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临近玄武城的地方,有一个小镇,名为青石镇,镇不算大,但却颇为繁华。
在小镇的中心地带,有一座颇为闻名的酒楼——醉仙楼。
在醉仙楼二楼的角楼里,两人正狼吞虎咽的吃着,不过颇为奇异的是,其中一个大男人,竟然穿着女人的衣服,这让人着实浮想联翩啊。
“大哥,好久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了。”燕山雪满嘴油腻,支支吾吾的说着。
而诸葛笑就更夸张了,嘴里包的满满的还在不停的往嘴里扒,听燕山雪说话,连回答都成了问题,只能连连点头,要知道,诸葛笑长这么大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他之前吃的都是野果,虽然都是奇珍异果,但毕竟没有熟食美味。
一阵风卷残云,桌子上便只剩下了空盘子了。
“小二,结账。”燕山雪边剔牙边喊道。
“好叻!”
“大哥,拿银子。”
“什…什么银子啊?”
燕山雪一听,这不对劲啊,这段时间他也对他有所了解,明明聪明过人,但却不谙世事,甚是奇怪,忙对小二说道:“那个,再给添壶茶水过来,我们在坐会儿。”
“好叻。”小二应了声便又跑开了。
见小二走开,燕山雪忙问道:“大哥,银子呢?”
“什么银子,我真不知道,不是你说来吃饭的嘛!我就跟着来了。”
“大哥,这玩笑可开不得,据我了解,在这醉仙楼吃霸王餐的人可都是缺胳膊少腿的主啊,快拿出来吧。”
“我真没有,我身上除了这把剑和这十八节鞭,其他什么都没有了。”说着,诸葛笑将白玉短剑与腰上的由铁笛拆散的十八节鞭摆到了桌子上。
“不是,大哥,你还记得你强我衣服的时候那个丝绸布囊不?”
“你说那个破袋子啊,扔了。”
“什么,扔了。”燕山雪差点晕了过去。“你疯了吧,我怎么会认识你的啊。”
“我开始以为那里面藏着什么宝贝呢,后来一看,几块破金属,硬度太差,没什么用,就扔了,我以前待的地方全是这种废金属,还有黄颜色的呢,见着就烦。”诸葛笑喝了口茶说道。
“我的妈呀,那可是银子啊,你住的什么地方啊,这么富裕,哎,哥,你改天带我去你家看看呗,顺便拜访下咱爹咱娘。”
“那得等了,我这次出来,除了报仇,就是为了寻找我爹娘的。”
“切,小气鬼,哎,咱这事以后再说,先解决眼下的事吧。”
“其实也没什么,再简单不过。”诸葛笑用嘴努了努窗台。
“你开什么玩笑,我刚才就跟你说过了敢在醉仙楼吃霸王餐的人都成了残废,你想成残废啊?”
“那就难办了,那你身上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不?”说着诸葛笑已经起身,在燕山雪身上搜索了起来。”
“我说我的亲大哥啊,我的东西早被你给抢光了,那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啊,哎,对了,你这白玉宝剑应该还值点钱吧,要不就拿它抵了。”
“不行,这宝剑是我朋友唯一的遗物,这个不行。”诸葛笑忙收起了白玉宝剑,见他又盯着自己的铁笛看,忙将铁笛收回了腰间,“这个也不行,这个是我寻找父母的唯一线索。”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怎么办。”
这时,旁边一老头突然插话:“银子啊,老头子我倒是多,不过我家的院子里,柴也没劈,水也没挑,菜也该施肥了。”
闻听此言,诸葛笑与燕山雪齐齐朝不远处的老头望去,“可以预支工钱不?”燕山雪欣喜哦问道。
“当然可以。”
“大哥,干不?”
“干!”
“那真是太好了”,说着两人竟朝着老头的桌子走去,坐定后,也不客气,直接继续动筷子吃了起来。
引来老人的一阵无语,此时小二也提着茶壶进来了,一看桌上没人,正欲大喊,却被老头拦下了,迅速的接了帐,他似乎有些害怕这两个吃货了,搞不好一高兴又点几个菜,他可就得不偿失了,他甚至有些后悔了,是不是为了省几步路而收下这两个人?
