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这时候终于明白了冯思琴的意思,问道:“你说了半天朕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朕应该以诸葛亮为戒不要操那么的心是吗?”
冯思琴说:“皇上现在用人做事已经比诸葛亮做得好了,还应该用人去监视他们做事免得做事的人偷懒,更应该再派人去监视监视别人的人,皇上只需要在一旁旁观即可,这样才能不那么忧心。”
天启说:“你先说说你是怎么知道这些道理的?说实话你如果是个男的朕马上让你参赞政务军务。”
冯思琴说:“其实这些也不完全是臣妾想出来的,很多是臣妾小时候听祖父和他那些朋友说的。臣妾后来拿书印证,觉得他们说得有道理。”
天启问:“你祖父多大了?现在在什么地方?你们是哪里人氏?”
冯思琴说:“臣妾和祖父都是南京人,六年前祖父去世家道中落臣妾才进宫当的宫女。”
这些都是人才,怎么死了后才通过别人的口被知道呢?天启觉得现在的制度哪里出了问题,应该想办法聚集人才。这时冯思琴笑道:“皇上,最后三杯还没喝呢。”
天启微微一笑道:“喝酒还不容易?”说完又连喝了两杯。
冯思琴也喝了一杯,突然听到有酒水在壶中摇晃的声音就说道:“臣妾已经不能喝了皇上就别倒了,再说怎么能让皇上倒酒呢?”说完后定睛一看,酒壶放在桌子上好好的,疑惑地看了天启一眼,细想刚刚的倒酒声音是哪里来的。
天启实在是憋不住了就从袖中掏出一个酒壶说:“朕今晚没有喝酒,是这个酒壶替朕喝的。”说完哈哈地笑了起来。
冯思琴睁大了眼睛说:“皇上怎么能骗人呢?”
天启说:“这是有依据的,娶媳妇时男人不能喝酒,不然生下的小孩子就不聪明了,他娘都这么聪明,生个笨小孩怎么对得起他娘?”
冯思琴疑惑地问:“他娘是谁?”
天启看她已经有点迷糊了就一把抱起了她向床边走去,边走边说道:“他娘就是你,今晚你就把你的所有聪明才智全用出来,给朕生一个大胖小子。”
这时守候在外面的宫女才松了一口气,心道:“上次是张选侍,不好好干正事在床边又唱又念了半天还要挠背;这次是冯选侍,不直接上床去生娃娃反而谈古论今谈了半天还要抱着走,一个个都不正常。”
腊月二十二,天启带着人去福王府赴宴,福王虽说去了河南住,但万历帝疼爱福王允许其保留在京中的住房,万历不在后也没有人管。随行的有郑老贵妃、瑞王朱常浩、惠王朱常润、桂王朱常瀛以及五百内卫太监和三千锦衣卫官兵。
到门口时就听太监禀告说福王父子亲自出来接驾,天启见到两个肥壮的身影就知道那是福王父子了。天启今天穿着里面衬有黑色狐皮毛的明黄色金边袍子,身后整整齐齐站着手执仪仗的锦衣卫力士,还有手执伞盖等物的太监宫女,看起来颇有些威仪。福王父子急忙叩拜道:“臣朱常洵父子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见天启示意后谈敬喊道:“福王、德昌郡王父子平身。”
福王起身后看了天启一眼再次弯了下腰,目光从众人脸上扫过露出有些失望的眼神。天启说:“三王叔不必忧心,郑老贵妃的銮轿在后面,还有五王叔、六王叔和七王叔都来了,一会儿有时间诉别情。”
福王脸上的肉抖了几下笑着说:“皇上先请,里面已经准备好宴席。”说完先行带路。一般人胖那只是胖,福王的胖是又厚又胖,估计他就是跌个跟头都不会受伤。他的儿子也继承了他的胖但还没他那么显眼,估计父子两个都有一副好肠胃。
见锦衣卫校尉与内卫太监将里里外外都站了个遍,天启拉着谈敬的手跟着福王走了进去。进去后见大厅虽不是很宽但也布置得很大气,刚刚在正中位置坐定就见郑贵妃和瑞王常浩等人走了进来。郑贵妃见到福王后眼里顿时就流出了泪水,急走两步一把抱住福王哭道:“常洵,你好多年都不来,我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说完拉开嗓子就嚎上了。福王也带着哭腔说:“母后,好几年没见儿臣也想你啊!”
就在母子两个正尽情抒发离别情时一个不和谐声音出现了,一位随行的鸿胪寺官员冷冷地说道:“福王请慎言,郑贵妃并未封后,请以母妃称之。”
福王一听大惊,急忙向天启陪罪说:“皇上,臣一时不觉才这样喊,并不是故意的。”
天启笑了一下说:“没关系,三王叔可以悄悄地喊别那么大声就可以了。”
郑贵妃听了尴尬地说:“听说由崧也来了我去看看他,你们好好说话。”说完对福王使了个眼色叫他小心。
天启说:“郑老贵妃且慢,还是让德昌郡王出来大家一起吃吧。朕在政务院里跟大家都是坐着说话的,不信你们问问五王叔他们,关起门来大家都是一家人,没那么些规矩。”说完吩咐只留下侍卫其他官员去后堂用膳。
见天启这样说内卫马上重新安排了席位,天启坐中间,右边依此是福王、郑贵妃、福王的儿子德昌郡王朱由崧;左边依此是瑞王、惠王和桂王。天启说:“听说三王叔随行带了一百个厨子,有什么好吃的让朕见识一下。”
福王笑道:“世上有什么是宫里没有的?臣带了点河南的土产,皇上别见笑。”说完示意上菜,就见一队队的王府侍女端着食盒上来了。由于是冬天,上的菜都是用围了厚棉布的食盒提进来,端出来的菜还是热气腾腾的。内卫接过食盒,打开盖子从里面把菜端出来然后摆上,每样都先试吃了一些然后点了点头。
天启看了看桌子上的菜,叫人各分了点到面前盘子里,尝了一下果然是色香味俱全。看着福王说道:“难怪三王叔体壮,手下厨子手艺真不错。”
这时六王常润道:“皇上,别的不说这腌鹅掌味道好还大个,真不知道三王兄是怎么养出来的大鹅。”
天启也奇怪道:“是啊,三王叔的鹅掌宫里的都比不了,是不是养有什么新品种大鹅?”
福王笑道:“鹅都一样大,臣只不过想了点办法让鹅掌变大了。”
六王常润道:“难道王兄每天让鹅不停地跳把脚跳大的?”
听六王这样说大家都说怎么可能,为了吃个鹅掌还要人天天伺候。
谁知道福王道:“正是如此,要人天天伺候没那个工夫,从小就打断它一条腿这只鹅天天独腿跳来跳去自然就会比寻常鹅的鹅掌大些。”
为了吃个大点的鹅掌就要打断别个一条腿,这手段未免残忍了点,众人都以为天启会不满就略带担心地看了他一眼,谁知道天启不以为意地说:“没想到三王叔还对吃的这么上心,这次朝见可以多住些日子,顺便帮朕把朝中的事务多上心谋划一下。”
福王说:“皇上,臣这次来京一是准备立由崧为世子,请朝廷批准;二是准备给皇上说说河南封地的事,免得皇上和朝中大臣误会。”
天启笑道:“由崧今年十九了吧?立世子的问题朕没有意见,不过这类事朕现在不管,正好五王叔等几位在政务院,他们直接办了朕到时候叫人下个旨就可以了。”
福王有些奇怪地问道:“皇上把事都丢给他们自己在忙什么呢?”
天启说:“朕现在主要关心两件事,一是辽东的军务,二是粮食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