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轮流坐庄的规定,在对方接受了上个赌以后,宇文勉便要让出庄家的位置,现在这轮应该由对方出赌。对方仍然要求以10分按底,宇文勉立刻答应了。
“那我们这把就赌40分,至于内容……”对方刚说到这里,宇文勉只听到“赌40分”的赌注,立刻毫不犹豫地回答:“我赌!”。
那人奇怪地反问道:“不需要听完内容再决定吗?”
宇文勉毫不留情面地说:“就算你现在马上宣布你赢了,我也无所谓!”潜台词就是说:关于这个赌我毫不在意,我在等下一个赌,一个你我都无可避免的赌。
对方显然没想到这一层,他愉快地说出了内容,而宇文勉也非常愉快地输给他连按底在内的50分。连续两把大比分的胜利,让他开始兴奋起来,但是当他抬头看到宇文勉那同样兴奋的脸时,他开始觉得事情有点诡异起来,似乎已经觉察了点什么。
而这时重新取得庄家位置的宇文勉已经发动了最后总攻:“这个赌现在你是必须参加了,我建议我们就别按底什么的,直接全推了吧!你现在一共有188分,我也有整整243分,早点结束我们早点休息也是好的。”
什么?全推?对方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随即他突然意识到这是宇文勉在规则允许的情况下所提出的要求,因为自己上个赌是在“自己敢赌这一把”的前提下才赢的,所以这把自己根本不可能拒绝。尽避如此他却仍然带着侥幸心理向宇文勉进行询问:“你的意思是这把赌注为188分吗?”
宇文勉笑道:“是的,可以这样认为!好了,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赌博了吗?为这最后也是最大的一把而兴奋吧!或许因为这把的胜利就铁定了能升级哟!”
赌博的热情似乎在这一刻感染了对方,他先是发出奇怪的尖笑声,脸上的神情好像正在做出人生最大的一场考验,既无比严肃也充满着期待,最后,他点了点头。
于是宇文勉把双手藏到了身后,以一种想要狂笑却又努力忍住的表情问:“赌注188分,你赌我左手有4根手指还是5根手指?”
情绪在一瞬间掩埋了这个脆弱的男人,他脸上所有的表情都凝固起来:这是一个荷兰赌(结果可以操控,必胜的赌局被叫做荷兰赌)!无论他说出什么答案,其结果都只能是输!“这不是赌博,这是一早编排好的骗局!”他绝望地惨叫起来,在这最后的希望也崩溃了以后,他已无所依靠。
宇文勉却好整以暇地继续追击:“到底是多少呢?5?还是4?”
他仅仅是凭着最后的本能低吟着说:“5!”
于是宇文勉把左手从身后拿出来,上面只有4根手指,在原来是小拇指的地方血淋淋一片,显然是刚刚被切断所致。宇文勉已经把神经接岔调整到很低的程度,所以此刻的他看起来没有丝毫感情,呆滞的双眼死死看着对方,仿佛在宣判一宗和自己全无关系的死刑一样说道:“你输了!只有4根!”
第二天。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现在你的手上只有4根手指的原因咯”,时间推移到晚上11点,菲月这时刚刚上线,立刻发现宇文勉左手的问题,虽然游戏的恢复系统会帮玩家进行再恢复,但仅仅才过几个小时是不可能立刻把断指恢复完整的,所以今天这一出是肯定躲不过了。
气急败坏的菲月以“我不在,你们就放任这个变态用这些极其不人道的东西去骗人,今天少根手指头,明天又打算少什么啊?”为由,将所有人挨个骂了个狗血淋头,直到看到小队的重新排名这才高兴起来。
现在他们所在的无欲左旅已经进入第三的位置,前五名其他四个队伍从前到后分别是:游艺人、无欲右旅、中国龙和瘟疫。
“游艺人?瘟疫?”宇文勉反复念着着两个小队名字,在自己记忆的脑海中仔细地搜索了一番,然后他转向问斗牛士问,“‘游艺人和瘟疫’这两个战队我们以前遇到过吗?”
斗牛士简洁地摇摇头,清楚地表示了否定。
宇文勉自言自语地说道:“那就是说玩家组成的队伍咯?不会吧?就凭一野队能取得这样的成绩那可太牛B了!特别是你说这游艺人战队都排到第一了也……真想看看他们都是些什么人!”就在这宇文勉唏嘘感叹,众人在心里骂道“宇文勉你这屠夫是又想杀人家了吧!”之时,远处的丛林里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
宇文勉和众人对视一眼,立刻由他和斗牛士牵头摸了过去。经过这一天的淘汰之后,现在还能留在游戏中的队伍,自然都是实力相当不错的玩家,既然现在有人在他们面前拼命,不上去偷一把是在对不住宇文勉的性格。
这时,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块林间空地,一边五人全身披着宽大的斗篷,斗篷宽松而厚重,看不出那五人在斗篷下面的身型,他们明显占据着场上的主动,因为另外一边的五个人已经在场中留下了两具尸体,从这个结果来看,他们之间肯定是签订了类似“无视规则四”的新规则。
看着已是惨败的结局,剩下三人开始为自己性命求饶起来,那五人其中一人沉声说:“这和我们约定的可不一样!出来混的,咱们也得说话算话对吗……”话音刚落,其他四人立刻散开往四角而去,他们移动时时身体周围响起阵阵轻微的铃声,估计是在斗篷下系了不少的小铃铛。这四个斗篷人移动非常快再配以彼此间的穿插换位,一时间铃声大作已把那三人包围起来,而最早开口说话的那个斗篷人便在这片铃声中消去了身形。
很快,在这迷幻的铃声中,出现了那个灰色的人影,他直直得对着三人漫步而去,不时停顿一下脚步,仿佛在思考什么问题,又仿佛在向四周张望,但很快又重新上路坚定而有力地向着三人走去。他慢慢地走着,从一个走成两个,再从二个走成三个,每走一步周围的铃声就叮当作响一次。
于是,他们就这样轻柔的走着,他们的脸完全躲藏在灰白的兜帽里,阴影将其深深埋葬,你甚至不能感觉到他们呼吸的律动,时间仿佛都因此而停滞。
他们将手中闪着点点寒光的匕首捅入对方的身体,再拔出来,过程看起来是如此的平缓而美丽。而世间一切的正常运转这才重新恢复过来:周围站立着四个斗篷人,场子中间站着另一个斗篷人,其他三个人则当胸被开了一个偌大的洞口,脸上带着难以相信的神情向下倒去。
看到这一幕,宇文勉陷入震惊之中:并非为对方的技艺,乃是因为死去的人胸口没有半点血液,而地面上也干净得如同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于是,场中那斗篷人提在手中通红的匕首便提醒了他:嘿,你不认识我了吗?我便是诗史武器无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