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出了书店,走到马路一侧,就见停靠在那的众多车辆中有一辆非常耀眼的女士轿车,不过杨墨文这个车盲是不知道那车是啥牌子的,只是觉得很高档。
无情打开这辆耀眼的轿车,兀自叫玉涵上车,对杨墨文不管不问。见无情如此,杨墨文不爽,转身要去打的,被玉涵拉住。玉涵还帮他打开后座的车门,请他上车。
盛情难却哈,脸皮向来很厚的杨墨文欣然的顺势就坐进了车里。玉涵犹豫了一下,打算也坐后面,被无情拉住,让她坐前面的副驾驶座位上,然后就开车去附近的市人民医院。
路上,无情还在介怀玉涵受伤哭泣的事,知道先前自己听到的都不是实话,就让杨墨文自己老实交待他“英雄救美”的经过。杨墨文对无情印象极差,就不鸟她,只坐在后面沉默不语。无情正要发火,玉涵见了赶紧接过话题,替杨墨文向无情讲了事情的始末,当然杨墨文最后出言伤她、让她委屈流泪的那一段她还是没说,不然无情肯定会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狠揍杨墨文替自己出气。
无情当然不相信玉涵会因为摔伤就哭鼻子,但玉涵要这样解释,她也无法,只得哼道:“现在的小偷太胆大了,竟然敢偷到我们头上来!哼,下次再见到扒手我非打死他们不可!”
说着,无情也不管自己正开着车,转头瞪了眼杨墨文,冷喝道:“还有你小子多管什么闲事?钱财偷了也就偷了,万一逼急了小偷,小偷向玉涵行凶怎么办?看把玉涵伤得多严重!哼,要不是玉涵阻我,非一脚踹你下车不可!”说完,方才转回头去认真开车。
“什么?帮人反而成为害人了!靠,老子是哪根筋不对,竟干这种吃了不讨好的事?伤得严重?跟我比起来算什么严重?还要踹我下车,老子没钱打不起的啊?妈的,女人不讲理果然没天理!”杨墨文暗自腹诽,瞪了眼没理也能挑出三根刺的野蛮女,侧头看窗外,干脆无视无情的存在。
“还敢瞪我!你给我滚下车!”无情好像后脑勺也长了眼睛,知道杨墨文瞪了她,本来就对杨墨文的“多管闲事”害得玉涵受伤而生气,现在被这个臭男人无视,她就忍不了了,将车一停,就要赶杨墨文下车。
“靠,我还没坐过这样气人的车呢!谁稀罕!”杨墨文火了,就要下车。
玉涵赶紧伸手拉住杨墨文,不让他下车,见他不再坚持了,才松了口气。又转向无情,搀住无情的手臂,边摇晃边撒娇似的叫着:“无情,无情……”声音甜得腻人。
杨墨文看着无情一脸享受的摸样,却是一哆嗦,打了个寒战,汗毛倒竖,感觉全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玉涵见杨墨文如此反应,顿时羞红了脸,不好意思的说道:“那个,我不是,不,不是我,哎呀,反正你当着没看见啊!”
杨墨文憋着笑,努力做出认真的样子道:“好,我当着没看见!”说着急忙低下头,用书遮住自己的脸,双肩不停的耸动着。
“好啊,你们都笑话我,我不理你们啦!”玉涵也有生气的时候啊……
三人到达医院,杨墨文和玉涵挂了号,做了全面诊断。玉涵伤得较轻,杨墨文伤的较重,被书柜砸出了点内伤,得在医院调养几天。
打了针,输了液,敷了药,杨墨文打了个电话给父母,说自己在朋友家玩,过几天再回去。
那无情倒是大方,将杨墨文的医药费预付了,然后拉着处理好伤势的玉涵离开了医院。
杨墨文一人待在病房,再配合完医院治疗的前提下,困了就睡,醒了就看书,累了就到医院的院子里散步,饿了就到医院的食堂去吃营养餐,日子过得没什么不适。
一连在医院待了三天,医院通知杨墨文可以出院。至于知其名不知其姓的玉涵和无情似乎只是与杨墨文擦肩而过的过客。
这天的天气很好,杨墨文住院的几天里,了解到医院附近有个“四季公园”,听说“四季公园”是个好玩的地方,他便打算去逛逛。
“四季公园”果然不负“四季”之名。整个“四季公园”划分为“春园”、“夏园”、“秋园”、“冬园”。“春园”内树枝青草发着嫩芽,各种娇嫩的鲜花含苞待放,弥散着春天的气息;“夏园”则是绿树成荫,花香四溢;“秋园”里落叶纷飞,黄叶铺地;而“冬园”竟有白雪飘落,寒梅绽放。也不知这“四季公园”是怎么设计而成的,四季更替的自然规律竟被浓缩在一个小小的公园内!
