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烈和邹槐不断在白家老宅中流连,观赏着这些不知被遗忘了多久的美景,不知觉间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最后二人在宅子最中间的大堂前停了下来。
“大爷,这大堂叫做清风堂,算得上是这宅子的核心了,其中的景象小的也不知晓,不过想来也绝对是庄重考究,否则断然衬不上如此华美的宅子!”
邹槐指着大堂说道,他站在秦烈身前,丝毫没有让秦烈靠近大堂的意思。
秦烈索性站定身形,看了看十数丈外的一片雄伟建筑,眼神中泛过一丝有趣,他转向邹槐问道“你怎会不知道,你不是在这里住了许久时间?”
“小的不是不想去看个究竟,只是不敢去,传言这宅子的前几任主人都住过那里,随后就接连死去!小的住的时候,也曾有几个住在这里的落魄之人耐不住好奇走了进去,不出数日就身体浮肿而死!”
邹槐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看在秦烈眼里一阵好笑,他通过心神感知知道对方并非是装出来的,不由得对面前近在咫尺的建筑十分好奇。
蓦然,秦烈的笑容凝固在他脸上,像是僵硬了一般,站在那里没有丝毫反应,甚至连眼神中的神采也早已消逝!
“大爷有所不知,当日那几人出来之后并没有什么异常,然而半日之后就出现了目光呆滞,动作缓慢的迹象,三日之后这几人彻底严重起来,甚至无法进食,眼神完全是死灰一片,到最后全部死去,而且全身浮肿胀大了一倍,何等骇人…”
“大爷,大爷,您怎么了!”
邹槐正兀自说着话,抬起头开忽然发现秦烈表现出来的神色与他当日看到的何其相似,顿时惊慌失措!
识海中,秦烈的心神凝聚在一起,显现出了他的身形,在他不远处,一个巴掌大小的莫名虫兽,露出一对尖锐獠牙狠狠盯着他,目光中不断闪现着嗜血。
就在刚才邹槐诉说之后,秦烈的心神忽然感知到那处大堂中竟然飞来一只蝉一般的虫兽,速度惊人,不过是刹那的功夫竟然就已经闯入了他的识海中,最奇的是这虫兽好似是无形有质,只有心神才能看到,单凭肉眼竟然无法看见,而且它甫一接触自己额头竟然就融入其中,旋即进入了识海中!
“嘶!”
无名虫兽忽然张开血口,露出里面一排排森寒獠牙,像是发出了一声无声鸣叫,旋即化作一道白虹向着秦烈咬去。
来不及多想,秦烈瞬间把一百道心神之力凝结在一起,化为了一道粗壮的鞭子,向着无名虫兽抽去。
啪!
就在无名虫兽飞到秦烈身边的一瞬间,心神鞭子恰好在毫厘之间抽打了过来,重重打在了其背上,顿时将它击飞。
识海边际,那被抽飞的无名虫兽似乎受了重创,一只翅膀已经被撕裂,只留下一点点粘连在本体之上。
然而出乎秦烈预料的是,这无名虫兽似乎并没有灵智,甚至连本能也不见得有多少,竟然丝毫不顾伤势,更没有选择飞遁逃离,再次冲向了秦烈!
这一次,秦烈再次凝聚两百道心神之力融入到了先前的心神鞭子中,狠狠的向着无名虫兽抽去!
毫无意外,无名虫兽被结结实实的击中,瞬间化为了粉碎,一丝丝近乎透明的能量从齑粉中飘散出来,慢慢融入到了秦烈的心神中。
嘶!
秦烈只觉得像是炎炎夏日里,干渴难耐的时候,忽然喝到了一口冰凉沁人心脾的甘醴,浑身上下无处不散发出极度的冰爽之意!
在这近乎透明的能量融入之后,秦烈赫然发现,心神之力一阵震颤,一道道生机在其中不断衍生,竟然变得无比坚韧起来!
经过混沌之心的改造,他的心神之力变得强大之极,然而却有一个巨大的弊端,那就是坚硬有余,柔韧不足,所谓刚则易折,盈不可久,他这样子下去必然会在某一刻彻底崩盘!
然而有了这一丝丝近乎透明的能量的滋养,竟然完全消除了这个弊端,唯一可惜的就是这青色能量实在太少,只不过是滋润了十道心神之力,并不能完全把他的心神变得柔韧起来!
识海中的危机化解,秦烈心智回归到了身体中,立刻就发现了一副着急模样,却又不敢打扰他的邹槐,顿时露出一丝微笑,说道:
“没想到这大堂竟然还有这般异事,你在这里等着,我进去看看便回!”
发现这无名虫兽竟然能够滋养心神,秦烈如何会放过这等增强实力的捷径,转身就要向大堂走去。
“大爷,您没事吧?”
邹槐一脸忐忑的看着秦烈,那眼神仿佛是在看一个怪物,复杂之极,有疑惑,有忐忑,更多的却是愧疚。
“大爷,您这要是死了,可别怪我啊!”
邹槐暗暗想着,眼前又忍不住想起了当年那几个大胆进入大堂之人的惨象,刚才秦烈的情况简直就是当日的翻版,由不得他不生出不祥的心思来。
“我能有什么事?”秦烈反问一句,有些好笑,不知道邹槐为何会有如此一问。
“大爷,这大堂真的不能进…,哎,大爷真的不能进去啊,否则会遭灾的!”
邹槐望着秦烈的背影着急的喊道,而身形却是不断踌躇,每一次想要迈开却又在迈出的刹那把腿缩了回来。
蓦然,邹槐感受到自己怀中的那枚小小的圆形物事,脸色却是一沉,终于有了决断,他紧了紧抱在怀里的醉君酒坛子,冲着秦烈喊道:
“大爷,等等我!”
唉,活了二十年,还是头一次有人请我吃饭,喝那一金币一坛子的醉君酒!罢了,你身为高人,却不介意我一介低贱,与我同桌,待我如此仁厚,我邹槐却也不是小人,如何能让你独自进去!
邹槐的念头一闪而逝,向着秦烈跑去。
看到邹槐也随着自己走进来,秦烈一阵惊诧,愈发发现自己低估了他,明知危险至极偏偏还会跟着进来,其中要么有阴谋,藏着什么龌龊,要么就是心性至诚,怕自己独自进去遭了灾。
透过心神感知,秦烈自然可以看出对方并不是前者。只是为何对方会随着自己涉险,倒是有些耐人寻味,似乎自己并没有给他施加多大恩惠,不至于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