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内的停尸房与医院的大致相同,只不过多了些监控器。小宜听到后非要跟我们一起来,说每次行动都没有她的事。所以只好把这个家伙也一起带了来。可是一到停尸房门口,她便后悔了。
停尸房旁边阴风恻恻,白色的灵条被风刮得乱飞。我小声道:“洛川,这里不会有什么枉死的冤魂吧?”
王洛川对我已经到了无可奈何的地步,他白了我一眼,道:“我劝你还是少看小说为妙,免得整天胡思乱想!”
我反驳道:“谁跟你似得,整天就知道推理,早晚推死得了!”
王洛川被我气得一愣,只好凶道:“刘樱澈,你敢这样说我,是不是嫌小命活的太长了?”
我不屑地哼了一声,笑道:“川大帅哥生气了!真是难得!”
王洛川忍无可忍,怒气冲冲的弹了我脑袋一下,道:“再说小心我把你丢进停尸房喂死尸!”
这个大白痴!下手这么重!我揉了揉被弹红的脑袋,抗议道:“痛!”
王洛川却笑了起来,道:“知道痛就好,那还不麻利的闭上嘴巴!”
我哦了一声,心中极不服气的鄙视他!小宜在旁不住的偷笑,弄得我郁闷至极。
一打开停尸房的门,便闻到一股冰冷的福尔马林的气味,不禁令人作呕!张菁的尸体很显眼的摆在当中,用一白布盖着。想平日里虽与她相处的不甚融洽,但毕竟也是舍友一场,如今她躺在这里,我们却已阴阳相隔。我不由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眼眶已是有些发红。王洛川注意到我的神情,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道:“别难过了,逝者已矣!”
我“嗯”了一声,扭头不去看张菁的尸体。小宜与我感同身受,默默地站到了一边。王洛川捂住鼻子,走到近前,掀开了白布的一角。只看了一眼,便忙放了下来。
我问:“怎么,这么快?”
王洛川深吸一口气,以免呕吐,才缓缓道:“尸体已经开始腐烂,根本就验不出什么来!”
小宜立刻沮丧不已,道:“那我们岂不是白来一趟?”
王洛川摇了摇头,否定了小宜的话,道:“我们又不是来验尸的,而是来证实一件事!”
王洛川自袋中取出一个透明袋,袋子里面装的竟是一把带血的匕首!
我道:“这难道便是张菁用来自杀的利刃?”
王洛川点点头,道:“我发现这上面的指纹有些不对!”便拿起刀把与张菁的双手比对起来。半晌,才将张菁的双手放回,道:“果然不出我所料,一开始我便怀疑这指纹有问题。这指纹印在刀把上,但是手指的方向指明是用左手握刀的。而张菁一开始割得也是左边。如果一个人要封喉而死,那么肯定是会用右手。即便是用左手,那么也应该先从右边开始割吧!”
我用手比划了一下,的确,用左手开始割左边是有些别扭。王洛川接着又道:“所以我推断张菁的死绝不是自杀,而是他杀!凶手故意将刀放在张菁手中,印上指纹,以便迷惑警方,但匆忙中忘了这一点,从而留下了破绽!”
听完王洛川的推论后,我不由发现了一个漏洞,便疑惑道:“依你所说这如果是他杀,那名昏迷不醒的目击证人所说的话又作何解释?”
小宜分析道:“很有可能那杀人犯是半蹲的,而张菁本身就高,所以就挡住了凶手。况且夜晚本就可怕,所以那女生根本没看到凶手便被张菁的血给吓晕了!”
王洛川用赞赏的语气称赞道:“小宜的分析很有道理!真是聪明,你可以去当刑警的助手了!刘樱澈,你每天与小宜在一起,怎么就还那么笨?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王洛川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我随手抓起的一件物品砸中了脑袋!他捂着脑袋,将那东西放回原位,嘟囔道:“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我立刻回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谁叫你惹我先!”
小宜见我们俩这架势,知是一旦吵起来,便会没完没了,所以忙跑到我们中间,做了个停的手势,道:“打住,二位,别吵了!我们言归正传,否则以二位的声音准把鬼招来!”
我们不服气的互瞪了一眼,忽又觉的小宜这不是在骂我们么?于是同仇敌忾,一起把小宜痛扁了一顿!胡乱打闹中,小宜不小心碰到了张菁的尸体,床一颤,竟将张菁的脑袋落在了地上!!!只见张菁原本闭着的眼睛猛然睁开了,布满血丝的瞪着我们!这一吓,我们的魂儿差点飞到九霄云外去。
半晌,王洛川才缓过神来,走上前去,拿起张菁的脑袋,边向尸体上安边念叨着:“无意冲撞于你,莫怪莫怪!”将白布盖上后,便无奈的看向我们。
我耸了耸肩,不予回答。王洛川收起笑脸,正色道:“刚才小宜分析的很有道理,但结果并不是这样的。因为我发现了这个!”
王洛川又自口袋中掏出一个小袋,里面装有一枚样式古旧的铜钱。我见他掏出这么一个古物,不由更加奇怪了,便道:“这又能证明什么?”
王洛川收起那枚铜钱后,道:“你们有所不知,这古物自那久远的年代存到现在,便有了一定的灵性。在清朝时曾有一种幻术特别盛行,成为当时江湖术士与法术界人人争抢的秘术。其实它并不难学,只需要将这枚古物用畜生的血淋在上面,浸泡七七四十九天即可。用时将它冰冻,在光线的照射下,便可使空间结构产生改变,使人产生幻觉而已。它还有一个名字叫做血迷!不过,自清朝灭亡后,由于其是在杀生的基础上来制造的,所以为法术界所不齿。渐渐便没人再用,而且也没有多少普通人会这秘术。今日我见到此物,才推断凶手可能是某个江湖术士的后代。”
我听后,不由顿时毛骨悚然,道:“那么说那女生是被此物影响,所以才产生了幻觉,以至于说出张菁的怪异举动。”
王洛川道:“不错,并且在此物下有一滩水迹,那定是冰冻后所化的水。”
小宜道:“留下这古物的人定是不小心掉落的。但是那杀人犯为什么不将那目击证人一并杀了,以绝后患呢?”
我道:“这还不明摆着,那杀人犯之所以不杀,是为了留下她以便作伪证,好让所有人都相信张菁是自杀的。只可惜,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他还是留下了致命的线索。”
王洛川笑道:“刘大小姐总算是说了一句明白话,正是如此!”
我瞪了他一眼,道:“那你说本小姐我以前说的都是糊涂话了?”
王洛川摆了摆手,露出一副欠扁的笑意,道:“岂敢岂敢,这是刘大小姐你自己说的,我可没说!”
我无奈至极,还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就连他王洛川也可以堵得我哑口无言了!
王洛川笑望着我的表情,道:“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是先离开警局吧!”我和小宜点点头,三人一同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