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猛然间听到外面传来敲打声,孙清心神顿时一震,立刻向外走去。
吱呀!
大门渐渐打开,孙清立刻发现了门后的略显壮硕的身影,脸上忍不住浮出一丝喜色。
“李谈,你怎么如此晚才回来!”
孙清的笑容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却是一脸冷峻,声音之中夹杂着浓郁的不满质问之意。
“少爷,我中间出了些岔子,是以耽搁了些时间,来晚了,还请少爷恕罪!”
秦烈露出一脸谄笑,身形弯成弓字,连连向李谈求罪。
“哦,什么岔子?”
听到秦烈的话语,孙清脸色顿时大变,一夜的等待似乎磨光了他的城府,让他有些近乎神经质。
“谁知道那傻子力气竟然奇大,比寻常壮汉还要强出一倍,我一时不慎,着了他的道,被他乱拳打在了胳膊上,竟然断了!”
借着依稀的光线,李谈这时才发现门外站着的李谈如此凄惨,一条胳膊绑在胸前,上面还带着血迹,露在外面的手掌还在不断颤抖,似乎还在承受着难以言喻的痛苦。
“原来如此,你先先去休息一下吧!”李谈摆摆手,像是卸下了重担,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纵然如此也难掩脸上的疲惫之色。
“既然如此,那我先下去了,少爷您休息吧!”
“慢着”就在秦烈转身后,孙清忽然开口,他说完就向内屋走去,片刻后才又回转。
漆黑中一个黑色物事被孙清抛了出来,飞向秦烈。
接在手里,秦烈才发现是一个黑色袋子,里面装的竟然是一张五尺余长的弓。
“这张弓虽然不是玄兵,但是威力巨大,寻常修士都难以拉开,我留着无用,如今就给你了!”孙清说完就向内走去,不再搭理门外的秦烈。
秦烈也不停留,提了弓沿着记忆中的小路,向李谈单独的院子走去,算起来这还是傻子的功劳,竟然记得住每一个太玄总弟子的院落。
孙清径直向自己的卧室走去,至于被他派去查探的杜讯,早已被抛在了脑后。在他看来,只要傻子死了,一切都没什么大不了,那傻子不过是父母早逝的孤儿,除第一代大师兄杨雄,谁还记得他!至于杨雄,说实话,他还真不放在心上,区区一个四品修士,随便派几个被拉拢的太玄宗长老就可以抹杀!
回到李谈的院子,秦烈扯去绑在胳膊上的布条,冷冷一笑,枉孙清自觉不凡,他如何知道,不知不觉间已经被阴了一步!
果然是好弓!秦烈用尽全身力气,竟然只是把弓弦拉开了三寸,可想要是把这弓弦拉满需要何等巨力!
好是好,可惜没有箭,还不是废物!
秦烈心中惋惜,不过并没有持续太久,片刻后,他敛去一切杂念,从混沌之心取出那破陋的蒲团,盘坐上去,陷入了修炼之中,他感觉已经摸到了这门小玄法的真境,很快就可以完全参悟透彻,等到点燃源火之后,只需要搬运外界无根本源化为本命本源即可,速度要快了不知凡几。
…
夜色下,太玄山山脚下三道身影晃动,极速的向着山顶行去。
“大师兄,咱们这一次击杀绝性四魔大获成功,还清剿了阴山盗,绝对是大功一件,到时候宗门定然会赐下宝贝,说不定就是珍贵的五品玄兵,不如,今夜我们庆贺一番,我那里还藏着两坛簪花酿,咱们不妨一醉方休如何?”
被称作是大师兄之人,剑眉星目,一双眸子在月色照耀下,熠熠生辉,光彩夺人,只是眼神深处带着一丝不近人情的寒意,如果秦烈在这里,就发现这人正是那个一直关照自己的杨雄,傻子父亲的曾经的弟子!
“不必了,我还有事,你们去吧!”
“大师兄,今日已晚,想必秦烈也已经睡下,不如明日再去吧,三师兄对那两坛子簪花酿可是宝贝的紧,要不是沾你光,恐怕我还有此口福!”
此人说完,被他称作是三师兄的那人微微颔首,目光中带着赞赏。
杨雄眉头微皱,这话还真说在了他心坎上,如此深夜只怕秦烈真的睡下了!
就在其余二人不断劝说下,杨雄最后还是忍不住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深幽黑寂的后山方向,摇摇头。
算了,明日再去吧!杨雄这般想着,随着两人的拉扯,向靠近山顶的一处院落走去。
…
一夜修炼,当秦烈醒来的时候,不觉间天色已经大亮。
第一次可以大模大样的走在路上,可以毫无忌惮的四处打量,秦烈只觉得一阵神清气爽,目光偶尔在一些女弟子的胸前掠过,大嘴张开,立刻咧出硕大的瘆人笑容。
李谈的人缘很好,不过这只限于男弟子,在秦烈的记忆中,李谈一直都是色鬼般的存在,虽不至于惹得天怒人怨,却也得罪了不少女弟子,不过碍于他背后的孙清,孙当,也只能一忍再忍。
虽不知道,李谈是真色,还是伪装,眼下秦烈也只能继续下去,免得孙清起疑,更何况打量几眼很过瘾不是!
“哼,李谈你那狗眼往哪里看!”
就在秦烈四处打量,好不惬意的时候,一道不和谐的声音传来,顿时将周围路过弟子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说话的是一个国字脸的青年,秦烈记得此人似乎叫做花宣,争强好胜,心地倒是不坏,只是太过轻浮,与李谈结了梁子,碰到一起就要斗上一斗。现在看来,这家伙分别就是被李谈利用,当作了伪装掩藏的工具。
“吆,这不是小萱萱嘛!”秦烈眼珠流转,像是想到了什么,笑容不减,戏谑的说道。
“你…你,你混账”花宣听到此话顿时大恼,脸早已涨成了红色。
几年前,花宣曾与一女弟子争斗,不想竟然被打得狼狈之极,最悲剧的是,那女弟子一脚踏在他身上,说出了一句让他贻笑大方的话儿来‘如此男儿,不若簪花施粉’。从此,花宣就落下了萱萱的外号,当然此萱却不是彼宣,这简直就成了他的心病,每一次被提起,都要疯狂一番。
以前的李谈分寸把握的极好,从来不会这般挖苦花宣,毕竟他只是需要一个伪装的工具,可不是真要树立一个怨隙极深的敌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