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试开始,白石上来就是一招双灵仙法——双灵仙法•流沙寒焰!
此招一出,比武台上流出一层黄灿灿的流沙,吐着火舌,覆盖了整个比武台。最令人啧啧称奇,白石竟然站立于上,分豪不上。
这是完全封锁了地面,只要慕容雨泽不小心掉落下来,必是死路一条。
重炼欣慰地笑了笑,转身对仲孙开继说:“开继师弟,你看看白石这招流沙寒焰有没有我当年的风采啊?”
当年,重炼就是凭着这招流沙寒焰力挫仲孙开继,现在再提出来,大有嘲笑仲孙开继之意。
仲孙开继恨得牙根直痒痒,但却也无话可说,只能在内心徒增一份对重炼的愤怒。
慕容雨泽御剑上天,眉头紧蹙,此战他毫无胜算。
慕容雨泽苦叹一声,下意识地向前望去,寻找对策。远方,一把玉剑悬挂于高空之上,那是本次试剑大会的最高奖励——蓬莱玉剑——也是胜利者的象征。
慕容雨泽嘴角扬起一丝笑容,胸有成竹地结起了印,对白石说:“阁下小心了!”
白石听闻此言,身子半蹲,做好了防御姿势。
“双灵仙法•赤焰火龙!”
氤氲白雾中,两条火龙冲散雾气,气势汹汹地从空中扑向白石。白石身姿如燕,雀跃自如,慕容雨泽伤不了他半根汗毛。白石得意洋洋,向天空中的慕容雨泽投出嘲讽的笑容,慕容雨泽佯装生气,指峰一偏,操纵火龙袭来。
白石轻松转身,躲过慕容雨泽的攻击,可慕容雨泽的目标本来就不是他,而是那柄玉剑!
火龙与白石擦肩而过,如同猛虎扑食,直冲玉剑而去,那柄玉剑除了是纯玉打造之外没有任何奇特的地方,哪能挡住这灵气充盈的火龙之击?火龙燎过玉剑,只留下一滩冒着热气的玉水。
慕容雨泽一见,“惊慌失措”,降落到观赏台,跪了下来,自责道:“弟子该死,烧毁玉剑,请掌门责罚!”
重炼“腾”地站起身来,责骂道:“大胆慕容雨泽,你可知你烧的是什么东西!”
乔斗也站了起来:“玉剑!这……唉!”
台下又是一阵聒噪,一位年龄稍长的弟子笑道:“哈哈,今年这试剑大会可真热闹。先是什么妖魔附体,后来废柴打败天才,现如今玉剑也被烧了。这竹庭阁不把蓬莱仙派掀个底朝天看来是不会消停的!”
此刻,商风子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毕竟,慕容雨泽毁了的是蓬莱仙派千年来的信物。
商风子站起身来,走到慕容雨泽面前,道:“你可知道你毁掉的是什么?”
慕容雨泽道:“弟子知道,此玉剑是清微仙人亲手制作,为得就是奖励才能出众的弟子。它是弟子们心中的最高荣誉。”
商风子脸色阴沉起来,道:“既然知晓,你还敢毁了它?我暂且不提你是无意还是故意,单凭你毁了我们派象征一事,我现在就可立即诛杀你!”
竹庭阁众人脸上涌现出一丝不安。
慕容雨泽跪拜道:“请容弟子为自己辩解,若掌门觉得雨泽无理,那么雨泽不用掌门动手,立刻自刎于此,谢罪天下!”
不等商风子说话, 重炼就怒道:“来!我看看你还能如何辩解!”
慕容雨泽问重炼:“请问重炼长老,过必罚,无尊卑老幼之别,此话是不是清微仙人所说?”
“当然。”
“那这句话对不对呢?”
“自然。”
“那是不是清微仙人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对的呢?”
重炼刚要张口,白石在后面拉了拉重炼,重炼这才恍然大悟,暗叫差点上了慕容雨泽的当。
“凡开派祖师清微仙人所言记录在册的,我们都应遵从。”
“长老可是说的清微仙人所写的《蓬莱纪》?”
“正是!”
“好。那么书中第二篇第三十六节所说的‘修道者在于修心,外物皆为心之辅助”这句话您认不认同呢?”
“我……”
“书中第十篇第二节所说的‘忌!逐物而忘德,不可为也’,这句话也对吧?”
“这……”
“既然清微仙人训导我们,修仙之人要以内心为重,不可过分追逐外物,那么我是不是也应当遵从?”
