似,好像,可能真说了一句话,而且对我很重要。”
赋雪看到为情而痴的唐若白,忍不住笑了起来。
倒是一旁的夏雪看不惯了,“哎呀,都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若白,雷月稀姑娘跟你没有血缘关系。我给赋雪疗伤的时候,我们闲来无事,趁着夜晚没人,就偷偷进了雷明旭的书房,想看一看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知道赋雪的好奇心就像得了怪病一样根本没法治。”
说着夏雪看了赋雪一眼,接着说:“我们发现第二页中才说道,雷夫人当年和唐志所生的是女孩,也就是说,雷姑娘是唐家之后,而你是雷府之人,你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相反,雷明旭才是你的弟弟,他有资格当堂主的,只是天意弄人,他并没有让大家看第二页……”说着不免为雷明旭的遭遇而惋惜。
赋雪也对雷明旭有了怜悯之情,“哎,前一代的恩怨加重了雷烈山的心理负担,雷烈山很可能怀疑雷明旭也不是自己的儿子,或者真的希望雷明旭能出人头地,然而这种异常的心态导致他对雷明旭几乎疯狂的管教,我想这也正是雷明旭会发疯的原因吧。”
唐若白恍恍荡荡的脑袋也不知在想什么,反正是沉思了好久,突然抬头又直勾勾地盯着赋雪,“我该怎么办?不不不,我我我现在该做什么?不不不,我应该先做什么,再再再…,再干什么呢?” 他说话简直语无伦次,俨然有点像个不懂世事的小孩子。
赋雪无奈地挑了一下眉毛,眯眼看着唐若白,“没用的玩意,一个女人就帮你慌成这样。”
刚说到这,赋雪发现夏雪的眼神有了点变化,于是便悄悄地凑到唐若白的耳边小声说…然后哈哈大笑。
唐若白忽然跳了起来,“你才废物呢,我决定回去睡觉啦。”
夏雪有点疑惑地看着笑成一团的赋雪,“你刚才说什么啦?”
赋雪坏坏地笑着说:“我说‘你个废物,连问都问错人了,我也不知道。’”
夏雪“噗呲”一声,也笑了起来。
伴随着笑声,夜色缓缓地暗了下来。
又是拂晓。
唐若白已经不在了,希望他知道自己现在该做什么。
赋雪走到了夏雪的房间,留下了一些银子,足够她好好地生活。接着便坚定地转身离去,没有半点犹豫,他怕他一旦回头就没法控制自己,前面的路还很长,很险,他不能让夏雪跟着他一起赴险,他希望她有个幸福的生活。
天蒙蒙亮,还有些寒意,马上过年了,虽然街上还没有行人,但是却有了年味,一家家挂着大红的灯笼煞是喜庆,赋雪一个人走出了城,微风卷起了灰尘,这时他忍不住回头看了看,灰蒙蒙的遮住了出城的道路,依稀可见的便是写着“留都”城牌。终于还是扭过头来掏出雷月稀所给的书信,又是“飞鸽楼”的信!又是一个新的开始。
这个故事完了,不过赋雪的心中依旧隐隐作疼地想着猎魂狼,这个组织为什么要控制霹雳堂和唐门,有什么目的呢?
虽然赋雪并不知道个中原因,不过他可以确定的是:这一切只是个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