这老头不是别人,正是青石镇楚家的外事管家李春鹤。今天家里的两个杂役回家了,估计的一个多月才回来,所以他想去城东的破庙挑两个顶替一下,但因实在口馋,便在醉仙楼大吃一顿,酒过三巡,尽然不想往城东去了,正想是不是明天再去,却听见了诸葛笑和燕山雪的谈话,他灵机一动,反正就一个月,随便找两个人顶替一下就得了,于是便有了接下来的事。
三人一行,边走边聊,“我叫李春鹤,以后你们叫我鹤叔就行,你们都叫什么名字啊?”
“回鹤叔的话,我叫燕山雪。”
“我叫龙笑天。”
……
说话间,三人已到了楚府的侧门处。鹤叔领着诸葛笑与燕山雪便从侧门进了楚府。鹤叔首先带着他们俩熟悉了下环境,然后又找来两套下人的衣服叫他们换上,让他们认识了下自己住的地方,便离开了,让其自身自灭了。
第二天清晨,天还没亮,诸葛笑与燕山雪就被叫了起来,一天的工作就此开始了,先是将各个院子里的水缸都挑满水,然后是将柴房中的柴禾都劈出来,最后是将菜园里的菜都浇些水,一天下来,累的全身都散架了,诸葛笑还好一点,燕山雪就惨了,从小到大那吃过这种苦啊,躺在床上跟快死了一样。
因下人住的都是通铺,其他人估计都是长工了,所以没什么太多的不适应,时间尚早,一群大老爷们在一起便开始聊起来了,开始聊些什么当年怎么怎么厉害了,遇到过什么什么武林中的大人物了啊,慢慢的,味道就开始变了,谁谁谁去过那家妓院,谁谁谁又勾引过谁家老婆啊,谁当年又调戏了谁叫的女儿啊,等等等等,五花八门。
也不知道谁突然来了句:“知道为什么小姐突然回来吗?”
话说这些人真是胆大,竟然敢传主子的是非。
“这还用说嘛,想了呗。”
“错,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这可是最新消息,是无意中从管家那听来的,她是回来摆擂台来了,比武招亲。”
“你说这小姐也是啊,长的那么漂亮,来提亲的人都快把门槛给踏破了,却一个都看不上,为了躲避还专门跑去峰岚山学艺去了,这怎么还…….”
“我想八成是想嫁人了呗。”
“坏了,那秋翎不会一起嫁过去吧。”
“你呀纯粹是瞎操心,嫁不嫁的都跟你没什么关系,你以为她那么漂亮的丫鬟能看上你啊,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秋翎,秋翎在那呢?”燕山雪本来快睡着了,却突然有人提到秋翎的名字,竟然一个趔掘跳了起来,把所有人都怔住了,都从被窝里爬了起来。
屋子顿时一阵安静,最后还是一个年龄稍大的中年人打破了宁静:“你个傻小子,秋翎当然是在她自己房间里睡觉,你以为她大半夜的会跑这里来啊,再说了,这丫头可暴力了,也不知道这辈子谁倒霉,会娶了她。”中年人直摇头。
“不是,大叔,你是说咱府上也有个丫头叫秋翎?”
“对啊,随主家姓,楚秋翎啊!”
