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姐的那个心肝宝贝其实就是一个纸模爱好者同盟的小社团,当初交到我们这一代的手上的时候,团长左副团长右副团长(在我掌权的时代,直接就改成了左右护法了),在加上一些有的没的名头,当然,还有那最珍贵的最基本的社团组成人员,整个社团才二十多个人,加上被学姐强拉进去的我以及被我强拉进去的陈珈瑶,终于到达了三十人。
总而言之,眼前这位名副其实的英俊哥就是当年那个和我一块儿倒霉,被学姐“托孤”的老乡同学。当然,学姐那个虽然从来都没有机会发扬光大过的小众社团在我们两手中很快就夭折那就是后话了。估摸着也正是这个原因,弄的我其实一直都不好意思见那学姐来着——毕竟对她我还是有种养死了人家儿子的内疚感情的。
他本名叫胡鹰钧,江湖人称英俊哥,咱比他低调点,当初人给个面子的时候才喊一声“瑜姐”来着。按理说当年也算是革命情谊浓重深厚的、在一个战壕里的蹲过的好战友,我一时之间没有记起人家也活该被人搂着脖子使劲的锤两下。
我笑着抱着他的胳膊说:“这也不能怪我来着,明明是你男大十八变,越变越英俊了。当年你都是老头衫破外套鸡窝头的,现在西装革履大背头的人家不是不敢相认了么。”
“行啊,没变啊,嘴巴还是那么贫那么欠抽。”胡鹰钧笑着说。
能和胡鹰钧这人玩在一处,自然就是因为臭味相投。好几年没见面了,如今偶遇了,竟然还没有生分,我们两个人坐在商场顶层的咖啡店喝茶,吹牛互损埋汰对方一点儿都不含糊。
然后,还是我犯晕嘴贱自寻死路,本来是打着“我要八卦我要八卦你”的旗号问他:“喂喂,胡鹰钧,现在人生大事怎么样了,结婚没有,孩子能打酱油了不?”
“孩子他妈都还没着落呢,哪来的孩子,像孙悟空一样从石头里蹦出来?”胡鹰钧又笑着问我,“你呢,把自己给推销出去没有,找着你那个命中注定的倒了八辈子血霉还从来不烧香拜佛的男人没有?”
我顿时就拍桌子了:“口胡啊你,这话也太不厚道了,胡鹰钧你怎么说话的呢,这还有没有一点儿的阶级友爱精神啊,你要知道,看上姐的男人至少也能组成一个加强连,别怀疑姐魅力。”
胡鹰钧顿时就笑岔气了,一边拍着桌子一边说:“张瑜桦,你那所谓的加强连,肯定用不着被操练几次,就得解散了,你这德行,谁受得了?”
老朋友凑在一次,在酒桌上气氛最好,我见他还是没有放弃埋汰我,连忙就换了一个话题说:“你现在在哪里工作,西装革履的,外加梳着一个大背头,你还敢嫌我认不出你来,你这幅打扮谁还认知,当年你可是一年四季全都是老头衫的啊。”
胡鹰钧笑着说:“就是一家外企里混着,做一个小小的主管,你呢?”
“我?我没你这种能说的出来的正式工作,就还是像大学时一样,写写稿子画点画,打零工。不过,跟你这种人比,我还是觉得自己很高端了,毕竟咱也算是从事创作的文艺女青年,格调好啊,层次高啊。”
“你少说了两个词?”
“什么?”我下意识的反问。
“大龄,你现在已经是大龄待嫁文艺女青年。”
“滚你的,你还是大龄待娶男青年呢。”我不甘示弱的埋汰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