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初雪从来没有和这种刺龙画虎的社会人士接触过,尤其是这些人还都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她表面上虽然故作镇定,心里其实紧张得不得了。
“这个神经,跟了我一天,总算没让他白跟!”
在这种时候,陈凡挺身而出,任初雪顿时觉得,这神经,其实也有可取之处。
至于那些中年,则是一个个被气炸了肺,被一个学生如此调侃,这让他们社会大哥的面子往哪里放!
啪!
一巴掌狠狠的印在桌子上,刀疤中年一伸手,杀气腾腾的指着陈凡,面色狰狞无比,“小子,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敢这么对老子说话?!”
“又这么大声,又拍桌子。”陈凡摇摇头,就跟神医面对无药可救的患者那样,很是沉重的摇头,“你说你找茬就找茬,也不是不让你找,可为何就不能客客气气的找茬呢?你这么没素质,还能不能愉快的找茬了?”
“草,唧唧歪歪的,找死啊!”
刀疤中年早忍不住了,听陈凡又调侃,当时就火冒三丈,噌一下站起来,就要上去修理陈凡。
其他几个中年,皆是凶狠的看着陈凡,不过却都在一旁冷眼旁观。
开玩笑,一个学生崽子而已,哪里值得他们几个江湖大哥一块出手。
“雪姐,那帅哥,就要被打了啊。”
许归宜一手抓着任初雪的胳膊,担心的说道,“要不,我们报警吧?”
任初雪却是摇摇头,哼道,“被打了正好,反正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许归宜捂着小嘴惊呼起来:“雪姐,我第一次发现,原来你竟然这么坏,不过我喜欢,嘻嘻!”
任初雪没再接话,只是她的目光,却是一眨不眨的盯着陈凡,这几个中年,也会像赵蛮一伙人那样,对他齐齐下跪么?
“草泥马的,给老子跪下认错!”
刀疤中年已经到了陈凡跟前,蒲扇般的巴掌就往陈凡脸上狠狠的扇过去。
陈凡坐着一动不动,就跟吓傻了一样。
刀疤中年本来就长得高大无比,一米九的身高配上那健硕的躯体,和坐着的陈凡比,那就是半截铁塔。
这场景,任谁看了都会认为坐着的年轻人会被一巴掌拍飞到墙上,扣都扣不下来。
“希望疤哥这次下手轻点,别再弄死咯,这个月就弄死五个,不能再多了!”
“这小子年轻,疤哥应该会手下留情,不过断手断脚,却是一定的。”
“你猜这小白脸能坚持几秒?我觉得一秒就完蛋!”
几个中年双手抱着膀子,哈哈大笑着议论起来,看向陈凡的眼神,满满的都是怜悯。
“啊,我的帅哥,要被破相了!”
许归宜已经不忍的用双手捂住了眼睛。
“这些人没下跪!上次果然是演戏!”
任初雪面色也变了,她的验证虽然得到了证实,但她也不忍心看着陈凡被这么一个壮汉照脸扇。
然而,就在她们都认为陈凡会满嘴喷牙的被扇飞时,砰的一声闷响忽然在奶茶店里回荡。
她们就看见,刀疤中年的巴掌,堪堪停留在陈凡耳边。
明明就差一点点就扇到陈凡了,但那巴掌就跟被无形的力量禁锢在空中一样,诡异的静止了。
刀疤中年高大的身影,蜷缩成了一个大虾米,浑身都开始颤抖了起来,看起来很是痛苦。
“这、这是怎么回事?”
任初雪的美目,一下子瞪大开来,这家伙,到底是怎么让这中年变成现在这样的?
许归宜那小妮子也是大惑不解的看着这一幕,恨不得走上前去一看究竟。
咔咔咔••••••
这时,陈凡坐着的那张桌子上,从中间忽然产生一道裂缝,以那裂缝为中心,裂痕蜘蛛网一样向整张桌子吞噬而去。
只是眨眼的功夫,这张才买不到一个月的新桌子,就跟一堆烂泥一样,轰然崩塌开来。
随着这桌子的崩塌,店里所有人都是倒吸一口冷气。
几个中年,更是在第一时间,夹紧了裤裆!