“谢谢大叔。”燕山雪感觉现在浑身是劲,没想到当时杜秋翎对他的一顿打反倒让他对其恋恋不忘了。
“大哥,小弟的终身幸福可就全靠你了。”说着燕山雪竟然在床上跪了下来,冲着诸葛笑说道。
“去去去,没脸没皮,出去说去。”
屋内传来几声:“神经病。”而诸葛笑与燕山雪已来到院子里,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说吧,要我怎么做吧。”
“大哥,敢不敢陪我去看看。”
“我还还以为多大点事呢,我还真想看看能够将我兄弟迷得神魂颠倒的女子到底是何方神圣,走着。”
两道黑影在整个杜府不停的穿梭着,可找了半天也不知道这秋翎到底住那间房,这俩人也真够缺弦的,大半夜的竟然向夜探闺房。
两人找了半天,在杜府不停的转悠,这杜府之大不是他们能够想象的,虽比不上侯府,但也相差不多了,因为是黑夜,找了半天没有结果,他们最终选择放弃了,但此时他们发现了个问题,找不到回住处的路了。
正好前方有间屋子还亮着灯,他们决定上去问问。
来到窗前,一个悦耳却略带忧伤的声音传入了他们的耳中。
“爹爹,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哎,事已至此,瑶儿只是苦了你啊。”
“呀呀呀,真是我的秋翎啊。呜呜呜。”燕山雪一阵激动,却被诸葛笑捂住了嘴。
但还是被屋内的人发现了。
“谁,出来。”
无奈,诸葛笑与燕山雪只能硬着头皮出来了。
“老爷好,小姐好!我们睡不着,出来溜一圈竟然找不到回去的路了,见这里亮着灯,所以想来问问。”诸葛笑低着头说到。
当他抬起头看见那小姐时,惊为天人,世间竟有如此美人,他竟有了片刻的失神。
“嘶,嘶嘶。”燕山雪不停的朝着楚秋翎做着怪动作。
“你们两个怎么以前从来没见过啊,是新来的吗?”
“对,是一个叫鹤老头的把我们骗过来的。”
“哦,”楚天南皱了皱眉头,心道鹤叔越来越不会找人了,竟然找来这么两个人。
“哦,我想起来了,原来是你啊。”杜秋翎就觉得眼前其中一个有点眼熟,此时终于想起来了,他不就是在半路打劫却被自己暴打一通之人嘛。
“哎呀,你终于想起来了。在下燕山雪,能够再次看见你,真是太好了。”
但下一刻就令他毛发倒竖,因为他看见杜秋翎竟然气势汹汹的朝他走来。幸好被楚雪瑶拦下了。
“好了,秋翎,你带他们两个下去吧,府内现在是多事之秋,明天跟鹤叔讲一声,将这两人打发走吧。”
“爹爹,把他留下吧,他会剑术,留下了陪我跟秋翎练剑吧。”
“不不不,小姐,我的剑术不堪入目,你还是让我走吧,或者回柴房干活也行,你就饶了我吧。”燕山雪一阵求饶。楚雪瑶竟然露出丝丝笑意。
不过当他将视线落到诸葛笑身上时,不仅一愣,竟然在他身上有种看不透的感觉。
“既然小姐要你们留下,你们就留下吧。秋翎,带他们下去。”
楚雪瑶对着秋翎使了个眼色,在带着他们出去时,手掌轻轻在诸葛笑的身上擦过,不仅眉头一皱:“居然一点内力都没有,真是白长这副皮囊了。”杜秋翎心中这样鄙视着诸葛笑。
当楚雪瑶回到闺房时,诸葛笑的样子竟然一遍又一遍的在他的脑海中出现,她在急切的盼着杜秋翎归来。
“小姐,我回来了。”
“你怎么才回来啊,快,告诉我你探查的怎么样了?”
“哎,别提了,他一点内力都没有,只是身体别一般人强壮些,别的就没有了。”
“只是这样吗?”
“只是这样。”杜秋翎重重的点了下头。
而杜小姐却陷入了沉思当中。
第二天,燕山雪在众人羡慕的眼中去配小姐练剑去了,只有燕山雪自己心里清楚,炼狱般的生活将从现在开始,而诸葛笑也没有走,继续留在了柴房干活。
诸葛笑之所以没有走,是他觉得这个鹤叔很不一般,对他有种说不出的亲切之感。
楚雪瑶的比武招亲如期举行。头几天倒还没什么,当比武到了第四天,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一个约四十出头的络腮胡子,跳上了比武台,只一个照面就将燕山雪轰下台去了,“十天之后,我们少寨主将来迎娶你家小姐,你们做好准备吧。”说完,便扬长而去。
比武招亲就此被打断了,气的楚天南捶胸顿足,但一位贵客的到来,他才稍微平复了些。此人一身僧袍,背一口水晶棺,来到了楚府,水晶棺中竟然还躺着一人,约十一二岁左右。
“早闻睡佛之名,今日得见,真是三生有幸啊。”楚天南满脸堆笑的迎了出去。
“阿弥陀佛,贫僧有礼了。”慈溪回了声佛号。
“不知慈溪师父突然造访所为何事啊?”
