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语兰本以为蒋文昊至少短时间内不会来她的院子了,毕竟男人是极为好面子的。
出乎意料的是,蒋文昊第二天又出现了,不过没跟叶语兰说一句话,只是盯着叶语兰看了一会就走了,似乎从来没有认识过她。
叶语兰被他盯得有点发毛,不过那种感觉转眼就消失了,因为叶语兰是一个善于调节心理的人,她在心里不断暗示自己蒋文昊是个君子,他一定不会为难自己。
要在陌生的坏境中生存,你就必须要生命力足够顽强,而自我调节能力是生命力顽强的一种表现,叶语兰就庆幸自己具有这种能力。
后来,蒋文昊也隔三差五的来叶语兰的院子坐坐,不过再也不留宿了。
在他来时,叶语兰也不刻意迎合,只是备好热茶后就不再打扰,自己接着干自己的事,他走时,叶语兰也不挽留,只是笑着将他送出院子。
忆雪有时会责怪她不懂把握机会,有时会暗示她挽留蒋文昊,不过叶语兰也懒得跟她解说什么,毕竟自己的想法她是难以理解的。
叶语兰有时想,蒋文昊大概要的就是那种轻松自然的感觉吧,也许他像体验下不受招待的感觉,高高在上的人往往有那种另类的怪癖。
叶语兰不关心与自己无关的东西。
一个人脑容量有限,有时只有顾好自己了才不会因信息太杂而短路。
秋天一直是叶语兰最喜欢的季节,天气会微微发凉却不会冷,别人会感伤这个季节的萧条冷瑟,叶语兰却爱极了那种凋零后的美感。
秋日的太阳骄而不燥,叶语兰喜欢坐在院落里看书,旁边的茶散发阵阵清香,偶尔抬头看看随风而扬的枯黄落叶,这种感觉太妙了,整个仿若置身于画中。
蒋文昊进到院子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秋景图,图中的叶语兰看起来那样不真实,白衣胜雪,黑发如瀑,淡淡的笑容柔美至极,这是最真实的她吗?
虽有些不忍破坏这美好的画面,但蒋文昊还是的表明自己的来意,太后要见她,确切的说是要蒋文昊与她一起去。
又要进宫,难道又要演一场累人的戏不成,叶语兰苦笑。
“别想太多了,站在我身后便是。”见叶语兰微涩的模样,蒋文昊忍不住安抚到,第一次,他没有自称本王。
站在我身后便是,叶语兰听了这句话热泪盈眶,一直以来她靠的都是自己,再是艰难也要咬牙坚持着,她从来就觉得自己是一个独立坚强的人,但听到这句话后,她的心却忽的酸柔起来,原来自己也渴望有一个结实的臂膀可以为自己遮风避雨,只不过那种渴望被她深深掩埋着。
你为什么要说这句话,你知不知道这句话会带给我怎样的冲击,你这样会扰乱我好不容易安宁下来的心,会撕开我好不容易伪装好的生活,会让我重新有所求,然而你却给不了我想要的。
蒋文昊,这一切你到底知不知道!
她叶语兰也只是一个女人。
见叶语兰双眼噙泪的望着自己,看起来是那样柔弱与无助,蒋文昊心莫名的一慌。
蒋文昊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叶语兰,在他的印象中,叶语兰一直都是疏远清高的,无欲无求的。
见到叶语兰性情的流露,尽管不知道原因,蒋文昊心里还是有淡淡的喜悦,只不过这种感觉不易察觉罢了。
“你没事吧?”蒋文昊试探性问到。
“妾身失态了。”是的,他不过是无心说了一句,自己干嘛这样较真,今天不管他面对的是哪一个女子,估计他照样会说出那句话。
叶语兰拭了拭眼角:“一时想起了某些难过的往事,让王爷见笑了。”
“好好准备一下,明天进宫见太后。”见到叶语兰又变回原来的清冷,戴起了面具,蒋文昊没来由的烦闷,说完后就匆匆离开了。
叶语兰没有注意蒋文昊的神情,那种情感爆发后的余韵还在,她拾起一片刚刚飘飞的落叶:“我也不过是个女人啊。”
秋风惆怅,掀起了叶语兰裙衫的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