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学了?!你从哪听来的?!”夏铄显然在怀疑这件事的真实度。
“那天我去办公室为帮老师记录月考分数时,恰好遇见曹曦雯哭丧着脸站在门外,那时她的班主任跑进来借笔时,班主任见她拿着休学申请,便随意问是谁要修学,结果就是那个曹曦雯!哈哈!!真是活该!!”苏琪笑得嘴都抽筋了,随即又补充道:“你没见曹曦雯的家长脸上多么没有光!!你要是看见也就解了气了!!”苏琪将手搭在夏铄的肩上,双眼闪着笑意。
原来霍滐是因为曹曦雯休学而伤心!
“好了,别笑了,再笑,嘴巴都可以塞下个鸡蛋了!!”夏铄打趣着说。
两人正在走着,便看见韩恪笙抱着一叠资料朝办公室里出来。
夏铄不由皱眉:“高三还真是苦啊!!”
“唉,高三后我一定要疯狂一把,我要拉着恪笙到处去玩,听说丽江不错,到时你要不要去?!”她什么事总是不忘了夏铄。
夏铄一想起,自己会充当电灯泡不由叫苦连天的说:“姑奶年你放过我吧!!”
经过每天严厉的模拟考,每周校考,一月大考,每期末诊断考试,时间过得很快!
转眼到了二零一一年,离高考还有三十天。
这六十天,无论是哪一个考生,心里或多或少会有一丝情绪,家长也异常小心,生怕影响了孩子学习。
五月十二日。
天气炎热,虫蚁纷纷爬出地面。
下午两点。
夏铄正坐在教室里,看着书。
一时之间,凳子书桌摇摇晃晃,有几个反应得快的学生立即喊道:“地震!!”
人潮涌动纷纷朝门口跑去,天花板上的灯震动着,墙开始裂开地缝。
夏铄第一反应就是叫醒满身酒味的霍滐:“你快醒醒!!醒醒!!!”她使劲摇晃着他,感觉到地板似乎颤抖得更厉害了,她开始站立不稳,真怕地会撕出一条缝来将她拉下去,腿开始颤抖着。
韩恪笙来到她身前,牵起她的手,冲她大喊着:“快走!!!这里是六楼,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周围尖叫声越来越大,天花板开始塌了下来,板凳咚咚直响。
夏铄拼命将霍滐搬动着,想要带着他一起离开,可是她始终动不了他,他太重了,她开始汗流浃背混合着虚汗落于地上。
韩恪笙愣了愣。
见有个台灯朝她砸来,便毫不犹豫的闪身挡在她身前,血丝从他耳便泛了出来,无数个翁翁声在他耳边直响,周围的尖叫声哭泣声,脚步慌乱的逃跑声微弱的传入他的左耳。
“你怎么样?!!”她扯起衣袖擦拭着他耳边鲜血。
“你先走!!走啊!!我会将他带出来的!!你快走啊!!”他顾不上耳朵有多疼,拼命推着她往外面去。
“不!!要走一起走!!”她很坚定的说着这句话。
韩恪笙这一次眼中隐着泪花,要走一起走?
他飞快背起霍滐般拉着夏铄的手朝外面跑去。
来到楼梯口时,已有老师在那儿疏导着,见韩恪笙背着一个人,便立即将霍滐揭露过去,又迅速带着韩恪笙与夏铄来到操场远离建筑的地方。
很多年后,夏铄都会回想起那场地震,就像是昨日之景历历在目,她失去了很多!
来到操场早有医生守在那里。
“医生!!”
夏铄慌乱喊着。
“你怎么样?!”她捂着他耳朵,想要阻止伤口源源不断的流出来,却血打湿了整张手,将手染得通红,她感觉到有白色液体滑了出来,她凑近一看,眼睛瞪得圆圆的:耳液!!
校医与护士开始熟练包扎着伤口。
“我没事。”他笑着安慰着被吓坏了的夏铄。
苏琪扒开人群扯着医生白卦子问:“他怎么样了?”
“左耳神经严重受到影响,以后左耳可能会面临失聪的可能。”医生十分严肃的叙述者病情,说完便带着护士去查看其他病人。
夏铄拿起手机开始拨打电话,却是怎么也打不出去。
地反反复复的震动,有时也会不稳倒在地上。
“没用的,外面的通信都断了,打不出去!”苏琪瞧了眼躺在旁边的霍滐,醉醺醺的,下巴长出了些许胡渣,很狼狈。开始时她也被霍滐那份独特忧郁气质而吸引,后来经过商场那次羞辱之后,她苏琪便明白,霍滐不会是她的良人,她不是舍不得放弃的人,就像后来她选择了韩恪笙。
“我担心父母。”夏铄皱着眉再一次拨打着电话,希望能有奇迹。
“曹曦雯走了,他便成了那个样!真是个没了女人就活不了的男人啊!”苏琪冷冷讽刺着霍滐。
几个小时后。
A市只不过是受了W地区震感波动,过了几小时后,学校便接到教育部通知放假两周。
夏铄与苏琪回到家,便发现那座小区没有人敢回屋,都聚集在平地上。
夏妈拉着夏铄的手:“你有没有事,你知道刚才我有多担心你嘛?”她将夏铄围绕着打量一圈,发现她毫发无损,这才放了心,笑着说;“没事就好在,真是老天保佑!!”
“妈,我有东西没拿,我要上去拿。”
“你个臭丫头,上去干什么?”现在谁也不敢上前,就怕地震一来,房子全倒了那时被压在房子下面。
每当生命有危险时,我们总是会害怕,提心吊胆的保护着这一条命。
夏妈死活拉着夏铄不让她离开。
“妈,我们怎么办?”夏铄开始发愁。
“唉,现在交通都不行,想要出国,飞机已经全部用来救治W地的百姓了!唉!只好随大流,找个平地远离高楼大厦的地,去搭帐篷过夜了。”夏妈脚边放着几个帐篷,苏妈旁边摆放着干粮。
夜晚。
许多人挤在一个容纳几千人的平地花园里打着帐篷,打着手电筒,大大小小的都愁云密布着,有一部分人专门守夜,就是怕忽然地震来了。
各家各户的帐篷都半掩着,以防地震来了,好方便直接逃跑。
令夏铄想不到的是。
霍滐也在这个地方搭了个帐篷。
几千人密密麻麻的,夏铄一开始不知道霍滐在这里。
有天夜里。
她听到了熟悉的打骂声。
“你娘生下你就跑了!!你个孽种你为什么要生下来?!”奇怪的是只有那打骂声,却不见被打人凄厉哭泣声。
苏琪是个爱热闹的人,便拉着夏铄跑到那个叫嚷着的地方。
夏铄与苏琪扒开围着的人群,见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人拿着酒瓶子朝一个十九岁少年头上毫不留情的砸下去,顿时血肉模糊,血水模糊了那双脸,用一条皮带勒着少年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