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渔村。
“神医,我儿子今天吃过饭老说肚子疼,不知是怎么了!”一个妇人扶着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在凳子上坐下。
“上床,躺下我看看。”华素问简洁地说,往屋中一张高高的小床一指。
妇人扶孩子躺下,华素问走过去,撩起孩子的衣服在他的肚子上按了起来。
“哎,哎!”妇女叫了起来,没有想到一个女人竟然随便的就在儿子的身上摸来摸去。
“大娘,别担心,我师父看病向来是这样的,不管男女老少,如果需要,都会亲手这样摸一摸。”旁边一个小女孩连忙解释。
华素问没有理会那个妇人,把手放在男孩的胃部轻轻一按,问道:“这儿疼吗?”男孩摇头。她又把手放到男孩的右腹部指尖沿着男孩最后一根肋骨的边缘深深地按下去,嗯,肝脾不大。最后,她把两根手指放在右腹部的某一点上,突然深深地压了下去,然后迅速地松开了手,男孩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找到了!“你们晚饭吃的什么?”她问妇人。
“哦,今天他爹买菜得了点钱,我做了点红烧肉。”
这就对了,华素问在心底轻轻一笑,对妇人说:“这是胆囊炎,以后少吃点油腻的食物不会有大碍的。”
“胆囊炎……”妇人疑惑着,这个名字从来没有听说过。
“这个病关系不太大,只是一吃油腻的食物就会发,以后给孩子吃得清淡点。”华素问接着交待几句。
“哦,哦,那谢谢神医了,那诊金是多少啊?”妇人蠕蠕地问,既然是神医,大概诊金少不了吧,除去今天买肉的钱家里可没剩多少。
“不用了,你们也没用药。”华素问回答。
“啊!真是谢谢神医了!”妇人喜出望外,欢天喜地地出去了。
“唉,今天终于看完了,师父你怎么不要他们的诊金啊,我看一文两文的,他们还是能拿得出的。”小女孩说,一边收拾师父的诊室,准备关门。
华素问没有回答,只是看着红儿勤快地收拾着屋子,她还小,不知道救人时的快乐,真正的医生是不会用金钱来衡量自己的,就比如说华佗。
一个月前,她见过华佗--这个父亲口中的祖先。他们促膝长谈了一夜,交流彼此在治病中的心得,竟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惺惺相惜。原本她是打算留他多住些日子的,但是突然有人来请,他便到襄阳看病去了。
“师父,我给你拿晚饭去啊!”红儿说着蹦出门往厨房跑去,这两间屋子是红儿的爸爸,也就是第一个被她救活的人送给她的,她在这个屋子看病,在旁边的屋子睡觉,一天三餐由红儿的妈妈做了送来,她每个月付一点饭钱。
华素问走出诊室转身关门,突然,身后一个深沉的声音说:“是华神医吗?”
华素问转身,看了一眼面前高大的男人,问:“什么事?”
“我们来请你给我三哥看病!”高大男人回答。
“我从来不出诊,要看你们明天带他过来吧!”不是她不愿出诊,只是她看病需要一些工具,带来带去的很不方便。
“不行!今天就要给他看!”男人强硬的回答。
华素问挑高眉看他,如果他好声好气地请求或许她一心软也就去了,但是他这样霸道!“天色已晚,我今天已经不看病了,你们请回吧。”她冷冷地说。
“那就请恕我们无理了!”男人说着一挥手,重重地打在华素问的后颈处。
是她!
快天亮的时候,老四把那个神医劫回来了,回来的时候还喋喋不休地说:“这个女人真他妈厉害,打了她一掌把她弄晕了,谁知走了还不到五里地就醒了,闹的那个凶啊,耽误了我们不少赶路的时间,没办法,只好给她灌了**。”
萧鸿飞抬起那个被发盖住的脸看了一眼,马上就发怒了:“谁让你灌他**的!”吓地老四一骨碌跑了。
于是,她便在他的床上睡到了现在。
萧鸿飞静静地看着床上侧着身昏睡的女人,心潮澎湃。一年了,再次看到她,竟有种说不出的惊喜。她还是那样美,雪白的肤殷红的唇。头发长了,乌黑乌黑的泛着淡淡的光泽,披散在床上,遮着半边脸,在烛光下竟有一种惑人的妩媚。
萧鸿飞看着,忍不住伸手轻轻地抚上了她的脸颊,他拨开披散在她脸上的发,手指滑过她光洁的额头,柳叶般的眉,长着浓密睫毛的眼皮,挺直的鼻梁,最后落在了她殷红的唇上。她的唇娇艳欲滴,就如一片带着露珠的花瓣,忍不住让人想一亲芳泽。他突然有了一种冲动,想尝一尝它的味道。他控制不住地俯下身去,在快要贴上芳唇的一刹那,停住了。
浓密睫毛下的大眼睛睁开了,冷冷地看着他,让他满心的激情瞬间冷却。他抬起身子,坐直,换上一副冷冷的面孔。
是他!
华素问睁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个英俊的面孔,心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是意外?是激动?抑或是--喜悦?不知为何,这种感觉让她有点慌乱,多少年了,她已经多少年没有这样慌乱过了?她压抑住心中起伏的情绪,眼中依然是冷冷的。
他看着她,冷冷的问,“你就是那个会让人起死回生的神医?”他的眼神那样冰冷,就好像从来没有见过她一样。
他不记得她了吧?华素问自嘲地在心底想,一年过去了,他怎么可能记得她!“是你把我劫持来的?”她同样冷冷地问,虽然劫她的人不是他,但是第六感告诉她这个男人绝对与这件事有干系!
这个女人总是这样!从来不能好好的回答他的问题,总是要挑起他的怒火!“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他捏住了她的下巴。
第三次了,除了一年前的两次,这已经是第三次了!真该死,难道我的下巴得罪他了吗!华素问皱起了眉,愤愤地想着,不管几次,她都不会是先认输的那一个!
依然是那么倔!萧鸿飞愤愤的放开她的下巴,懊恼自己的心软。他萧鸿飞是这个山寨的王,他说的话从来都不用说两次,唯独这个女人,一次又一次的挑战他的权威,甚至挑战到他的山寨里来了!
“是你把我劫来的?”华素问又问了一遍。
“是我又如何?”
华素问没有说话,是啊,是他又能如何,她能怎么样。
“你是那个神医?”他问
“我是又如何?”她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