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易云将那猩猩降伏众人也都收拾行囊要继续上路,就听远远有人声喧哗,过了片刻一群短衣打扮的人手持刀剑出现。易云早就知道他们是那股红尘气息的山匪,之前事多等有空了就发现他们正在前来也就没说破。
这些人只是周围的地痞流氓,被那些驭兽宗弟子引诱当了山匪,出面替他们处理些财物,平日里驭兽宗弟子打劫前只通知他们,等这些地痞来了自然只管收拾现场就好。现在来了一看,这些商旅行人安然无恙不说见到了自己也不害怕,有人觉得不对想要逃走,也有人想上前行凶。
易云就对萱儿说:“萱儿,这些人平日里作恶多端合该今日丧命,正是你出手的时机。”萱儿原本不想对普通人动手,不过看到那些山匪血腥气甚重必是杀人惯犯,就把紫玉葫芦对着他们发出白光,这些山匪才明白遇到铁板就被吸进葫芦中化为脓水。
易云抱拳对众人说道:“此间事了,贫道与几位朋友还有俗事,就和众位乡亲在此拜别,将来有缘再见。”说完使出纵地金光的神通带着萱儿孤鬼和王正消失不见。只留众人在那感,这才是有道真仙,这些人后来回家日日供奉几人不提。
却说易云带着几人行了数个时辰就觉得法力有所不济,当下找个平整处落下,那王正第一次飞天直觉得恍恍惚惚,现在落地才好,笑道:“王某此生不虚,有几个修真当朋友还能遨游天际一番,哈哈!原来飞天是这种感觉,千说万写总不及自己亲身体验啊。”易云听了笑道:“其实我不喜欢飞行赶路,人在天上飘忽不知东西心里总是没有底气,只是后来事情不想飞不想上天也要去,渐渐的才算好了。”
孤鬼道:“愿不当之前我见你总不愿意飞呢,原来是这般缘由。想来也没几个修真恐高的。”萱儿就笑着把易云第一次和她一起飞行的趣事说了,众人又调笑一阵。
王正在天上因为有易云的护体真气加持并不觉得冷,到了地上才发觉天色昏黄似有凉气。就道:“此处不知哪里?也是天色将晚不如在此露宿,明日找个人问问再作打算才是正理。”几人都点头,王正却不能辟谷要进食,易云只好拿些水果与他充饥。又用斡旋造化的神通凝聚地气变成一座小屋,内有桌椅床铺,王正见了只笑说外出方便,他哪里知道这手段的高妙,修真界也不见得有几个人会呢!
次日王正酣睡正浓被阳光晃到眼睛才醒过来,发现三人都不在,于是起身出来,见孤鬼正在对着朝阳吐烟吐雾,只不见萱儿和易云。他也会武就自己打了一套拳术,直浑身发汗才见萱儿易云回来,就道:“怎么不见你们,去哪里了?我看孤鬼兄正在那里修炼你们不用吗?”
易云听了笑道:“你不懂,孤鬼道友是鬼修一脉其中情由外人少知,我和萱儿所学不差多少,我这修炼之法要用日出时的氤氲紫气,故此去个高处才算好。你昨日可睡得好?我静坐时还听到你打呼噜呢!”萱儿听了也道:“就是,我原本也在打坐就听隐隐有雷声,还在想天要下雨怎么不见异象?就想让易云去看看,他就一指你才明白原因。你扰了我静修怎么补偿我?”
王正知道玩笑也不当真就道:“什么补偿去找易云兄就是了,哪里轮得到我?你们不说我还真不知道自己打呼噜呢,想来是昨日经的事情多,有些心神困乏吧。咱们今日去哪?可有吃的吗?”这话把萱儿逗乐了,就说:“嘻嘻,就是咱们好吃,不过我可吃不得荤,我看这里云气缭绕树木旺盛应该有野果,一会找些给你吃就是了。”
王正就说:“你们修真餐风饮露不打紧,我可是俗人一个吃不饱可没力气。我知道和尚道士不吃荤腥但不知缘故,可否赐教!”这话把三人都吸引过来,易云笑道:“无他!不吃荤腥一则少杀些生灵,我们修道之人夺天地之造化侵万物之生机原本就亏欠天地生灵多矣,怎么好再做杀孽;二则就是修道之人追求返回本源,吃的杂难免体内淤积有所不便;三则修炼心性哪有那么多功夫耽搁吃喝二字?”他这话也有说与萱儿听的意思。
萱儿果然听出,就道:“少来,你自己少吃了少喝了?上回在那什么城着那个溪水酿你少喝了?哼,只怕现在还藏着吧?”易云听了支吾了下才说:“没了,早就没了。”王正思量片刻又道:“那依你之言道士和尚修炼不杀生不吃荤腥多半是自身原因了?我还道和尚道士心肠好。”
易云就道:“也可以这么说,因果二字道尽其中万千。不过一些修道之人本意就是不喜杀生,无关其他。别看我对和尚没有好感这是道统之争,但是一些和尚却是大慈悲的人,我也佩服的。”
