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漓......”连看都没看宋轻寒一眼,云漓似乎早就忘记这个人一般,依旧戏谑的看着眼前已经跌坐在地上的宋父。“还需要我再说一遍么?”这样的云漓宋轻寒从没见过,轻纱般飘逸的白衣,淡笑的脸,微闭的眸子里一丝感情也无。飘然的落下,云漓就那么赤着脚走在冰凉的地面上,一步一步的往瘫坐在地上的宋父面前走。
一道寒光闪过,宋轻寒手里居然拿着一把匕首,而那匕首正对着云漓的方向。眯起眼睛,云漓只停顿了一下,就继续往那边走。“云漓,我不想伤害你,你,你别过来!”宋轻寒的手有些抖,在还是云漓朋友的时候他相信云漓不会伤害他,可如今他们做了这样的事,他真的不确定......
“宋轻寒,不要考验我的耐心。”一步也没有停过,甚至没有一丝犹豫。云漓坚定的步伐让宋轻寒的手颤抖的更厉害了,他甚至别过头闭上了眼。
忽然刀入血肉的声音和手上的温热感让宋轻寒的心揪了起来,猛地张开眼回头。他望进了云漓眼睛里,那里有着和他一样的震惊,可从震惊逐渐变的冰凉的眸子让宋轻寒也看到了自己的慌张。
“我,不是,不是我,不是......”像怕被烫到一样,宋轻寒松开了握着匕首的手,捞起自己的衣角使劲的擦着手上的血迹。不是他真的不是他,可刚才那股推力是来自他的身后,而他身后除了他的父亲,没有别人......
心脏处的创伤终于让云漓停了脚步,也淬灭了她心中仅存的那一丝暖意。伸手拔掉匕首,云漓的眼神已经冷的可以凝结成冰。“宋轻寒,如果你开口向我借用,我不会不给,千不该万不该诱我损耗灵气趁人之危。”冷漠的口气,句句字字都像扎在宋轻寒心上的钢针,可他没有什么能反驳的。
胸前渲染的大片大片血迹让云漓的视线开始一点一点的模糊起来,可她倔强的不肯退后,云纹簪她不可以留在这儿,那不是一个普通人家可以守得住的东西。
身后忽然而至的冰冷气息让云漓的眉头皱了起来,她怎么会来这里?还没等反应过来,一双冰凉的手揽上了她的腰。
“白玉云纹簪暂且寄放,望好自为之。”冷漠的语气比之云漓更甚,听的在场的人寒意丛生。
她是怎么回到彼岸的她自己也不清楚,只记得是女人带她回来。云漓轻抚着胸前疼痛的伤口,她的心就像是这道伤口一样裂开了,宋轻寒,这个名字她不想再记起提起。从始至终,她还是自己一个人罢了。
睁着眼睛望着头顶的那一片,云漓忽然觉得自己真的可笑的紧,成为婆娑女是她自愿的,现在这样天天的消沉是为了什么,装给谁看?装给谁看……她想忽略潜意识里那个念头,她只是为了她自己,不是心疼她……
坐在石桌前的云漓叹了口气,该来的还是会来,不会因为你逃避就可以真的当做什么都已经过去。打开那个泛黄的锦缎盒子,一模一样的白玉簪子静静的躺在里面。
伸手捻起那张纸,名贵的纸张,看来这些年宋家还是延续着当初的富贵。两指挑开对折的纸,寥寥数笔就让云漓疑惑的皱起了眉,疑惑的不是内容,而是这字迹。
仔细看了又看,云漓终于确定了,这字迹她见过,不是别人,正是宋轻寒本人的手笔。看纸张和墨迹都是新的,可这怎么可能,战国至今少说也几千年了,他怎么还会活着?
撑着跳疼的额头,云漓随手将纸张和盒子一并攥在手里起身回了房间,她早就是今日有酒今朝醉,头疼丢到明天去了的人了。
第二天当彼岸的大门打开时,门前的人让白浠愣住了。这衣服样式他知道,战国时代的楚服,他离开华元之后,最常看到的就是这样的衣服。
“我,可以进去么?”低沉的嗓音,说不出的沧桑感,仿佛是经历了千年的岁月沉淀。白浠礼貌的轻轻一点头,完全推开大门请那人进来。又顺手关上门,隔绝了周围零零散散的围观群众。
“谢谢。”标准的古式谢礼,白浠嘴角的笑苦涩起来,他大约猜到了这人是谁 了。但愿他不会被暴怒的云漓直接挫骨扬灰……
晅音在走出来的一瞬间就幻化了另一张脸,但是 看到店里站着的人时,他还是半天没搞明白,彼岸什么时候换朝代换地方了?这人怎么是这衣服?看看白浠,一脸的苦笑,晅音眯起了眼睛。“到后面去吧,我去把云漓叫起来。”说罢不等白浠反应,率先回身去了楼上。
白浠带着男人在后院的石桌边就坐,他其实现在比较关心等会晅音会不会活着走出云漓的房间。“啊!!松手!松手!!”晅音的惨叫声让白浠抿紧了嘴巴,男人则是一下站了起来。“没事,这是正常现象,过会儿云漓就会下来了。”请男人坐下,白浠云淡风轻的解释着。虽有疑惑,但男人还是点头坐下了。
“你来干什么?”打着哈欠从楼上走下来的云漓一脸的困倦。后面的晅音就没那么幸运了,脸上的痕迹很有力量的说明着刚才是怎么被云漓给蹂躏了。
白浠摇摇头,晅音还是不知道什么叫吃一堑长一智。他这是第几次了?被抓过尾巴,被勒过脖子,被咬过手臂,这次是脸,他怎么就不能离远点叫醒云漓啊。
男人没有注意别人,他从云漓出现开始就一直盯着她看。挑了挑眉云漓有点不耐:“既然没什么事那就请离开,扰人清梦的都不得好死!”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还在摸着脸的晅音,云漓的脾气几乎坏到了极点。白浠往后退了几步,被叫醒的云漓是真的女魔头,那火气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
“不是,我是来还你白玉云纹簪的,我说过,我会还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他看到云漓的眼睛轻轻的眯了起来,那神情像极了她那次离开前的样子,不屑、轻蔑和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