他们终于看清刀疤那副德行的原因了,因为一条腿,正正的踢在他胯下!
“这一腿连桌子都踢碎了,他那玩意,还不得破了?”
许归宜小嘴张成了大大的O,满脸震惊。
“就算他没能让人下跪,但是坐着就能把桌子踢碎,这也不是一个跳楼的窝囊废能有的本事,他,真面目到底是什么?”
本来任初雪已经很笃定陈凡让人下跪是串通好了,演戏,但是现在,她又觉得,或许,自己感觉错了。
“救我,救我啊!”
直到这个时候,中年嘴里才发出一声惊恐的大叫声来,娘们一样开始求救。
但是他带来的几个中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然是齐齐后退了一步。
妈的,那样一脚下去,下半身和下半生妥妥的碎了,谁他妈上谁是傻子啊。
“你看看那你出息!”
这个时候,陈凡却是将脚收了回来,鄙夷的道,“这么大人了,还叫得跟被强J一样,不觉得丢人吗!你仔细看看,我根本就没踢到,疼还是不疼,你感觉不到吗?”
“什么?还在?”
闻言,中年立即解开裤腰带,拉开裤子就伸头看,那话确实完好无损的缀在那。
他长长舒了一口气,“谢天谢地,谢天谢地!”
说完这话,他再也不敢停留半刻,转身就往外走去。
“站住!”
背后,却是传来这么一个声音,刀疤中年的脚步立即扎根在了那,一动都不敢动。
陈凡一步步走了过来,“叔,你干什么去?刚刚不是让我下跪吗?我这还没跪呢,你怎么就走了?”
噗通!
刀疤中年没有半分犹豫,双膝一软,铁塔般的身躯推金山倒玉柱一样堆在地上,“大、大哥,我野牛有眼不识泰山,您就饶了我吧!”
虽然这次野牛身上毛都没少一根,但是眼前这年轻人,在他眼中,却是变得恶魔一样面目狰狞了。
没人知道他刚刚的心情,在看到桌子碎掉的那一刻,他是真的以为自己下面碎成渣了。
陈凡一句话不说,只是拿眼看着他,面无表情。
野牛额头上的冷汗,一下子就流了下来,这种沉默,使他觉得空中隐藏着一座火山,好像随时要喷发一样。
“你们几个,愣着干什么,还不过来,给大哥磕头!”
野牛实在无法忍受这种无形的压力,猛得直起腰来,对其他几个中年吼了起来。
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吼那些人,更多的是给自己壮胆。
“大哥!”
“大哥!”
几个中年乖乖的走过来,老老实实的跪在陈凡面前。
“磕得不够响,再磕!”
野牛好像吼上瘾了,一巴掌拍在面前那人脑门上,扯着嗓子大叫道。
几个中年都是在心里大骂,草拟丫丫的,你自己惹得祸,自己磕就磕了,让老子磕泥煤的头啊。
不过心里骂归骂,他们却是不敢不磕,万一那爷一个不爽再给自己来一脚,那可是哭都来不及。
“大哥,您看,这成吗,您消气了吗?”
砰砰的磕头声中,野牛脸上挤出一丝难看的笑来,“大哥,您说,让他们磕多久,一天,还是一个月?”
几个中年听到这话,恨不得将野牛暴打一顿,你丫的,不是自己磕头就那么大方,还一天一个月的,你他妹的自己磕啊!!
啪!
陈凡却是劈手给了野牛一巴掌,冷冷道,“别跟我装傻,你知道你该怎么做,我数到三,你不开窍的话,刚刚那一脚,我可就真踢了。”
“一、”
“是李烨,是李烨让我们来的!”
才刚刚数了一个数,野牛就投降一样的大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