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仇恨同化

“额...”无力反抗的唐凌雪慢慢地放弃了挣扎，任凭这股诡异的力量将自己悬至空中，在暗影叠嶂般的窒息威压下早已失去了意识。

倒在血泊中的列维德尔那惨白的脸色掩盖不住狰狞表情下的愤恨，就这么定格在了那一刻。

萧瑟的凉风吹遍了切勒托特城的每一砖一瓦，被这暗无天日的气息笼罩的城池早已失去了它原来的颜色，皑皑白骨宛若是被肆意丢弃的无名尸骸，终将在这座黑暗的坟场化作尘埃。

雾气氤氲的黑光逐渐遍布了唐凌雪的全身，暗中滋生的狂躁之气也开始蠢蠢欲动了起来，一阵接连一阵的阴风向四周荡开。

渐渐地，居然不受控制了，瑞克莫温诧异地看到唐凌雪摆脱了自己的束缚，安然无恙地落在了城堡对面的房顶上。

猛然抬头的唐凌雪傲慢地瞪了瑞克莫温一眼，此时与之对视的也不再是那双与常人无异般面临生死畏惧胆怯失色的眼眸了，“I will aid you”话音刚落，手中的死亡之舞已经拉开，黑暗之箭顷刻凝成，对着瑞克莫温‘嗖’地一箭射去，直截被仇恨之主一掌连同唐凌雪脚下的房屋一齐拍碎。

觉察到一闪而过落在右侧屋顶的唐凌雪，持着一把覆着暗黑羽翼的长弓充斥着非同寻常的气息，唐凌雪现在那副截然不同的模样更是令他感到诧异和兴奋，瑞克莫温忽然冷笑了一声，“哼，这股力量颇有意思。”

猩红转溜的眼珠似乎打着什么算盘，瑞克莫温旋即意念一动，唐凌雪的四周陡然涌现出成群的仇恨之灵，带着肆虐般尖叫，挥动着审判之轮夹击而来。

抿嘴一笑的唐凌雪默默地加快了旋转的脚步，对着四周拉弦即放，丝毫没有把这些仇恨之灵放在眼里，被黑暗之箭洞穿的仇恨之灵都停滞在了半空中，伤口非但没有愈合，反而快速地腐坏，一丝一缕的灵魂被黑暗焚起的帷幕迅速蚕食。

“哦？”瑞克莫温随手一挥，笼罩其身的仇恨之主也做出了同样的动作，转眼间所有的仇恨之灵都瞬间化作诡影尘烟散去。

所有锐利的尖叫声都荡然无存了，刹那间的宁静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取而代之的是凌冽暴风过时的呼啸。

狂风依旧肆意地拍打着一草一木，试图掀翻这座城池，让这尸骸堆砌的切勒托特城化作乱葬岗，披风大振的唐凌雪挺直了身板，双手间的死亡之舞早已被轻易拉开了每每必有的极限弧度，一箭对准了他的胸膛，紫罗兰般的唇色轻描淡写着一缕死亡的味道，“拥抱终结！”

弓弦声嘣响耳畔，箭矢‘唰’地化作笔直的黑炼射去，瑞克莫温巍然不动地站在高台之上，任凭箭矢贯穿了胸膛。

唐凌雪迷惑地眯起了眼，从方位和实体的感知上来看，刚才那一箭的确结结实实地射在了瑞克莫温的胸膛，竟然毫发无损。

“愚蠢，这种程度的攻击妄想碰到我！”瑞克莫温的注意力忽然被城东的暗影之墙炸出的那个裂口所吸引，烟尘褪去后，几个人影愈发地清晰了起来，“乌合之众来的再多也是徒劳。”就在瑞克莫温正要先发制人的时候，又停止了动作。

无孔不入的仇恨之灵将城中最后一个人类魂魄取来后，瑞克莫温冷笑地瞪了入侵者一眼，“呵，今天就不陪你们玩了。”

临行前又回过头来打量着唐凌雪，略带深意地眯起眼念了一句，“那他们就交给你了。”

见到猎物要逃跑的唐凌雪连续飞跃了几个屋顶，弓弦间的黑暗之箭接连射出，就在所有黑暗之箭即将命中瑞克莫温的时候，都化作牅粉消逝了，唐凌雪僵直在原地，浑身不停地抽搐着，切勒托特城内的暗影乱流悄无声息地涌向唐凌雪体内，方才那句话被无数次地放大，震耳欲聋地回荡在唐凌雪的脑海之中，唐凌雪痛苦地捂住耳朵，就连手中的死亡之舞再也握不住地仰天咆哮了起来。

“期待与你的再次相遇！未来的同伴。”瑞克莫温又意味深长地说完这句话后，转身没入黑色的旋风带着满城的杀戮血腥之气一并卷走。

唐凌雪的脑海里传来瑞克莫温那阴冷而威迫般的声响，“哼，似乎你也想着复仇呐。”

“不，我没有...”

“我憎恨着黑暗，憎恨着活物，憎恨着周围存在的一切。”

“不...”

“不，我没有...”

“revenge！Revenge me！（我要为自己复仇！）”

浑身震颤的唐凌雪忽然挺直了胸膛，嘎吱一声拉满了手中的死亡之舞，黑暗之箭在弓弦间凝成。

“快闪开！”刚从城池裂口闯入的伊娃诺丹几乎在中箭刹那间大声惊呼出来。

“好快的箭”精灵牧师心里捏了把冷汗，看着伊娃诺丹的伤口开始恶化的时候，倒吸了口凉气“这...这是...”

“唔...啊...”蓦地伊娃诺丹几乎用尽所有力气在痛喊着。

。

“哼，所有的活物都要被消灭！”猩红色瞳仁中闪动着黛色的诡焰，唐凌雪周遭发散出来的黑雾，仿佛任何东西一靠近便会被拧成碎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