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钟，北海市十里香胡同的一座四合院里，一个正在熟睡的男子突然笔直的蹦跳了起来，睁开眼，莫名其妙的吼道：“不要怕！老师来救你们！”神态极为正楷，可奇怪的是，眼角竟然有一抹荡意。

“呃——”隔壁院子的一间屋子里突然传来男人凄凉的惨叫声，显然是被刚才那一声吼给吓到了。很快，隔壁再次传来男人愤怒的吼声。

“我草你大爷！没事吼你妈啊！”楼上的男人气愤得直接朝窗户外砸了个花瓶，随即看着胯下刚才还雄赳赳气昂昂，现在却已经跟条小蚯蚓一样的小弟弟，想死的心都有了。

“老公，它不会是被吓得不行了吧？”边上刚把睡衣穿上的女人看着男人胯下的玩意也是皱起了眉头。

“鬼他妈知道，明天一早就去医院查查看，要是一辈子硬不起来，我一定杀了隔壁那孙子！”男人咬牙切齿，轻轻拨弄了小东西两下，十分凄苦的发现仍然它一副病怏怏的样子，没有丝毫反应。

男人双手捂着脸，缓缓地蹲下身，眼角的泪水无声滑落。泪水中包含着凄楚，悲烈，绝望……

罪魁祸首陈海对这一切竟然毫无所觉，甚至都没听到花瓶破碎的声音，吼了一声之后，又直挺挺地倒在了床上，完全不知道自己几乎破碎了一个家庭。

清晨的阳光很柔和，徐徐地照射在身上，有股沁人心脾的舒适感，就像一个少女含情脉脉地伸出纤柔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你的肌肤，令人迷醉其中。

所以，在脑海里勾勒出这幅画面的时候，陈海猛然睁开了眼睛。于是，他如愿以偿地看到了一张靓丽少女的脸庞，只不过隔着一扇窗户，正朝他露出甜美的笑容，那笑容让他如沐春风。

“陈老师，该去学校了，快点起床吧。”

陈老师？她是在喊我。。。突然一个激灵，陈海的脑子刹那间清醒过来，把陈老师这个角色投影在了自己身上。

然后，陈海意识到了时间的紧迫性，一把掀开被褥，跳了起来，像个没头苍蝇一样寻找昨晚不知道随手扔到哪个角落的衣服。

“啊——”

还没等陈海找到衣服，窗户边传来刺耳的尖叫声。陈海心底一慌，身体本能地朝窗户处移动，三米左右的距离，眨眼功夫即到，很是不可思议。

本以为宁青青遇到危险，可陈海透过窗户，却看见这小妮子安然无恙，只是双手捂着眼睛把头撇到了一边，小脸红彤彤的，像极了刚露出海面的太阳。

“青丫头，怎么了？”陈海探头探脑地扫了眼窗外，发现没可疑的人物，疑惑地问道。

“你。。你没穿衣服。”宁青青把身子转了过去，背对着窗户，低声说道。

“这有什么稀奇的，我睡觉从来不穿。。。我没穿？！”

话刚说到一半的陈海猛然低下头，这才发现自己哧溜溜的，春光咋泄。胯下那玩意正雄赳赳气昂昂地傲然挺立着。老脸刹那间通红，赶紧麻溜地把窗帘拉了起来，找到了不知道怎么就扔到了床底下的衣服，以最快的速度套在了身上。

陈海衣着整齐地从屋子里出来时，宁青青已经背着书包站在了自行车边上，看到陈海出来了，小妮子羞涩地把头埋在了胸口。

陈海若无其事地走到她身旁，看了看小妮子，拍了拍自行车，微笑着说道：“你骑还是我我骑？”

“我坐后面。”宁青青低垂着头，小声地说道。一双小手不知所措地捏着衣角。

陈海点了点头，很不客气地推着自行车朝院子外走。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朝宁大妈的那个屋子瞟了眼，装作随意地问道：“你妈不在家？”

