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一个金发的青年轻轻的推开了众人,走入了场中,嘴角带着一丝和熙的淡淡微笑,拔起了插在地上的木刀,气度不凡,气息内敛,绝不同于一般的高手。
项凯文,正是率龙骑兵从幽燕铁骑手下救下项宁等人的钦察王子,武功绝高,被传为钦察大草原之上年轻一代的第一高手。
项宁见到气质沉稳的项凯文,目光变得锐利起来,整个人的气质瞬间变得极为凝重。周围的人都不由得窃窃私语起来,刚才项宁虽然轻易的击败百骑长,让一众人大为赞叹不已,但如今武功高强的钦察王子,怕是没有多少机会能赢。项宁想起初识这外表冷酷内里豪烈的青年,想起在这戍堡中的日子,嘴角不由的闪过一丝微笑。项宁其实知道凭借自己目前的本事,是完全没有多少能赢信心的,但项宁就是项宁,从不怕战斗,哪怕是实力在一开始就不平衡,在没有输之前,他都会全力以赴,利用一切手段赢得战斗。
项凯文并没有再说什么,目光一凝,手中的木刀由静化动狂斩而至。项宁自然不敢怠慢,心神在瞬间晋入了物我两忘的境界,不再想其他,猛地挥刀迎上。
看着场中你来我往对攻起来的二人,无论是士兵还是军官或是将领都纷纷叫好了起来,但是对于胜负,很显然,他们都看好武功高强,年少便已经扬名的钦察王子。项凯文的进攻竟是一反平日性格的冷酷沉稳,刀势势若奔雷,二人交手之处是刀影重重,劲气四射犀利无匹。而项宁的处境却是看上去并不妙,渐渐的被逼的功少守多,血战十式一往无前的攻势渐渐的施展不开,似乎只是在项凯文的攻势下苦苦支撑。
依然站在城楼上观看着比武的钦察王者的看法显然与部下不同:和内功深厚,气势恐怖,攻若狂雷的项凯文相比,少年虽然看上去处境不妙,可是却很明显还有余力。“没那么简单啊?”低语间,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
站在他身后的戍堡将军疑惑了起来,钦察王子家学渊源,虽然明显没有出全力,不过如今的场中,明显项宁被项凯文的攻势逼得没有还手之力,他们觉得这次这位王者也许看走了眼,要知道项凯文的武功,就算是他们碰上了几人一起上,也只有挨劈的份。
场中依然没有分出胜负,此刻项宁攻出一刀化解了项凯文的招式,忽然一改之前游斗的方式,转而欺身前扑,右手木刀当头就劈,对方架开刀,顺势斜砍再攻出一刀,项宁一个侧身闪开,木刀向旁搭上了项凯文的刀,一圈一引竟是让对方前冲的势头快了几分,自己更是加速前冲,右脚急抬向上猛顶项凯文的小腹,竟是用上了特种格斗术。措不及防之下项凯文脚尖点起,轻踩上项宁的膝盖,飞退而出,让过这一狠招。项宁抓住时机,不退反进,右手刀杀招迭出,一记凶狠的拦腰斩狠狠劈出。
项宁得势不饶人,步步紧逼,右手木刀上下翻飞,如雪花狂舞,招招直取要害,要把苦心建立起来的小小优势扩大。项凯文虽然武功高强,但对敌经验却是没有项宁丰富,一招受制,步步受困,手中木刀根本无法如先前一般飞出,陷入频于防守之中。
情急之下,项凯文大喝一声,再也顾不得先前留手的打算,“奔雷刀法”瞬间展开,刀若奔雷,攻势如风,刀上劲气刮的项宁脸皮生疼,苦心建立起来的优势在一瞬间被扭转,项宁的刀招再次被全面压制,施展不开。
再次厮斗数十招之后,项凯文又是一刀斩下,只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结果也就在这一瞬间分晓。这一次,刀上的大力让挥刀格挡的项宁承受不住,手中的刀远远抛上了半空,落下插在了地上。项凯文手中的刀毫无阻挡的向项宁左侧脖颈处劈去,楞了楞,慌忙拼命的收回劲气,因这加重过的木刀在劲气的催动下依然是把能够杀人的刀。但更让人叫绝的是,项宁并没有因为失去刀而惊慌失措,竟是双腿一曲一弹向前急冲,在毫厘之间左手抓住了项凯文握刀的手腕,阻了一阻刀势,右手成爪抓出。
当尘埃落定,场中二人的动作在一瞬间被定格住,保持着最后的姿势对峙着,项凯文的刀依然向他的目标斩去,在离开项宁的脖颈只剩半分的位置停止住,而项宁的右手离开项凯文的咽喉也仅仅只有半分的距离,没人会怀疑,下一秒若是无人阻止,两人竟然都能在自己倒下之前结束对方的性命。
短暂的沉寂后,场中顿时爆发出如雷的吼声,竟然平了,这个中州来的小子竟然能和钦察年青一代的第一高手打成平手,虽然这并不是生死搏杀,胜负还不一定,但不可否认,项宁的本事已经真正的让这些桀骜不驯的人收起了骄傲,所有人都不得不钦佩这个少年。
项凯文虽然没赢,但却并不恼火,虽然项宁最后的出招有些不合比刀的规矩,可他明白,在战场上,谁会跟你讲究这些,哈哈大笑着,将木刀插在了地上,走上来给了项宁一个拥抱。
看着大笑的项凯文,项宁又想起了在戍堡的日子,似乎他又回到了从前,与战友们在执行任务的间隙嬉笑怒骂的岁月。对于抱着自己的青年,他虽然不认为自己是青年,但心中也是油然而生一种同袍战友之间惺惺相惜的情感。
城楼之上,钦察的王者项王并没有加入欢呼之中,只是静静的望着城楼下校场上两个紧紧拥抱的青年,欣慰之色渐渐攀上了眉宇,“是雄鹰就应该展翅高飞,翱翔在九天之上。”
场中的气氛依旧在高涨中,然而,一声急促而嘹亮的号角声蓦然响起,熄灭了热闹的气氛。处变不惊的项王微皱了下眉头,他自是能够听出这号角之声传来的竟是告急的信号,心中不免打了一个咯噔。忙转身走去城楼靠外的一侧,极目远望,宽广的大草原上,几骑红色战甲的骑士远远的急急驰来。鸿凌急使,这些只有遇到紧急情况方才会出动的信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是西面出了事情,罗斯人又蠢蠢欲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