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部内,来自各国的盟军指挥官们屏住了呼吸,这是盟军一次史无前例的损失,但是,此时此刻他们眼光都直直的望着长形椭圆形木桌上的黑乎乎物体。
那是一把配枪,哈瑞斯少将的。
哈瑞斯少将是第二山地师师长,此时,他身上的配枪放在桌子上,身体挺的笔直,此次遭遇到了敌人的突然袭击,他的责任难辞其咎,虽然他亲自率领数万军队全速赶到战场,但是除了留下一片残肢、残骸以外,损失是绝无仅有的。
两个全副武装的信息化步兵营600余人,五架次号称陆军猛虎,装备了最先进仪器和武器,每架次过亿美元的武装直升机,和150名特种空降战士,前后从开火到战斗,不过十分钟,刹那间灰飞烟灭。
同时,因为几十年来战绩卓越,被总统亲自授予“王牌师”的第二山地师,颜面扫地。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怪就怪自己太大意,太轻敌,最重要的是,这群恐怖分子,临走之际,将死去的战士全部肢解,媒体舆论一定哗然,反战情绪一定更高,自己回去,也将面临军事法庭和死去战士们家人的审判,自己除了以死谢罪,还有什么好说的。
康拉德上将终于平复了一下心情,淡淡的问着哈瑞斯少将:“还剩下多少!”
哈瑞斯少将眉头一皱,似乎被揭开了伤疤,说出了不愿意的数字:“10人!”接着他又说道:“康拉德将军,你枪毙我吧,不然,我··呜呜···没法回过面对这些战士们的家人!”
一个将军,一个驰骋战场十几年的将军,一个超级大国的精英指挥官,竟然在盟军各国指挥官面前,蹲在了地上泣不成声了。
坐在桌子前的指挥官们纷纷的低下了头,无论是谁,无论来自哪个国家的精英指挥官,这种场面,都是受到感染的。
康拉德眼睛有些红肿,望着自己的爱将,蹲在地上,犹如孩童一般的哭泣起来,捏紧了手中的烟斗,始终没在盟军的指挥官面前留下泪来,他对着身边的参谋说道:“打开,让我们自大的将军好好看看,他们是怎样对待我们的战士!”
参谋眼圈红肿,没有停留,打开了投影仪,一幅幅卫星照射下来的现场照片立即浮现上了画布。
烧毁的战车,士兵的躯干,头颅被抛在了尸堆中···一幅幅惨不忍睹的血腥画面顿时充斥着在现场每个人的心灵。
“各位先生们,你们看看,这就是恐怖分子对待我们战士的方法!”康拉德上将用烟斗敲击着桌子,瞪着蓝眼珠子扫视了一圈坐在桌子上的将军:“我们刚刚开始了复仇行动,对方就给我们这么大一个回礼,而且用这种不道德的方式,先不论战术,就单单对待尸体的策略上,就令人发指,今天是美因茨民主联邦,明天会是谁,会用什么方法,会用什么战术?”
一众将官们望着幕布上的血腥画面,没有说话,但是听着康拉德上将的话,可是心里却活络开了。
“是啊,刚刚心里还在暗自侥幸不是自己的军队,这样看来,这种鬼战还指不定要打到什么时候,要是再不卖力,那接下来蹲在地上哭的会不会是自己,被送军事法庭是小,但是作为本国军队的指挥官,面对千余名自己带的战士,死无全尸的心理折磨,那可是一辈子不得安宁啊!”
而就在这时,德鲁斯民主联邦的扎克利少将突然锤着桌子站了起来,说道:“康拉德将军,你是盟军指挥官,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呢,我们现在是一个整体,我建议,以我率领的德鲁斯民主联邦军两个步兵师,一个空降大队做前锋,誓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一众将官纷纷附和!
“对,我们也愿意!”
“就这么干,我就不信,这些恐怖分子能躲到天上去,就是躲到天上,我也把他们打下来!”
面对群情激涌,康拉德上将正待说话,身边的参谋快速的跑过来,对着康拉德耳边轻轻的说了几句,康拉德挥手说道:“国际联盟有指示,你们先等一下,我首先要否定的是,虽然我们这次损失惨重,但这不是复仇,这是自由主义战争,还是好好考虑战术策略!”
康拉德走到电讯室,那边早已经等着一众将官,他们围着一个圆脸,白发,穿着西装精神奕奕的老年男人说道:“康拉德将军你干的好事,由于你的败仗,议会已经哗然,反战派的情绪越来越高!”