“她一大早就出去了，帮二婶家的孙子上户口。”宁青青终于恢复了正常，微笑着回应。

“哦。”陈海轻松地吐了口气，心里落下了一块大石头，出去了就好，刚才的事情要是被她知道，非得拿着菜刀追自己十条街不可。

在窄小的胡同里也不好骑车，陈海只好推着走，宁青青背着书包跟在他身边，一双水灵的眸子不时偷偷地瞄着若无其事的陈海，小脸微微通红。

“海哥哥。”宁青青轻声喊道，神情有些羞涩。

“嗯。”

“那个。。。”宁青青欲言又止，抿了抿嘴唇，满脸通红地问道：“那个东西为什么那么。。。那么大啊？”

“什么东西？”陈海有些摸不着头脑。

“就是。”宁青青眼睛闪烁着躲开陈海的注视，又一次把头埋在了胸口，小脸上浮起两朵漂亮的晕红，指了指陈海的胯下，“就是那个东西。”

陈海一愣，随即笑意吟吟地看着小妮子，欣赏着她迷人的羞涩神态。片刻之后，陈海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然后，正儿八经地说道：“早上醒来的时候，它都是那么。。。厉害。”

作为一名即将上任的老师，陈海觉得还是该尽量用文雅点的词汇来跟小妮子阐述问题。显然，在他的认知里，厉害比大要文雅了很多。

“那它什么时候不那么厉害？”小妮子像是来了兴致，抬起头追问。

陈海想了想，很骄傲地说道：“我的它是二十四小时站岗的，从来不睡觉。”

“啊——海哥哥真流氓。”

“不流氓它就不厉害了。”

“——”

骑着自行车，后座上坐着个姿色不俗的小妮子，迎着晨风。陈海意气风发，新潮彭怕，突然间觉得回到了大学时代，那时候青春也清纯，用现在的流行语说，就是个欢乐的傻逼。

陈海觉得自己现在就很像个傻逼，但是心里很欢乐。感受着小妮子依靠在自己后背上带来的充实感，心想，大学那会自己怎么就那么傻逼呢？既然傻逼了，怎么就没多傻逼几回呢？真为那个傻逼感到遗憾。

眼见就要到学校了，陈海把自行车停了下来，交给小妮子，微笑道：“青丫头，你先进去吧。我在外头呆一会再进去。”

“嗯。对了，海哥哥，我跟你说哦，你去面试的时候会先让你做题目，通过了之后，就会由我们学校的教导主任来面试你，通过了你就是我们学校的老师了。”宁青青突然想起这个，微笑着提醒陈海。

“行，知道了。”陈海信心满满，高中数学嘛，小儿科了。想当年，咱可是以数学满分的成绩上大学的。

小妮子这才放下心来，骑上自行车，还不忘转头朝陈海甜甜一笑，“海哥哥，加油哦！”这样你就能天天接送我上下学了。小妮子漂亮的眼睛里闪烁着几分小心思。

陈海笑着挥了挥手，这小妮子怎么比自己还紧张这份工作。心里还是因为小妮子的关心有了一丝暖意。

在北海市的这些年头，说起来，也就这个小妮子还把他当回事了，天天粘着都不嫌腻。每次拖着疲惫地身躯回到院子里，都能听到小妮子甜甜地喊叫，这一声喊叫一次又一次地坚强了他心底脆弱的神经。

如果有一天，身边少了这一声叫喊，自己会不会有丢失一部分生命的感觉？

陈海有些茫然地想着，随即摇了摇头，这都哪跟哪啊？胡思乱想个屁！眼前最重要的是拿下这份体面的工作，要不然就得露宿街头了，这是迫在眉睫的事情。

眼见差不多到九点了，陈海开始往学校大门走去。来到大门口，看着里面浓郁的校园风景，听着隐隐出来的朗朗读书声，陈海突然感觉有些紧张。虽然肚子里有点墨水，可毕业出来就没干过体面的工作，想到自己能在这样的学校教书育人，心底还是有些发虚。

