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文奇和金晓仰望着处于森林中心处的巨大建筑物。
这是类似于一个神庙或者祭坛的建筑物,足有十层楼之高,上面不满了藤蔓,显然已经废弃了很久了,但是从外观就可以看出这个建筑昔日的辉煌。
“我们要进去么?”金晓问道。
“进去吧,应该里面没有什么异能兽。”文奇搓了搓手中的汗说道。不知为什么,当他看到这个祭坛的时候,心里莫名的激动,嘴角也扬起了一个兴奋的弧度。
巨大祭坛的下方有着一个类似于门的洞口,洞前布满了各式各样的杂草。
“应该是从这里进去吧。”文奇指着洞口对着金晓说道。
“走吧。”金晓点头道。
文奇从后背上取下了暗金刀,虽然他心里明白异能兽的突然减少以至于在祭坛周围完全看不到异能兽的影子和这神秘的祭坛肯定有着某种关系,但是为了以防不测,武器还是随手带着比较稳妥。
就在二人扒开杂草,跨入祭坛入口的时候,一股威压迎面袭来。二人惊愕的看着入口深处,这种威压比同属性的异能威压还要强上十倍百倍。文奇把暗金刀插在地面上,显然有些抵挡不住这恐怖的威压了,金晓由于肉体的强横并没有像文奇那样,只是小腿有着微微颤抖。
一股带有血腥的风袭来,二人冷汗直流,寒毛直立。
“我们还是不进去吧,听邪乎的。”金晓对着文奇说道。
“......”文奇没有回答他,只是眼神有些呆滞的望着通道深处。
“文奇!”金晓使劲摇晃了文奇一下、
“怎么了?”文奇愣了一下,瞬间恢复了神智。
“你怎么了刚才?”
“只是对这种感觉有些失神而已。”文奇没有告诉金晓,他对于祭坛传出了威压感受到了一丝亲切。
“我们走吧。”文奇抱着小命最重要的宗旨。
“恩。”二人就要转身离去,先转过身的金晓突然抓住了文奇的手臂。
“我们往里走,快!”
“怎么了?”文奇回过头来。发现四周的森林里全是眼睛泛着诡异光芒的异能兽。
文奇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难道是陷阱?!”
森林中为首的一只火焰鬃毛狮率先走到了祭坛所在的空地上,冰冷的盯着二人。
“五段异能兽!”文奇惊讶的看着这只火焰狮子,这只森林里的王者。
“看来异能兽不是消失了,而是聚集到了这里了。”文奇眉头紧锁。
文奇突然脚下一轻,金晓抓住文奇不要命往通道里跑去。
火焰狮子看着深入祭坛的二人,低吼了一声,森林里一双双诡异的眼睛皆消失不见了。
二人在通道里不要命的跑着,什么恐怖的威压,什么骇人的血腥味,都比葬送与猛兽之口好的多。
“这里好诡异。”文奇与金晓二人小心的在湿漉漉的通道里走着,那种恐怖的威压已然消失不见。
“难道有壁画?”金晓摸着通道的墙壁,金晓摸到了一个很深的缝隙,探头闻去,直觉一股发霉味。
“你妹啊!这里又不是土著居住的洞窟!”文奇开启了次元手镯的手电功能小心的探索着。
这通道仿佛无穷无尽,二人就这样的走着,没有光线没有气息,只有脚步和滴水的声音。金晓很识相的没有说话跟在文奇背后,因为他突然间觉得此时文奇的背影好陌生,完全和森林苦战的文奇是两个人,浑身弥漫着一股杀戮的气息。
“文奇。”终于打破沉默的金晓说道。
“是不是该停下休息一会了?哪些异能兽应该不会进来的。”
文奇并没有回答他,依然打着手电自顾自的走着。
“你不是文奇。”金晓突然将用化的巨爪抓住了“文奇”的颈部。
“文奇”缓缓的回过头,一双清澈的眼眸带着一股天生的憨厚望着金晓。
一个令人感到舒服的微笑散发着别样的光芒。
突然间,一只同样的狼爪也抓住了金晓的颈部,“文奇”的表情随即变得狰狞,赤红色的舌头舔着嘴唇。
“我不是文奇,我叫金晓。”
脸涨得通红的金晓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
一道耀眼的光芒射入文奇眼中。
“终于要走到通道的尽头了么。”文奇擦了擦由于闷热而流下的汗水说道。
“金晓,我们就要出去了。”文奇转头对着金晓说道。
“恩。”金晓露出了一个令人心旷神怡的微笑。金晓总是这样,无论在何种危机关头,他憨厚的笑容让文奇心里感到一阵舒坦,这就是伙伴的力量啊!
