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轴心法则 第十八章 踏破嫉妒之所

“你相信轮回转世吗?”

“人死了会到哪里去?”

“你嫉妒你自己吗?”

一些列的影像如同幻灯片一般在文奇的脑海里放映着。

时间不知被追溯到多久以前,神庙还是那个庄严的神庙,取代森林的是一个古老的城市,那种不可一世的恢弘。天空依然是那种淡紫色,古朴衣着的朝圣者们跪在神庙前咏唱着经文。

一排排的僧侣从神庙内走出,这是一个仪式,祈求强大神力的仪式。

神庙的神殿内,大祭司双臂张开,面向神像,迎接着神赐予的恩宠。

突然间,文奇眼前的景象化为泡影,只能听到厮杀和惨叫声,当影像再次清晰的时候,神庙就如一个王宫内一个血染的王座,整个古国都被屠戮殆尽,尸横遍野,没有丝毫的生机可言。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少年,王国被森林取代,尸体成为了养料,异能兽成为了居民,唯一不变的只有那神庙和神殿里栩栩如生却看不清面庞的神像,这神庙神像在这森林里却有着那么一丝不和谐。

“你嫉妒吗?少年。”那道声音再次响起。

所有的影像皆化为粉粒,文奇只身于空旷的神殿中央,头顶是星空般的棚顶,脚底是巨大的阵法图案,面前是那个影像里的神像,神像一身白衣,脚踏凶兽,四周法器环绕,身材并不高大却流畅修长,文奇依然看不清神像的面庞,只是那种熟悉的感觉像回家了一样。

“少年,你在嫉妒着什么?”声音又想起。

文奇使劲回想着这道声音,“是你!那个泡澡的男孩!”文奇突然回想起来那个满是水蒸气的大澡堂。

“少年,注意你的言辞。”声音里明显有着一丝不悦。

“回答我的问题。”声音继续问道。那声音里有着一丝不可抗力,让人无法回避这个声音,无法逃避。

“你是谁!”文奇突然仰起头看着神像说道。

“回答我!”声音里有着威严,那种不容侵犯,如王一般的威严。

文奇低下了头,那句话为何那么难以说出口,他明明深知自己的想法,但是他却不想说。

“回答我!”庄严的声音再次回响。

“我.......”文奇不由握紧了双拳,指甲嵌入手掌中。文奇的执念如此的庞大,即使看清了自己他也无法轻易的说出口,此刻的他心中有着那么一丝不安,他知道,一旦他承认了,他的世界,他的宇宙将有着翻天覆地的变化,也许他再也无法回到他怀念的生活,也许他再也无法享受曾经那平静的生活了。

“我.......”

声音没有再次回响,整个神庙都开始崩溃,棚顶的碎石坠落,地面迸出裂缝,文奇仍然这么坚持着,仿佛此时的世界与他无关。一股股岩浆从地面的裂缝里窜出,碎石随时可能把文奇砸成肉饼,世界就这样的崩坏着。

“我嫉妒。”文奇从开了紧握的手掌,如释重负般的说出了这句话。

“我嫉妒从前的自己。”

这一刻时间静止了,巨石停在了半空中,岩浆停止了翻滚,世间的一切一切都在为这句承认战栗着。

文奇忽的抬起了头,此刻他看清了神像的面庞,他终于明白了他为何会感到熟悉,那庄严威武的面庞真是文奇他自己的脸。

文奇他笑了,他笑的是那样的清澈,如湖水般,二十年来对于过去的执着与嫉妒终于放下了。

“无论过去怎么。现在和未来才是更重要的。”

“哈哈哈哈,哇哈哈哈哈!”文奇仰面笑着,笑声里释放了集聚已久的能量。大地为之颤抖,大海为之咆哮,天空为之阴霾。

吐息之间,遗失的神庙卷入巨大空间漩涡中,文奇的身影也淹没在漩涡中,留下的只有回荡的大笑声。

阳关沐浴着森林,在一片空地上,文奇二人呆滞的站在一片废墟前。恍惚间,文奇的眼中又恢复了神智,平静的看着废墟,废墟之上杂草丛生,流露着岁月的痕迹。

“金晓。”文奇语气依然是那么的平静。

“我很好。”此刻的二人都清楚了明白了刚才发生的一切,从看到神庙的那一霎开始,二人就进入了一个幻境,一个庞大真实,足以以假乱真的幻境。

“我们走吧。”文奇淡淡的说道。

“少年,这就要离开了?”声音并没有在文奇的脑海里响起,而是从不远处的森林里传来。

二人回答望着发出声音的方向,那只在幻境中的火焰狮子迈着矫健的步伐从森林里走出。

“这不是幻境。”文奇小声和金晓说道。

“小心一点。”金晓也紧张的盯着狮子。经过刚才在环境中和自己的一番苦斗,金晓知道无论何时都不能放松警惕,他最大的敌人是他自己,那个嗜血残暴的自己。

狮子的火焰鬃毛在阳光微风下有着不一样的光彩,那种不属于森林之王的威严。

“你是谁?”文奇谨慎的问道。

“我?”火焰狮子又一次开口说话了。

“我是世界,我是法则,我是掌控,我是天地间的至高,我同样是你。”

“我不是狮子!”文奇很严肃的说道。

“吼!”狮子一声低吼。

“留下或者离开。”狮子继续说道,口气竟然带着一丝玩味。

“你是要吃了我们?”金晓又在这演说着无厘头。

“少年,你嫉妒过去的你。”火焰狮子盯着文奇,眼中流露着狡黠。

文奇灵魂随之一颤,活下去,即使是活着真是痛苦里也比活在虚假的幸福中好。

嫉妒怎么了?别人有的自己也可以有,那怕是付出别人十倍的艰辛。过去怎么了,既然自己曾经能享受安逸,那么以后也可以,只是时间上的差异而已。每个人的心里都在嫉妒着,嫉妒着自己嫉妒着别人,但是如果将这嫉妒变为蒙蔽心智的执着,将会在活下去的路途中迷失自己。

文奇的天脑中仿佛有着那么一块蒙着雾的镜子,其中一块的雾气突然散去,文奇可以看清镜子里自己一部分的面庞。

文奇笑了,笑得那么的清澈,如同久旱逢雨般。天脑中的精神力嗡嗡作响,仿佛在祈祷着。

“吼。”狮子又是一声低吼,转瞬间狮子的眼中那神灵般的威严消失不见,只剩下动物嗜血的狂热。

狮子看了看低头笑着的文奇,转身走入森林中。

文奇二人不远处的密林里,一个白衣少年似笑非笑的望着二人的方向。

“少年,我期待我们的下次见面。”狮子走到少年身边,如小猫一般蹭着少年的肩膀。少年摸了摸狮子头,与火焰狮子一同消失在这森林之中。

风吹拂着文奇的黑色长发,他微微仰起头,稍长的刘海遮住了他的眼睛。文奇就这样站着笑着,他心里那种释怀感让他再也无惧这神秘大陆将要发生的一切。

活下去,然后回去。

文奇右手放在头顶,稍微用力的扯了扯自己的头发,回头看着坐在一旁废墟上的金晓说道。

“活下去,然后回去。”

金晓看着文奇充满坚毅的目光,不由得笑了,那个有些颓废的文奇竟然会露出如此的表情,他明白,此时的文奇不会再迷惘了,朝着他的艰辛的道路一路狂奔,即使是狂风暴雨,即使是满地荆棘,但只要活着,就有着希望就有着未来。

“走吧!”文奇仰望着紫色的天际说道,那个挺拔的身姿此时闪烁着别样的光彩。

“无论你是谁,总之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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