“贫僧来此,只为两件事,一为解惑,而为借物。”
“哦,此话怎讲?”
“楚施主摆擂台招亲,不外乎一个目的,就是寻觅强者相助,但不知楚大侠可知那伙贼人究竟是谁?”
“这个,还真是不知,江湖上一般都会给楚某几分薄面,但这伙贼人不仅实力很强,而且更是嚣张至极。”
“我想,只要告诉楚施主他们的头领复姓轩辕,楚天南应该都明白了吧!”
“盖罗侯轩辕迟穆。”
“这么说也没错,他将自己的儿子安排在了城外的小松山,以山贼为掩,实则是要屯兵青石镇。”
“还请睡佛能够坐镇青石镇。”
“楚大侠不必客气,我来也是此意,定当竭尽所能,再说我还有事相求呢。”
“不知睡佛何事?只要我杜某能够办到,决不推辞。”
“有杜施主这句话,我也就放心了,实不相瞒,我此来另一件事便是借心。”
“借心?这…….”
“天变在即,楚大侠恐怕已然保不住这颗心了,而其主人却还不知来没来到这个世上,不如先借我一用,待我复活冰棺之人,生机衍生,立刻归还。”
“这……?”楚天南一阵为难,这是他们家族遗命,必须保其无恙。心骂腹黑和尚,落井下石,但反过来一想,如果真是让和尚拿取救人,还真说不定更安全呢。“不知这冰棺之中到底沉睡的是何人?”
“一个本该已经花样年华的少女,她叫柏青青,是柏云之女,我要从他口中打听一人下落,所以不惜逆天而行。”
“好吧,我相信睡佛的为人,就斗胆将此心暂借与你,但必须有朝一日完璧归赵。”
“阿弥陀佛,贫僧多谢了。”
在杜府的一间密室里,一块七星冠状的大石立在那里,石上不时的腾起阵阵荧光,冷热不断的交替着。
在大石的中心地带,有一个内嵌方形台,方形台内一个鸡蛋大小的圆球在里面不停的旋转着,是不是的跳动一下,真像颗心脏一样。
“大师,这就是那颗心脏,我本以为这个世界上除了我杜某以外,再无他人知晓心脏之事,却没想到睡佛却是知之甚详啊。”
“不满施主,我也家师指点,方才知晓,我马上就要请心脏入凡体,还请杜施主帮忙守关。”
“这个自然。”说着便朝大门走去。
慈溪将水晶棺拉到近期,掀开棺盖,然后运转大日如来圣功,双手插进方台,将球形慢慢提了起来。
球形似乎感觉到了危险一样,竟然不停的跳动,可是无奈被大日如来圣功包住,一切都是徒劳。
当心脏离开方台,七星冠石立马暗淡下去了,慈溪迅速的将心脏送进了柏青青的嘴里,在以圣功加持,将心脏朝着柏青青的腹中逼去,当心脏到达锁骨处时,竟然奇异的变得虚幻起来,再不手慈溪圣功的控制直接穿透柏青青的血肉,向她右边的心脏跑去。
当球形心脏到达柏青青的心脏时,在此变回了实体,而柏青青那颗本已破碎的心脏竟然像久旱逢甘露一样,有了一丝丝的生机,而慈溪的圣功竟然不再受他的控制,向着球形心脏汇聚而去,没错,慈溪的功力正在被球形心脏抢夺。
三个时辰过去了,心脏也停止了吸收,慈溪也收功打坐,他的功力已经被吸得一干二净了。
楚天南走了进来,“大师,融合完成了吗?”
“完成了,但还只是成功了一半,百日之后方能知晓。”
“那我就不打扰大师了。”说着楚天南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