杨墨文逛了一圈后,站在“春园”与“夏园”之间,花香扑鼻,鸟鸣绕耳……
“不知不觉间,已在重庆度过了整个春季,而我的青春,我的价值应该如何去灿放呢?”望着人来人往的游客,老的、少的,大都结伴而行,而自己却独自徘徊,“真是有点寂寞了呢,谁能分享我的人生呢?”杨墨文苦笑的摇摇头,继续暗自感慨着,“真是无福消受美景啊,还是离开吧,免得徒生这些无谓的感慨!”
作为一个现实的人,杨墨文内心很排斥无病呻吟似的感慨,就像他从不把那些无病呻吟的文人骚客放眼里,认为与其花精力用诗词歌赋来表达自己的内心感受,还不如花时间努力的用实际行动尝试着去实现自己的理想!
杨墨文沿着小道向公园外走去,突然听到有人喊救命,赶紧寻着声源处跑去。只见在一棵小树旁正躺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旁边的老太太不断的摇晃着倒地老人,焦急的喊着:“老头子,老头子……”急得直掉眼泪。周围站满了围观的人,有冷静的急忙掏出手机拨打急救电话。
杨墨文一见倒地老人的症状,就知道是中风了。在老家,杨墨文的爷爷一身杂学中就有救治几种怪病的土方法,像偏头痛(只痛半边头的一种疾病)、中风(又叫脑血栓)、打冷摆子(全身发寒,打冷颤的一种疾病)等几种民间急救的祖传土方法,去世前传给了作为长孙的杨墨文,而杨墨文当时也就抱着可有可无的心态完成了爷爷的任务,得到了真传。
杨墨文见老人躺在地上不省人事,就知道中风得严重,迟则怕有性命之忧!在有把握把老人救醒的前提下,当即走上前去蹲下身子,在老人的一些关节处一阵抓捏推拿,看得老太太紧张万分。大约一刻钟后,老人才有了反应,睁开了双眼,嘴巴抽动着却说不出话。
“赶紧送医院,我这只是急救之法,迟恐生变!”杨墨文擦擦额头上的汗,急忙对老太太道。不知何时,老太太身旁站了两个威武全副武装的警卫,也是一脸的焦急。
老太太失去了平时的冷静,急得没了主意,见杨墨文竟然将人事不知的老头子救醒了,自然对他言听计从。
这时医院的救护人员也早已赶到,医生将老人抬上救护车,老太太自然也跟着,抓着杨墨文的手也恁是不放,杨墨文没办法,只得跟着上了救护车。两名警卫开着越野车,紧跟其后。
到了医院,老爷子被推进急救室。两名警卫守在急救室门口,焦急之色更浓了几分。老太太仍然紧紧的握着杨墨文的手,一双泪眼紧紧的盯着急救室,杨墨文在一旁不停的宽慰着老太太。
过得不久,有一对青年夫妇匆匆赶来,走到老太太面前。只见那男的30几岁,剃着大光头,戴着墨镜,一身牛仔衣裤,完全一副黑社会老大的派头却透着一股正气浑厚的威势,让人不敢细看他那如刀削篆刻般酷得掉渣的脸;而女的看不出实际年龄,文文静静的看上去很飘亮贤惠,却又透着一股强势的大气,真不知道这两人是怎么配成一对的。
“妈,爸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下子病得这么严重!他的身体不是一直都调养的很好吗?”光头男没在意旁边的杨墨文,急忙向老妈询问老爸的情况。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见你爸今天不开心,就拉他到‘四季公园’公园去散心,谁知道我们正散着步呢,你爸就突然栽倒在地上人事不省了,虎子,你爸要是有过三长两短可怎么办啊?”老太太终于放开杨墨文的手,抓住了光头男。
“妈,你放心,爸不会有事的!”光头男安慰道。
“对呀,妈,你别担心,爸的身体一向很好,这次肯定没事!”那文静女子也劝解道。
随着夫妻两你一句我一句的劝慰,老太太紧绷的神经才渐渐松懈下来。
老太太回过了精神,开始感谢起杨墨文来,杨墨文客气着回应。众人一番介绍,算是互相认识了。老太太姓李,因为是长辈,只报姓不报名;光头男叫王虎;王虎的妻子叫何静。
几人心里牵挂着王老爷子,也没心情闲聊,就坐在急救室外默默的等着,气氛有些沉闷。
终于,急救室的门打开,医生从里面疲惫的走了出来。
“医生,我爸怎么样了?”王虎忐忑的问道。
“病人已近度过了危险期,不过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细心调养,才能康复。”大概五十来岁的医生回答了王虎的问题,接着望向杨墨文问道:“小伙子,听说是你将病人救醒的?”
