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哀家听说你把那个新秀女打入冷宫了?”
宁宇皇太后不可思议的问道。她昨儿才得了消息,想着,那般容貌,品性的女子,怎么第一回服侍皇帝就被打入了冷宫了呢!
“母后,儿臣的事情,您就别过问了。儿臣自有分寸的。”
南宫宇宸坐在宁宇皇太后的身边。他对宁宇齐兰说话的声音很轻,很柔顺。
“哀家不管,由得你们去。不过,哀家见那顾若溪也不像是什么不安本分的女子,既然来自民间,自然带了写民间的味,皇帝你多包涵吧!”
南宫宇宸不明白,自己的母亲,怎么突然对这个女子感兴趣了起来。难道,宁宇舜臣把那件事情告诉了她?不过只是一面之缘,但是,宁宇齐兰对顾若溪的印象倒是很好的。温文尔雅,落落大方的样子。
“是,母后。”
南宫宇宸恭顺的说着。
南宫宇宸告辞安宁宫之后,宁宇齐兰便便召见了专管冷宫的太监年索。
“太妃主子在冷宫住的可还好?”
宁宇皇太后的声音很淡,和平常没什么两样,可是,话里行间却无不是质问的意思。
“回圣母皇太后,太妃主子住的很好。”
地下,躬身的老太监极其诚恳的回答着,他的样子,也十分的忠诚。不像有的太监那般,一眼看去,就能看到一个‘奸’字。
“嗯,这就好。哀家就怕她住不好,到时候,先皇会怪罪哀家呢!再说了,哀家留着那么华丽的宫殿给她,她竟然不要,非要去住那个冷宫。不知道,她在那里都怎么度日的啊!”
先皇去世六年了,仁德太妃也住进冷宫六年了。然而,这六年来,这却是宁宇皇太后第一次问询仁德太妃的。这六年,只要她金口一开,仁德太妃尽管住在冷宫,却也能享受一个太妃该有的生活。然而,这六年来,她从来都不闻不问,所以,仁德太妃的近况,才和那些真的犯妇没什么区别。
然而,这六年来,那些先皇的太妃,也是老的老,死的死,出家的出家,有的,那些名分低微的,也早被迁出去了。唯独,还只剩下了冷宫里的仁德太妃一个人,还住在这宫里。
宁宇齐兰想从年索嘴里知道的,仅仅是仁德太妃,有没有拉拢这个刚刚住进冷宫的顾若溪而已。因为,想要东山再起的话,这刚进去了的顾若溪,倒是一个不错的工具。至少,她年轻,美丽芳华正茂。
年索想了想,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了:“回圣母皇太后的话,冷宫里最近新来了一个秀女,叫顾若溪。来时,已经是深夜里了。恰巧遇见了仁德太妃,两人关系颇好。”
宁宇齐兰心头一震,这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呢!
“嗯,哀家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奴才告退。”
说完,又是恭恭敬敬的从宁宇齐兰的面前退了出去。
宁宇齐兰不知道怎么了,心里竟莫名其妙的着了慌了。她想不到,时隔这么久,她的心,还是会被这些凡尘俗世所扰。太后都做了六年了,还有什么人,能将她扳倒?她在担心什么?
“太后,这是今年秋天的新茶,您尝尝。”
宁宇齐兰身边的端了茶碗递过来,却不想,宁宇齐兰竟走神并没有注意。就在奴心正要把茶碗放在宁宇齐兰身边的小方几子上的时候,宁宇齐兰慌神的转了过来。碰翻了茶碗,茶碗里面滚烫的水,正好全部都翻在了宁宇齐兰的手背上。她惊叫了一声疼,翻了的茶碗也正好落在了地上‘碰’的一声碎了满地的瓷渣。
“太后恕罪,太后恕罪,奴婢没看好就放了茶碗。”
奴心跪在地上求着饶,连老眼里的泪都快要挤出来了。安宁宫更是乱作了一团,拿的拿凉水,拿的拿药,请的去请御医。一时间,还真是乱麻一团。
“起来,起来。哀家没怪你,嘶。。。”
宁宇齐兰的心狂跳着,手背上,是火辣辣的疼痛,她不禁暗自嘶的叫了出来。她怎么那么不小心,几十岁的人了,又不是几岁的孩子,竟然那般的不注意。刚刚的确不是奴心的错,而是她走神没注意。何况,就算她心里有火,也不能对着自己忠心的奴才发,这样,多损她圣母皇太后的名声。
“太后,奴婢去给你找药,奴婢这就去。”虽然知道宁宇齐兰不责怪她,可是,奴心的心里,始终还是战战兢兢的过意不去。
不时,御医便赶了过来。为宁宇齐兰诊视了一番,又上了药,包扎了起来之后,还开了方才离去。
一时,太后被烫伤的事情,在各宫里传了个遍,自然,各宫里的人,都得前去探望。当伽罗芳仪在宫女的搀扶下走来的时候,费莫羽佳早已经温顺乖巧的坐在了宁宇太后的身边。双手抱着太后的胳膊,还一边嘘寒问暖的撒着娇。
“母后,佳儿帮你吹吹,还疼不疼啊?”