康拉德挺直了身体,对着白人男子说道:“总统阁下,议会怎么说!”
总统严肃的说道:“情况很不好,明天各大报纸准备上头版的新闻已经被压了下来,但是你知道,纸是保不住火的,这是压不住的,特别是民议院乘机提出了要求!”
康拉德正了正脸色:“他们怎么说!”
总统说道:“现在民议院提出了两个要求,第一要生擒或击毙圣战联盟军的主要领导人亚尔弗列得和这次战役的总负责人夕巴斯汀,第二,要在一个星期内结束奥得鲁的战事,无论成功与否,都要撤军,你自己看着办吧!”
康拉德没有停留眼皮一抬,狡黠的说道:“总统阁下,我想问您的意思!”
总统面色波澜不惊:“一星期结束战事,根本就不可能,但是既然那些政客要一星期,那么你就必须在一星期内结束,你是一名老将,我相信你的能力,议会的那群家伙根本就不懂什么事战争,既然他们没有提什么作战要求,那你就“自由发挥”好了!”
“总统阁下,你说的是“自由发挥!”康拉德盯着眼前的屏幕,盯着总统的眼睛,他相信,这位前国防部长出身的老上级,一定也在盯着他。
陈曹前脚刚刚踏进铁门,后脚跟上的卫兵立即哗啦一声拉上了铁门,声音震的耳膜嗡嗡作响。
里面昏暗的灯光下,根本看不清四周的面积,只是前面有一个台子,上面盖着一块白色布。
白色,在黑暗中,现在尤为扎眼,而且,在这个幽暗的环境下,那块白色的布还在不断的一呼一吸。
夕巴斯汀没有做过多的停留,直接走到这个台子前,哗啦一声,将白布猛的撤了下来,似乎约定好了似的,台子上面的灯光突然变的大亮,光线炙热而有力,一个浑身赤条条的人躺在上面。
他浑身插着导管,慢慢的输送着滴,显然是为了保持他不死,而从台子上面还未干枯的血迹来看,这个人肯定已经是饱受了折磨。
陈曹瞪大了眼睛,他的视力异于常人,其实,他看到眼前台子上这个人时,他有点后悔自己为什么拥有这么好视力了。
“我要隐忍,我要隐忍!”陈曹捏紧了拳头。
夕巴斯汀微微一笑:“是不是这个人很面熟呢,陈曹先生!”
咔咔!在夕巴斯汀说话时,早有几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陈曹。
接着,一个卫兵猛的一脚踢向了陈曹的肚子,一股生疼的感觉从腹腔传来,但是陈曹并没有倒地,硬生生的挨了他一脚,卫兵很生气,对着陈曹又是一脚,陈曹硬生生的又挨了过来,咬着牙。
台子上的人突然转过了头,在黑暗中显然说不出的诡异,只是他喘着呼吸,望向了陈曹,艰难的挤出了几个字:“陈大哥!”
这是周弘业发出的声音,原本已经看清楚他就是周弘业,但是陈曹还是不肯接受现实,知道这个熟悉而又听起来令人发苦的声音,让陈曹彻底的怒了。
陈曹一手拉住了卫兵再向自己踢来的脚,咔嚓一声,随着卫兵发出的嚎叫,用肘部干断了他的腿,紧接着一个掌刀,劈向了这名卫兵的脖子,又是咔嚓一声,只见他歪歪扭扭的倒了下去。
而身边的卫兵面对自己同伴遭受此难,却无动于衷,枪口只是对着陈曹,却丝毫没有射击的意思,因为,他们在等待夕巴斯汀的命令。
夕巴斯汀只是面带微笑,无动于衷的看着陈曹解决掉了自己的卫兵,而丝毫没有怜惜一条生命从此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等到陈曹干掉了自己的卫兵,他才缓缓的说道:“陈曹先生,作为大辰军队中精英中的精英,我想你已经视死如归,当然,我受朋友委托,现在你还不能死的,而且,你当然不希望死,更不想你和你朋友的尸体留在这里吧,到那个时候,只要我们放一段录像,那么这个世界就热闹了,大辰国的和平形象,也就荡然无存,但之所以我不这么做,是因为,你对我们真神的朋友还有用!”
周弘业喘着粗气叫道:“陈大哥,不要相信他们的话,你不要管我,黄教官已经被他们杀了,俞红秀是学校的内奸!”
“俞红秀,她已经拿着自己给的发射器去联络陈迪文他们了!”陈曹还未来的及思考,其中一名卫兵在夕巴斯汀的授意下,拿着枪托砸向了他的后脑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