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啦——”一声空响,屋子里的烛灯刹那熄灭。
“小心!”敏锐的感知让洛阡陌心里一阵发怵,连提醒岳烬之道。
“咻咻咻咻——”数十道寒芒迸射,还好两人有了先知先觉,背对而立,枪剑挥舞如苍龙摆月,抵住了一波箭矢。
“既然杀了我儿,断了我李家香火,你们也就一道下去陪他吧。”苍老的声音从那幽暗的角落里传来,神秘而冷冽。
岳烬之向来心高气傲,闻得那李文如此蔑视,只把他视作任其搓圆捏扁的蝼蚁,不由怒由胆边生,持枪两步上前,“老狗,躲在黑暗处算得什么好汉?有种出来斗上一斗?”
洛阡陌心里暗叫不好,“别冲动!”可话还没落地,便觉着了不对,足尖一转,猛地回身一剑砍去。
“叮——”一声脆响,背后不知何时来了一大汉,黑布裹面,大刀相向。若不是洛阡陌知觉敏锐,感觉后背心只发凉气,恐怕便作了这汉子的刀下鬼了。
“去死!”娇喝一声,流雨梨花剑上挑汉子下颚,“沾雨梨花!”
长剑仿佛有了灵性般,化作万千剑影,如翩翩的梨花雨落下,使得大汉避无可避,只得挺刀硬撼。
可这望江楼绝技又怎是一般人能挡下的?锋芒扫过胸膛,衣衫破碎,露出结实的胸膛,鲜血汩汩地流淌,汉子至死也不明白明明自己占了先手,为何竟挡不了洛阡陌一剑之威。
转身再看岳烬之已经在黑暗中与一老汉战作了一团,枪剑合鸣。
“我来助你!”洛阡陌娇喝一声与两人战到了一起,李文也着实强悍,以一敌二丝毫不落下风,甚至趁着对地形的熟悉,能够压着洛阡陌两人一筹。
“老狗!交出解药!”
“哈哈,小女娃子你是在痴人说梦吗?”老人沧桑的声音怪笑道。
贝齿轻咬,洛阡陌暗暗着急,这样死耗下去根本不是办法,外面的弟兄们毕竟人数不足,抵不住多少时间。
蓦然想到什么,洛阡陌猛地抽身向屋子外夺门而去,飞奔来到李家大门处,墨欢正与那凶恶大汉斗得如火如荼,凭着非攻的攻防,隐约有压过对方一头的趋势。
见到洛阡陌跑了回来,墨欢知道事情有变,猛然发力,非攻变作劲弩,脚步连退,手上非攻连发,婴儿手臂粗细的弩箭势如奔雷,带着罡风呼啸而去。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趁着汉子躲闪弩箭的缝隙,墨欢回头皱眉问道。
洛阡陌瞧了一眼大汉胸前一枚玉瓶吊坠,丹唇贴上墨欢的耳朵,轻声道:“将那大汉脖子间的吊坠夺来。”
“嗯?”虽有疑问,墨欢也只是一脸惊诧地看了洛阡陌一眼,便又闪身杀了上去。
洛阡陌自不会袖手,“枫江印月!”使得乃是沾雨梨花剑法第七式,流雨梨花剑横扫而出,与天上皎月遥相呼应,剑锋呈月牙弯儿一般左右横扫,上下齐攻,顿时逼得那大汉步步后退,又被墨欢变化多端的非攻搞得狼狈不堪。
虎目怒瞪,大汉眼见着长剑离自己胸膛只有不过寸长,眼睛里都是血泪,“啊!!!——”陡然一声撕心般的怒嚎,声音穿透夜空徘徊。
“叮——”怎么回事?
洛阡陌大惊,流雨梨花剑如同刺到了一块铁骨上,只感觉玉手虎口微微发麻,剑尖停留在大汉结实的胸膛之上,未入分毫!
“啊——”又是一声虎啸,大汉树根般粗细的手膀子抡圆了重重地砸在长剑上。
洛阡陌连忙抽剑回身,却感觉眼前一黑,巨大的阴影笼罩心头,一道黑色的大手盖着面门便拍了下来。
“躲开!”墨欢见状飞身便扑,丝毫不顾大汉飞踹起的一脚,一把便抱住了大手,非攻化作一柄长刀贴在身侧,让大汉不敢落脚。
“走!这是蛊毒!”墨欢丹凤眼凌厉,冲着洛阡陌喊道。
不行!师姐还需要这解药!洛阡陌猛地摇了摇头,贝齿一咬,不退反进,长剑向上挑起,直攻那大汉胯下。
大汉自也害怕有闪失,连忙用手护住下档,手指却一把抓住了长剑,就在这一个空隙,洛阡陌美眸一变,凌厉气息陡然爆发,弃了流雨梨花剑,玉足轻点,一脚踏在大汉膝盖之上,另一只脚向上摆起,如同一道蓄力的重剑摆起,狠狠地踹向大汉下颚。
怎会让她如此轻易便得手?大汉怒嚎一声,另一只手护住脖颈,结结实实地挨了洛阡陌一脚,但他显然也没有想到,这一脚力道是如此大,整个身子如同一枚碰了铁壁的弩箭,失去了重心,向后栽倒下去。
玉手一抻,将一枚拇指大小的玉瓶吊坠拽入了手心之中,回头娇喝一声,“走!”
两人趁着大汉没缓过劲来,几个腾挪便跃入了后院。
来到地牢,洛阡陌一刻也不停息,将手中的玉瓶吊坠轻轻打开,顿时一股恶臭飘散开来,捂着琼鼻将玉瓶放在徐不缓鼻前饶了几圈,急切的问道:“如何?”
缓了十余息,徐不缓眼露欣喜的点了点脑袋,“嗯,好了!”
“快去给他们解毒!”将玉瓶吊坠向后一抛,洛阡陌回头对着一群密探道,“发信号让弟兄们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