“哦,算是吧!”杨墨文不知医生问他干嘛。
“那你应该有治疗脑血栓的秘方吧?”医生追问。
“哦,只是一点难登大雅之堂的土方,医生你见笑了。”杨墨文淡淡的笑道。
“呵呵,小伙子,你不用谦虚,我只是问问。”医生摇头而笑,微叹道:“唉,现在很多古时传下来的民间医术都失传了,真是太可惜了!”说完,摇着头就离开了。
王老爷子被转到了高级病房,王虎一家前去探望,杨墨文不好马上离开,也意思意思的跟着去看望一下老人家。两名警卫又自动消失了。
再次见到老爷子,他的病情好多了,看到杨墨文的时候很是感激的样子。
在病房待了一会儿,王虎将杨墨文叫到一边,问道:“小杨,哥哥我也不跟你客气了,刚才医生说你有医治我爸的秘方,不知你能不能令我爸早点好起来?你放心,我们全家都会记住你的恩情的!”
“哎呀,王大哥,你言重了,我也希望王伯伯能早点康复!嗯,等会吃了午饭,我就去附近的山里寻几味草药,煨给伯伯喝,应该能好得快些。”杨墨文好人做到底。
王虎疑惑道:“我知道一家很大的中药铺,我们何不直接去那里找需要的药材呢?”
“哦,祖上规矩,一向是这样救治病人的,还望王大哥理解。”杨墨文回答道。
王虎恍然的点点头,道:“不好意思,哥哥问得太多余了。这样,我们现在去吃饭,待会一起去山林寻药怎么样?”
“好,我们去打个招呼就走吧!”杨墨文也是说干就干的脾性。
两人向老太太打过招呼,吃了午饭就开着车前往附近的山里寻药。王虎将车停在山脚,两人便爬上山路进了山林。
杨墨文很久没有爬过山了,在山林里穿了一会,不禁有些气喘。而旁边的王虎却是健步沉稳,丝毫不见累。
“小杨,我们休息一会再找药,反正天色还早。”王虎关心的提议道。
杨墨文点头赞成。两人休息时就闲聊起来,只听杨墨文道:“王大哥,我在帮王伯伯拿捏的时候,觉得他有些旧疾,他这次中风很可能是一些旧疾引发的,今后王伯伯康复了可得注意调养啊!”
“是啊!我爸以前打过很多仗,受过很多伤,多次都是从死亡线上救回来的,后来解放了,又经过一些沉浮,留下了很多病根,这次要不是你,我爸恐怕……”王虎说着说着就有些哽咽。
杨墨文感叹道:“伯父当年定是豪气云干,英雄本色的人物啊!王大哥,我们快点找药吧!”
两人在山林里找药,难以攀爬的地方都是王虎自告奋勇的去采摘。王虎还真有几下子,在前面开路,丝毫不吃力,看得杨墨文直赞叹:“王大哥,你这身手可真好啊!练过功夫吧?”
“嗯,我从10岁开始就在部队锻炼,可是吃了不少苦头!”王虎平静的答道。
杨墨文羡慕的说道:“要是我能有王大哥一半的身手,前几天在书店也不会那么狼狈了!”
“哦?还有人敢欺负你!是谁?”王虎的语气依然平静。
杨墨文边寻药边将在新知书店发生的事述说了一遍。叙述中,杨墨文提到那个叫玉涵的女孩时,说成是长发女,而提到那个叫无情的女孩时,直接说成是野蛮女。汗!
“哈哈,小杨,你可别丧气,一般扒手都有几下子,普通人哪是对手,下次遇到,千万别太近他们的身,这些人身上一般都藏有凶器,很危险的!至于那野蛮女,哈哈哈……我看也是练过拳脚功夫的,你撞上这种蛮不讲理的女人,也只能自认倒霉了!”王虎听了,好笑的分析道。
“靠!怎么都有几下子,就老子是个普通人啊!”杨墨文郁闷的说道。
“哈哈……哈哈……,小杨,哥哥还以为你是个斯文人呢,害得我也跟着装起了斯文来,靠,别扭死我了!”王虎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大笑道,“你放心,等有机会哥哥带你去部队锻炼一段时间,再教你几招,到时你就可以去向你的野蛮女友找回场子了!”
“我晕,什么野蛮女友啊!野蛮我承认,女友?我看她下、下、下辈子都做梦去吧!”看来杨墨文对无情一点也不感冒啊!不过,这家伙是不是太自恋了?好像人家做梦都想做他女朋友似的,嘿,人家无情可是对他更不感冒呢!
“这话可别说得太早,我直觉你与你的野蛮女友今后肯定会发生很多美妙的故事!”王虎调笑道。
“好了好了,还是专心找药吧,只差最后一种了。”杨墨文急忙转移话题道。
两人说说笑笑,交谈越来越随便,关系拉近了不少……
终于找齐了草药,出了山,坐上悍马车,又去市场买了煨药用的沙罐,才飞快的向医院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