“……”
慕容雨泽见重炼语塞,乘胜追击道:“弟子拙见,那玉剑只不过是一种凭证,这凭证可以一支笔、一块玉、一件法宝甚至可以是一句话,我们又何必拘泥于这区区一柄玉剑?”
“可这是清微仙人亲自打造的玉剑!”重炼半天憋出一句话来。
“哦?重炼长老的意思是清微仙人的东西都那么金贵?那清微仙人曾经所住的望月台了?为什么要拆掉?清微仙人所用的碗筷了?为什么要扔掉?按照您的理论,是不是清微仙人一直用的马桶,我们都要留着啊?”
“你!你!”
重炼被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气喘吁吁,嘴巴一张一合,但就是说不出话来,他后仰几步,若不是有白石扶着,差点气昏过去。”
慕容雨泽不再看重炼,而是转过头来看着掌门,道:“弟子无意毁了玉剑,深感愧疚与不安,但仅仅因为这个就要处死弟子,弟子绝对不服。清微仙人留下祖训‘克明俊德’,为一柄死气沉沉的剑而要杀人,这与邪魔所为,有何不同?”
“大胆!”商风子怒目圆睁大喝一声。
慕容雨泽面对重炼和商风子的威严,毫无惧怕之意,挺直了身子,直视商风子。
仲孙开继在一旁转了转眼珠:此人或许是对付闻道阁的一大利器,若是被我所用……
仲孙开继清了清嗓子,上前道:“掌门,可否听我说一句?”
商风子点了点头。
“我认为慕容雨泽说的并不是毫无道理可言,我们蓬莱一向以德为重,这在天下江湖中都是有口皆碑的。想当年对妖王流天七捉七放,现在却为一柄玉剑杀人,实在不妥啊。”
商风子抚了抚胡子,不置可否。
乔斗对敢作敢为的慕容雨泽极为欣赏,也求情道:“对啊,对啊,再说这小娃也是无心毁了玉剑,可以网开一面的。”
乔斗说完,对着风思天使了个眼色,他自知嘴笨,还是让口才好的风思天来才行。
“掌门,我觉得这倒不是一个机会。”
商风子问道:“什么机会?”
风思天道:“我们五人可以趁此机会一起打造一把仙剑,了了上一代掌门的夙愿啊。”
商风子眼神一亮,想起了师傅临终之言:我平生最大遗憾就是没能和师兄们一起铸成那把天玄剑,小风啊,你若是有机会,一定要尽力而为啊!
商风子偏了偏头,把风思天招呼过来,小声道:“你们真能冰释前嫌吗……“
“临风师第,你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再说,此剑一成,不知道哪一派的弟子会拿到,我想大家在铸剑之时定会竭尽全力,不含私心的。至于这慕容雨泽嘛,打一顿放回去就好了。”
商风子满意地点点头,在师傅夙愿面前,慕容雨泽的生死便不重要了,上天有好生之德,能不杀就不杀吧。
商风子摆了摆拂尘,走上前,对全派人宣言:“清微祖师说过‘克明俊德,格物致知’这也是我们的祖训。蓬莱自然不会为一把玉剑责备他人。不过,慕容雨泽巧言令色,顶撞师长,不处罚他岂不是助长了这份妖风邪气?将慕容雨泽重责40大板!以儆效尤!”
“至于试剑大会。今年试剑大会枝节横生,我想结果已然不能服众。况且玉剑被毁,胜者得不到其应得之物,实在遗憾。我和众长老商议后决定,五年后重开试剑大会。届时,我和众长老合力打造的天玄剑也该问世,这把天玄,就是玉剑的代替品!”
往届玉剑可不天罡组的独享之物,事实上,玉剑大多都给了人杰组的弟子,以鼓励他们修行。那么现在看来,天玄剑是全派上下人人都有机会得到了。
台下响起了一阵沸腾的欢呼声。
威力巨大的仙剑和一把只能作为装饰品的玉剑一对比,傻子都知道哪个好。
就这样,闹剧迭生的试剑大会草草落幕,竹庭阁众人也安全的回到了竹庭阁,虽然慕容雨泽吃了点皮肉之苦,但对慕容雨泽来说,实在微不足道。
但他们不知道,他们三番五次打乱一个人的计划,致使那人已经暴跳如雷,杀意四现,恨不得将竹庭阁众人粉身碎骨。
竹庭阁!这一笔笔帐,我先记着,我们慢慢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