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汉子眉毛挑了挑道:“秦旭?他来干什么?”
灰衣老者道:“是因为新进弟子入籍的事。”
黑衣汉子向前走了一步,道:“他没有发现什么吧?”
灰衣老者淡淡道:“那件事我自有分寸,不会叫人发现的。”
黑衣汉子面带冷笑,虽然蒙着面,那冷笑之意也十分明显,道:“分寸?哼,多年来你一直毫无进展,都不知道你在做些什么,阁主可是十分不爽呢。”
灰衣老者终于忍不住了,堂堂太华长老,居然要看他的脸色,大声道:“你什么意思?”
黑衣汉子冷笑之意更重,道:“什么意思?我只是提醒你不要忘了当年的约定,少留恋那个所谓的太华长老之位。”
灰衣老者不由怒道:“我若是忘了当年的约定,你以为你还能站着说话。”
黑衣汉子眼中精光一闪,手一下握住剑柄,断然道:“凭你?”
灰衣老者略带蔑视的眼光扫了扫黑衣汉子,反问道:“凭我留不下你?你要不要试试。”
“你你你......”黑衣汉子瞪着眼睛“你”了半天蹦出一句“很好!那你倒说说多年来为何一直不见动静。”
灰衣老者显然不想多说,略显不耐的道:“没什么好解释的,你回去告诉阁主,此事需从长计议,不可操之过急,我在等待一个时机。”
黑衣汉子讥道:“时机?”
***
许久之后,张玄辰想着估计唐师妹也走的远了,就穿过树林往回走去。
走到茅草屋旁边突然树林那边传来声音,张玄辰站头看去,只见一只浑身黑色的破鸟在那鬼叫,他本来就在为刚刚和师妹吵嘴的事郁闷,心烦不已,此时在听这难听的鸟叫,自然没有什么好心情,低骂了声:“死鸟。”
弯腰捡起一块鸡蛋大小的石块,用力地向着那黑鸟掷了过去。那鸟倒是机灵扑通着翅膀向着山上飞去,说来也是那黑衣汉子倒霉,出门没有看黄历,正在那和灰衣老者谈话憋着一肚子气,侧对着灰衣老者站着呢,突然飞来异物直奔后脑重重的砸了一记,立刻起了一个大包,纵是修为深厚也不由眼冒金星,头疼欲裂,一肚子气仿佛找到了发泄口突然爆发了出来,大声骂道:“哪个小兔崽子偷袭你家爷爷。”
灰衣老者听他大骂,不由暗骂蠢才,也不见怎么作势,向着一边飞去,片刻消失在树林一侧。
张玄辰听到这声叫骂,也是一愣,知道肯定是刚刚那块石块砸到了人闯了祸,转身想跑,没走几步,树林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黑衣汉子已经快步走了出来。
“那个...刚才对不起。”张玄辰正红着脸道歉,忽然意识到不对,此人一袭黑衣身背长剑,黑巾蒙面,虽然蒙着面,但是看眼神也不是什么善类,边手握剑柄小心提防边问道:“你是何人?”
“臭小子,偷袭你家爷爷,找死。”黑衣人迅速几个箭步飞速近来。
张玄辰一把抽出长剑,向前一个横扫,想阻止一下,黑衣人也不拔剑左手信手一挑,张玄辰虎口巨震,长剑脱手向青天飞去,自己也不由向后急退了十数步,黑衣人没有想到他修为这么低一震之力居然震退老远,右手向前一抓,居然抓了个空,当场一愣。
张玄辰这一交手知道自己远非他的对手,寻思着还是逃吧,忽然后脑一痛,眼前一黑,再无知觉。
灰衣老者得手之后,仔细一看,低声嘀咕了一句“他来这里做什么?”
黑衣老者走了过来,一掌罩着张玄辰就要拍下,报那一石之仇。
灰衣老者一惊,在此地杀人还是太华弟子,可是有大麻烦的,用手一格,道:“你做什么?”
黑衣老者愤愤不平道:“你说呢,我自然是要杀了这臭小子。怎么,你认识他?”
灰衣老者说道:“此子是南脉秦旭带来入籍的新弟子张玄辰,上午见过。”
黑衣汉子眼光一闪道:“南脉的,是不是秦旭老儿发现了什么,派人跟踪你而来的,更不可留。”
灰衣老者解释道:“看着样子应该不是,若是来跟踪的怎么会主动暴露行踪,估计是巧合路过吧。”
“哼。”黑衣汉子当然知道是这么个道理,但是每次都被灰衣老者顶回来,心里老是不爽,道:“不管怎样,为避免夜长梦多,宁可枉杀不可放过。”
“为大业计,还是不要节外生枝了。若是无缘无故失踪了一名弟子,南脉必要求掌门全力追查,稍微查出点端倪,也对大事不利。”灰衣老者慢悠悠的轻笑出声道:“不过我倒还有一计需要此子帮我。”
黑衣汉子有些惊讶的道:“这臭小子帮你?愿闻其详。”
灰衣老者附在黑衣汉子耳旁轻语了几句,黑衣汉子皱了皱眉道:“他们岂会轻易相信。”
灰衣老者得意的笑道:“呵呵,只要他们肯怀疑就好。”
黑衣汉子眼珠转了转道:“哼,一切随你就是。”说完把张玄辰拖到小树林里一棵树上用藤蔓绑了个结实。把脸上的黑巾分做两份一份蒙住其眼睛一份堵住嘴巴。片刻时候灰衣老者再次返回树林手里多了个信封,他走到张玄辰身边阴险的一笑,将信封塞进其怀里。
黑衣汉子随意的拱了拱手,道:“既如此,我便告辞了。希望你不要辜负阁主的期待。”
灰衣老者也拱了拱手脸色诚恳的道:“请转告阁主,我一定谨守当年的约定。”
“希望如此吧,否则...哼。”黑衣汉子说完贴着地面一米多高的距离向着山下飞去,估计是怕暴露行踪。树木茂密,片刻即不见踪影。
“要不是大事未成,老子第一个宰了你。”黑衣老者看着那消失的背影恨恨的说道,转身向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天不知不觉暗了下来,山上渐渐起了白雾,越来越浓,狂风风呼啸而过,数枝猛烈摇晃,“啪啪”之声不绝,竟是下起暴雨来。
盛夏的雨来的迅疾,倾盆而下,多少缓解了那酷热,打在绿叶上,山石上,亦打在张玄辰的脸上,尽是清凉之意,他一个机灵醒来过来,发现自己被绑了起来。
他努力挣扎,绑的很是结实,一点没有松动。
天地无情,风雨更狂,
枝叶莎莎,树木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