光,让文奇睁不开眼睛,他眯着眼睛看着同样走出洞口的金晓,金晓木讷讷的看着前方。
文奇使劲眨了眨眼来适应这刺眼的光,就在他转过头的一瞬,他愣住了,呈献在他眼前的不是何种恢弘的祭坛,也不是雄伟的神像,而是他学校的教学楼,天空是那么的湛蓝,阳光依旧那么好,春天的气息反映在每个同学的脸上。
“回来了?这就回来了?”文奇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半年之久的异界之行就这样结束了,再也不用在异能兽的尸体上寻找能吃的东西了。
“金晓,我们回来了!”文奇转头对着身后的金晓说道。
“金......老大?!”文奇诧异看着自己身后的人,不是和自己在极度森林里共生死的金晓,而是肌肉狂人寝室老大,那诡异的通道出口也变成自己的寝室大门。
“难道这是一个梦?”
“难道那是一个梦?”
文奇此刻已经分不清到底异能大陆的现实还是这春意盎然的校园是现实了。
“就算是梦境我也不愿醒来。”文奇突然释怀的笑了,他确实很想回去,回到他曾经熟悉的地方,就算是碌碌无为,但却有着活着的真实感。在异能大陆的日子里,他宁愿相信这是自己的一场梦或是自己幻想的世界,那里太不现实了,没有任何的温暖,没有任何的倾诉,他无助的时候只能对着泛着紫色的天空发呆,那里只有变强活下去这一条路,杀戮并不是人生,而是一个永无止境的修罗场。要么强,要么死。
文奇低头看着脚下,熟悉的柏油道路让他轻松一笑,此刻的他不知何时已经换上了一身学生装,天空依然是曾经的天空,学校依然是曾经的学校,而文奇只不过是做了一个漫长的梦罢了。他看着自己双手,以往的愧疚感一扫而尽。他不禁嗅了嗅自己的手指头,依然有着淡淡的血腥味,原来那并不是一场单纯的梦啊,或者说现在并不是一场单纯的梦。
杀人,意味着生存。在强者为尊世界里,杀伐是体现强者权威的表现,所谓的法制只不过是一个自欺欺人的幌子。感受过鲜血滋味的文奇也明白了这个弱肉强食的真理,无论在哪里只有有了实力就会比人高出一头。
“回来了我就变成了一个杀人犯了。”文奇自嘲道。
即使那五人是在他无意识的状态下杀死的,但是从影响力看到他们最后惊恐望着自己的眼神他永远不会忘却,那种无助那种对于生的渴望,就像自己看着任课老师希望他给自己加到几个一样。人绝望无助的时候就会想起自己最大的仪仗,也许是自己的父母,也许是一个向往已久的怀抱,也许是一个可以让自己安静的小角落,也许是自己内心深处对于命运不甘的执着。
文奇看着抱着书本的同学急匆匆的往教学楼走去,他好嫉妒。或者一会他就会发现这是一个梦境,醒来之后依然要与异能兽搏斗,在生死边缘徘徊,他真的好嫉妒那样舒适的校园生活,他不求飞黄腾达,只求可以平凡的活下去,活下去,或在真实之中。
“我好嫉妒啊文奇。”文奇终于说出了这句话,这句埋藏在他心中好久的一句话。他嫉妒着从前的自己,嫉妒着从前平凡的自己,嫉妒着从前自己的一切。
一滴眼泪从文奇眼角滑下,流到了他许久没有梳理的胡子上。来到异能大陆后,无论多么艰难的处境他都没有流过一丝泪,即使是子瑜挽着爱德华手臂的时候,但是此时,文奇他哭了,那种彻底的嫉妒,让他泪水止不住的流啊流。文奇没有擦拭道自己脸庞上的泪水,而是任凭他们肆无忌惮的流淌,他在感受着这真实的活着的感觉,感受着从前的自己。
“少年,你嫉妒吗?”那道嬉笑的声音又在文奇的脑海里回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