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疑惑的接过从苏穆河手中递来的镜子,凌梦清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只见他微耸着肩膀,表情有着些许无辜的样子。
低下头看了一眼镜子,凌梦清十分不确定的看着出现在镜中的人影。
“这是……”
凌梦清不敢确认镜中出现的自己到底是不是真正的自己。
黑漆漆的小脸蛋布满了尘灰,就连平日里最喜爱的长发,也失去了亮泽的光芒,毫无梳理的蓬乱着。
至于…镜子中,最明显的地方,莫过于嘴角处,那两条像是被人刻画在脸上的细长胡须。
“这…这是我吗?”
凌梦清呆呆的对着镜子,显然无法相信此时的自己竟然会显得如此狼狈。
这样的面容,若是平时在街上遇见,凌梦清肯定会以为是个要饭的乞丐,但此时……
突然想到刚才苏穆河竟然取笑自己是只小花猫,凌梦清就不禁有些哭笑不得的扯着嘴皮子。
合着他…这还是在夸我?
看着生气离开的凌梦清,苏穆河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但笑容出现,又顿时僵硬了起来。
因为,他突然意识到一个十分严重的问题。
那就是……
“喂!给我找个牙刷!”
笑容陡然僵住的苏穆河还未来得及整理错乱的思绪,耳边就传来凌梦清在洗手间大喊的声音。
抽屉里还有一只尚未拆封的牙刷,那原本是苏穆河留给自己替换用的,但现在也只能便宜了凌梦清。
“给。”
随手在桌子上取过一个纸杯,苏穆河一同拿了过去,然后对着洗手间内的凌梦清说道。
“谢谢啊!”
从门缝中将纸杯和牙刷接过,凌梦清笑了笑,感激的说道。
十分钟后,洗手间的水龙头停止了流水的响声。
在将脸蛋仔仔细细洗了不下五遍后,凌梦清对着面前的挂镜,嘴角不禁勾起一丝迷人的微笑。
出现在镜子当中的,不再是之前那副脏兮兮的模样,圆润的脸蛋,触指可弹的肌肤,还有那飘逸的秀发,嫣然一副丑小鸭变成白天鹅的模样,显得光彩怡人。
“哼…看你这回还说我是小花猫吗!”
撅着可爱的俏鼻,凌梦清对镜中的自己充满了自信。
嘎吱~
洗手间的房门被轻轻打开,还在整理衣物的苏穆河不禁转过头,将视线盯在了刚刚走出来的凌梦清身上。
玲珑的五官、清秀的容颜、还有那披落在肩头尚未吹干的秀发……
苏穆河只感觉耳目焕然一新,呆住了神色,手中的动作也悄然嘎止。
他实在想不到,美丽与性感竟然会融合的如此器然天成,没有任何的修饰,更没有任何的装扮,有的只是犹如出水芙蓉一般的素颜。
“这……”
惊呆中,苏穆河揉了揉自己的双眼,还以为是出现了幻觉。
刚才她……
“呵呵。”
看到一直将目光定格在自己身上的苏穆河,凌梦清骄傲的笑了笑,嘴角微微上扬。
小花猫?叫啊!怎么不喊了呢?
心中暗暗得意的凌梦清不禁抬了抬头,但依然看起来一副淑女的样子。
“好美…”
不知过了好久,苏穆河看向的视线始终没有转移过目光,唇角微微蠕动,情不自禁的开口说道。
“哼!”
撅着小嘴,凌梦清也不再理会被自己美貌吸引住的苏穆河,缓步朝床沿走去,接着坐了下来,心疼的看向还带着紫红色伤痕的手腕。
顺着她的步伐,苏穆河同样侧过身,朝床沿走了过去,当他站在凌梦清面前的时候,却是隐隐皱起了眉头,像是发现了什么东西一样。
“额…你…你干嘛?”
抬起头,看到突然站在自己面前的苏穆河,凌梦清心中感到没由来的一阵紧张,下意识的将手捂住自己的领口,十分警惕的开口说道。
这一抬头,苏穆河就看的更加仔细了,只不过之前的那种惊呆之色仿佛已经过去了一样,现在的他,看向凌梦清,目光也只是紧紧的停留在她那性感的唇角边……
缓缓抬起手,苏穆河朝着她的面颊碰去,而此时的凌梦清更像是看到一双充满罪恶的双手朝自己这边伸来,害怕的来不及脱鞋
,双手按在床上,身体不安的朝后倒退着。
一丝戏弄的光芒从苏穆河眼角处一闪即逝,他可不准备对她做什么,再者他也不是那种趁人之危的小人。
只不过,当他看到凌梦清这种紧张慌乱的神情时,心里却是忍不住想要吓吓她。
“嘭!嘭!嘭!”
一颗心剧烈的跳动着,声音被卡在喉咙处,凌梦清急切的想要大声喊出来。
这…分明就是误入狼窝。
心里恨透了自己,她真的后悔,后悔不该如此轻易的选择相信一个人,即便那个人救过她……
“你…你别过来。”
凌梦清依旧不停的朝后挪动着身体,伸手指向步步紧逼的苏穆河,声音里充满了胆怯。
“我过来,又能怎样?”
嘴角边勾起一丝戏弄,深邃的瞳孔看不清他眼里隐藏的光芒。
“坏…坏人!”
紧张的凌梦清快要哭了出来,紧紧低下头偏了过去。
“额?”
伸出去的右手陡然停顿了在半空中,但很快的又继续朝她伸了过去。
坏人?
苏穆河在心中笑了笑,这还是他第一次听见有人这么评价他。
“说我坏人?那就看看这个坏字是怎么写的吧,呵……”
仿佛拿定了主意,苏穆河索性直接朝凌梦清的身体过去。
“嗯……!”
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凌梦清不安的内心陡然一提,悬挂在胸口,难道他…他真的要……
心中最后的一丝希望破灭,看着近在咫尺,离自己不过五公分距离的苏穆河,凌梦清紧紧闭上双眼,绷起那朵娇艳的红唇。
即便在外表上,苏穆河给她一种憨厚老实的印象,凌梦清也相信在这之前,一直都被他这种虚假的模样蒙蔽在鼓里。
但是此时此刻,在凌梦清眼中,此时的苏穆河就如同一头丧失人性的发狂野兽,将那为人不知的深深险恶毫无保留的表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