伽罗芳仪手捧着宁宇齐兰那被包裹了的手,放在唇边,轻轻的吹着气。
“有妹妹这么孝顺着母后,母后的手,自然会好的快的。”
伽罗芳仪一脚正要迈进门,嘴里边却说道。那坐在两边的各宫嫔妃,心里顿时也都荡开了一层笑意。然而,离皇太后最近的位置的左边,坐着的雅苏如月,却依旧是一如往昔。没有过多的表情。伽罗芳仪轻扫费莫羽佳一眼,又扫向右边,那个为她预留的位置,上面设了极其舒适柔软的皮毛。
走到距离皇太后一米远的位置,伽罗芳仪才款款敛身,微微行了一个宫礼道:“臣妾给母后请安,望母后恕臣妾迟来之罪。”
说话间,伽罗芳仪淡扫坐在凤座上的皇太后和旁边的费莫羽佳。同时,费莫羽佳也是对她淡然一笑。
“免礼,免礼,都是好孩子,赐坐吧。皇后啊!你有孕在身,还是多呆在寝宫里休息休息的好。这样四处走动,动了胎气可不好。”
宁宇皇太后提醒似的说道,这些年,她是不理后宫事务的。然而,却是十分的在意家和这两个字,和孝顺这两个字。之所以一直高看费莫羽佳一眼,也是因为费莫羽佳时常的腻在她的身边,孝敬她,亲近她。犹如自己那个宝贝公主南宫若舞一般。
待伽罗芳仪一落座,费莫羽佳眉眼微微一闪。
“皇后姐姐最近是不是没睡好啊?看姐姐的样子,很疲倦似的。”
费莫羽佳的话,实在关心,暗则在讽刺她,深夜还打扰皇帝临幸的好事。坐在一边的雅苏如月,自然也不是什么真正清高的人。只不过,她争的不那么的明显。像这会,她就懂得拿出别人来做靶。
“是啊!皇后姐姐最近身怀有孕,皇上也很少劳烦姐姐,都是劳了洛才人的烦了。怎么,姐姐是最近睡不好吗?”
雅苏如月在心里暗自一笑,脸上,却依旧是以往的表情。伽罗芳仪狠狠的看向了坐在斜对面的洛婉柔回到。
“到不是睡不好,只不过,本宫身为皇后,六宫之中,大大小小的事情,总是还得要过问一下的。”
伽罗芳仪在心里暗道,你们得意什么,这会杖着我有了身孕,不能服侍皇上。可是我好歹也是皇后,掌管凤印,统领六宫。手里有实权,你们。。。望尘莫及。
听到伽罗芳仪这话,宁宇齐兰心头一动。
“皇后,你既有了身孕,就好好的歇着。后宫里的事情,哀家就让皇贵妃和贵妃两人多替你担待着些。不然,累坏了你的身体,也就是累着了哀家的小皇孙啊!”
皇太后金口一开,费莫羽佳和雅苏如月的心里,自然是高兴坏了。能分得皇后手里的权力,这岂不是比什么都要好么!
“母后,臣妾不累,臣妾还应付得过来。”
分权,伽罗芳仪自然是不肯的。她极力的为自己辩解着,刚刚,不过是要说出这话来酸一酸这些人罢了。可是,最后竟然落得自己的权利都被人分了去,她自然不干。
“唉,皇后,哀家也是为了你和你肚子里的皇子着想。这会,你还能操持的过来,那等你身子重了,那会,可改如何呢?再说了,这六宫事务繁多,总还是得有人来打理不是?这皇贵妃和贵妃两人,哀家看着合适。她两润侵后宫多年,无论从资历或者是身份上来说,都是最合适的了。”
皇太后都如此说了,伽罗芳仪还能如何?若是在争,不但是什么都争不回来不说,到时候,还会在皇太后的心里大打折扣,那样,便得不偿失了。
“臣妾谢母后体谅。”
“臣妾谢母后信任。”
一时间,这宫里,便又改了风向。原本,伽罗芳仪身为皇后,身怀龙种,自然是独大于后宫。可是,这会,怀了龙种,丢了权力。自然,也便是三分天下了。
然而,分权利给费莫羽佳和雅苏如月,宁宇齐兰还是有自己的打算的。好些年都并不曾绸缪打算,这会,竟一点也不生疏。不过轻轻一点,四两拨千斤般的,就把整个后宫的局势变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