从口袋里掏出包香烟，抽出一支叼在嘴里点上，吐出一口浓雾，这才镇定了下来。来到门卫室，敲了敲窗户，瞅了眼里面戴着老花镜在看杂志的老人，“大爷，开个门。”

门卫室里的老大爷把手中的杂志放了下来，把老花镜往上抬了抬，眼前的年轻人梳着七三分的头型，嘴里叼着香烟，一只手插进裤袋里，一只脚像抽了风一样抖动着。怎么看都像个痞子流氓。

老大爷心里一紧，颤抖着把手伸到了脚底下，握紧了那根伴随了自己一辈子的电击棍，表面神色不变：“你是干嘛的？”

“我是来……呵呵，面试学校老师的。”看着风景优美的校区，想到有可能在这里当个人人敬仰的老师，陈海心情突然有些激动，声音都有些颤抖。

“手里拿的什么东西？”老大爷可没打算放松警惕，叼着香烟，抖着腿，吊儿郎当的样子，没立刻报警就算照顾你了！要是还敢造次，老子一电击棍电得你连祖宗都不知道姓什么。

陈海对老大爷的谨慎态度感到好笑，于是把包里的毕业证书掏了出来，朝老大爷眼前晃了晃，笑了笑道：“面试要的大学毕业证，放行吧！说不定明天我们就是同事了。”

现在的门卫这么尽职吗？记得刚来北海时住的那个小区的保安是形同虚设的，对来往的人都是视如不见。

老大爷把头凑过来仔细看了看，审核了一遍真伪，发现确实看不出造假的端倪，这才松了口气，把紧拽在手里的电击棍松开，瞥了眼陈海，语重心长道：“年轻人，面试的时候注意点形象啊，这可是关系到你自己前程的。”

“大爷，这你就不懂了，我这叫先抑后扬。人模狗样正儿八经的，肚子里就算有货，别人也只会觉得理所应当。一开始就像我这样吊儿郎当的痞子样，再表现出点才华，效果自然就有了。”

看老大爷的神态就知道他把自个当流氓了，陈海也不多解释，反倒顺着他的意思信口胡掐起来。

“我呸！你当我文盲啊！你这德性刚进门就得被赶出来！先抑后扬？你等会扬给我看看！一小犊子还在我面前装老练！哼哼。”

“呵呵，大爷，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瞧吧。”陈海也不跟他急，信心满满地笑了笑。

老大爷哼哼了两声，把门打了开来，拉着脸说道：“快去快回，我还等着锁门呢。”

陈海笑了笑，装作没听见，迈了进去。进门前，突然想起刚才看到老大爷手里拿着本杂志，很好奇地撇过头扫了一眼。

只见老大爷翻开的那一页是一张照片，照片上，一个穿着比基尼的金发女郎侧着身子，挺着傲然的双峰，两条修长美腿交叉着，摆出撩人的姿态，嘴唇微微嘟起，像要亲吻谁的样子，一双银色眼睛流露出勾人的媚态。

陈海愣了愣神，随即笑意吟吟地望着老大爷，“大爷，你不是外国女人的对手，小心累坏了身子。”

说话间，手有意无意地指了指门卫室里的杂志。老大爷先是一愣，随即顺着陈海手指的方向望了过去，刹那间老脸又羞又怒，赶紧冲进门卫室把杂志收了起来，回头就准备把陈海赶出去，眼前却没了人影……

“有种你就别出来！”老大爷气急败坏地吼道。想想又觉得不稳妥，弯下腰，把电击棍拿了出来，抗在肩膀上，气呼呼地来到大门口，守着。

身子往后重重地一靠，一不小心按到了电击棒的开关，身体剧烈颤抖，两眼一翻，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