王正又问:“那魔教之人呢?他们随意杀生害命,淫掠女子就不怕因果吗?”易云笑道:“怎么可能。其实魔教也是道门一脉,不过是追求随性的修士罢了。你看看哪个魔门巨擘任性妄为肆意杀戮了?那些无所畏惧任意作恶的不过低级弟子,他们也少有成就将来都是飞灰啊。”
易云还想说就隐隐听见远处有人哼唱山歌,声调高亢嘹亮,节奏自由悠长,在这山林中分外悠扬,就笑道:“闲言少述,我闻听远处有人前来,正好和他问路。或许王兄还能得些饭食。”这话王正听了欢喜就连忙催促众人行路。萱儿却道:“我怎么没听见?孤鬼你听到没?”孤鬼也摇头道:“没有。易云修为手段远胜咱们,有所发现不稀奇,我若没猜错那人离咱们也要十里左右呢。”
易云就说:“正是,那十里外一处山崖下,正有一个奇怪打扮的樵夫砍柴。”萱儿不耐烦道:“少在那里显摆,前面带路。”易云一笑运转法力散去那小屋,才带着王正御风低飞,孤鬼和萱儿跟随不提。
山间多树木险要,直到一刻钟才隐隐透过迷雾看见一个身影,几人找个遮掩地方落下,向着那樵夫走去。那人也发现有人靠近就手持柴刀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来琴鼓山做什么?”易云上前答道:“无上天尊!贫道几人贪赶行程,走错路径,不知琴鼓山所在何处?此地份数哪块疆域?”
那汉子打量易云四人,易云等人也在打量他,一身黑色长衫,及膝裤、黑包头,手持佩砍刀腰挎弓弩,个子不高浑身透着精悍,皮肤黝黑双目有神。那人见易云等不俗,就道:“这是南疆之地,这琴鼓山离那无尽大荒只有五千里。这里多是南疆土族之人活动,看你们装束是中原人了?到此做什么?”
知道到了南疆几人欢喜,萱儿就问:“这里就是南疆了?我中了桃花毒瘴,想要来此寻找解药却不知如何行事,想要找个村寨打探,附近可有村寨还请告知!”那人听了讶道:“桃花瘴毒?这个非要在南疆之中才有,常人中毒多半数日就死,看你不像有什么事啊!正好我也砍完柴火,你们与我同回,我们大长老多半知晓。”说完将地上的一捆木柴扛起当先就走。
易云等就后面跟随,别看这汉子有些瘦小但在山间行路却矫健,背负一担柴也是健步如飞。行了约有半个时辰就来到一座小山下,这山只有一条路径出入,四下全是木石搭建的栅栏护墙,还有几个箭塔矗立。那汉子就道:“我南疆多是猛兽虫蛇,只好把村寨搭建成这样防备。”然后向上喊道:“黎家大哥,我是柳家老幺砍柴回来了,这几个中原人有事要问大长老,你可别误伤了。”
上面隐隐有人奔走之后才道:“知道了,你们上来吧。”这柳家老幺才带着易云等人上山,这山不大路径却陡峭,周围不时有手持弓弩刀兵的人巡逻,见到易云四人难免要询问打量下。这汉子不时与人调笑,也把易云等人介绍给他们。
又过了一处山门才进得村寨,这里颇为宽敞,四下都是木质房屋,有些孩童正在玩耍见来了陌生人都好奇的躲在大人身后观望。当先就有一身穿百褶裙,头挽发髻上带银网链耳带银耳环的女子,一手拿碗一手拿着树枝沾些水对着几人就撒。
以他们几人的本事当然能躲开,但也不认为一个女子就能怎么样他们,任凭水珠洒在身上也不躲闪。周围人见了都纷纷露出笑容不复之前的紧张,这却是他们的风俗,在来了客人就拿“圣水”洗涤尘埃污秽,免得冲撞神灵祖先。马上就有四个十四五岁的俊俏小姑娘端着碗递给他们,孤鬼好酒早就闻到酒味拿过来就一饮而尽,他们三人见了也都喝干,那些小姑娘见了都掩嘴轻笑,又给他们倒满,如是者三方退下。不过边走边回头看向易云轻笑,说说闹闹的去了。
这也是这南疆土族待客的规矩,上门就要先喝三碗香甜米酒,以此试探客人是否豪爽是否看得起朋友。这些人见了都纷纷叫好起来,唯独萱儿见那些女子对易云顾盼心中不愿。正这时就听有人说道:“大家没事就散了吧。柳家老幺你也回家吧,你大哥找你不知何事。这几位中原来的朋友请随我来,大长老有请。”
易云四人就随着那人来到一处高大石屋前,那人就道:“这里是大长老平日处理事务的地方,你们等下我去通报。”石屋中却传出声音道:“不必了,方家老三你下去吧。中原来的客人请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