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轻萤真的很不高兴,因为她觉得自己今天很不潇洒,不但摔得很痛很痛,后背似是青紫了一般,火辣辣的疼,而且实在是摔得太没有形象了,与她想象中自己的侠女风范全然不符。
不过轻萤眼下只想着要带小白离开这个奇怪又危险的女人,甚至都忘了问她是谁,也忘了问她怎么进了这清风寨。
小白拉着我逃跑间,还有样学样地对着夕颜伸出一只弱弱的手指,自己又补充了一句,“命令你,不准跟来。”那声音带了胆怯,还有丝稚气,再轻萤听来却觉得从未有过的顺耳。
小白回头看夕颜真没有追来的想法,忙不迭紧走两步,跟上了轻萤。“姐姐,后背痛不痛,我帮你看看。”
“不妨事,我没那么娇气。小白,记住我,叫我轻萤,不准再喊我姐姐了。”轻萤紧紧地握着小白的手,虽然笑吟吟的,眸子却很认真,她不知怎的听小白喊姐姐觉得别扭。
小白听轻萤终于愿意告诉自己她的名字了,不由欣喜万分,乐滋滋地点了点头,“轻萤,轻萤……”地喊个不停。
“好了烦死了,一天只准喊十次,你现在用完了,今天就不准跟我说话了。”轻萤霸道地道,吓得小白立刻没了声。
“对了,小白,以前的事你一点都想不起来么?那夕颜这么听你的话,搞不好跟你很亲近也说不定,何况她这么漂亮……”轻萤说到这,心头有点烦躁,不过还是强自故作得意地道,“你好好把握,娶她不就赚了?”
小白的脑袋摇的仿佛拨浪鼓一般,死死抓住轻萤的衣袖,“小白已经答应寨主哥哥要娶轻萤了。”
轻萤不由对眼前这个连情爱为何物的美男苦笑,“那是你失忆了,等你想起来,或许就发现早有人已经在等着你了。”轻萤说完,觉得喉头一些莫名的酸涩,心头也堵堵的。
小白很想告诉轻萤不是这样的,他才不舍得离开她,但是看到轻萤怅然的眸子,只当她不开心,便将话憋回了肚子里,愣是没敢说出来。
轻萤暗笑自己不够坦荡潇洒,什么时候像个小女子一般期期艾艾,突然爽朗一笑,轻轻捏了捏小白的手掌,“你想吃什么,我看你这样胃大约也不痛了,不如我们去偷梦姨种的香瓜来吃吧,我看她种在一个白棚子里的,这样一年四季都有果子吃。”
轻萤知道梦姨最宝贝的就是她那些白棚子,但不知为何,这个当口,她就特别想吃香瓜。
小白虽然乖巧,赢得了寨子里的中老年女同胞们的疼爱,但也怕摘了梦姨的心头肉,惹恼了梦姨,但看着轻萤期待的眼神,不知为何,竟痴笑着点了点头。
轻萤看着小白的小脸,一时心头欢喜,亲热地拉着他往梦姨的园子溜去。
“小白,嘘,从这边钻过去。”轻萤带小白钻她每次都钻的狗洞。其实她知道梦姨早就发现了,但她看自己并未糟蹋水果,所以视而不见罢了。
不过轻萤就喜欢从狗洞钻,这样有种得逞的窃喜。
“轻萤,梦姨会生气的。”小白临了有些犹豫,希望轻萤能在最后一刻变卦,不知怎的,小白就是希望轻萤身边的人能喜欢自己。
轻萤却觉得小白畏畏缩缩,不过是怕梦姨责怪,若是平常,她必不会强求,可今日她却觉得特别气闷,甚至无端端地觉得那个叫什么夕颜的女子一出现,小白就平白地倒戈了似的。
轻萤沉下一张俏脸,甩开他的手,“不想跟进来就走开,别挡了我。”说罢就钻了进去,心想着再也不理小白了,这个叛徒。
小白见轻萤生气了,赶紧跟着钻了进去,心里暗暗祈祷梦姨可千万别生气才好。
轻萤见小白跟进来了,只觉立刻心头的怒意便消散了,还有隐隐的欣喜,“你去摘些梨来,我渴了。”轻萤故意仍是板着脸刁蛮地道。心知小白定够不着,但就是想刁难他。
要知这梨树不知是不是同小白做对,虽然也不算多枝繁叶茂,参天如云,可偏偏就是梨子结的比小白伸长的手臂高那么一点点,让他怎么也够不着。
小白跳啊跳,总还是差一点,恼得有些想摇树干,末了又怕得罪了梦姨,只得缩回了手继续跳。
轻萤在一旁见小白跳的心急,不由感觉好笑,同时也觉得他傻的可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傻瓜,看我摘梨给你吃啊。”
轻萤强自驭起自己三脚猫花拳绣腿的轻功一够,伸手摘下了一个梨,还故作潇洒轻松地递给小白,却隐隐的感觉落地时脚下有些麻麻的。
小白见轻萤摘下了梨,不由很是畅快地欢呼,“轻萤,你好棒哦。”小白用衣袖小心地擦着,一副珍爱的样子。
轻萤看得喜滋滋的,便又生了逞英雄之心,忘了自己方才不过是勉强摘下了梨。“你等着,我再摘两个。”
结果什么叫不能心存侥幸,轻萤这回算是彻底知道了。只听咔嚓一声脆响,轻萤彻底知道自己的脚骨怕是交代在这了。
轻萤并不觉得有多痛,甚至都没什么感觉,但想要起身,才觉得骨头钻心地疼,根本使不上力气,立刻又瘫倒在地上。
小白当即吓得抱住轻萤的香肩,“姐姐,你怎么了?”他的目光疼惜又温柔,虽然很天真,却让轻萤没由来的眼窝一热。
“没事啦,这么大呼小叫的,我要笑话你的,不过是我的脚断了而已。”轻萤努力说得轻描淡写,估摸着小白根本不知道脚断了是什么意思。
却见小白听轻萤这么说,原本泫然欲泣的脸却突然有了神采,自顾自地褪下轻萤的鞋袜,小心地将轻萤肿的有些像馒头的玉足捧进怀里,心疼得几乎要掉下泪来。
小白摸索了一阵子,直到轻萤已经面红耳赤,直羞得想寻个地缝钻下去。“姐姐,你看那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