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常天南地北地侃,倒也快意。
原本以为那帮女人再不会理我,彻底孤立我。
谁知就在我们开始习琴的第二天傍晚,夏蓉蓉突然来寻我。
“依依——”她拖着长长的调子,一副天真可爱的样子。
我跟她并不相熟,只知她天生美艳,却又心智不足的样子,总是叽叽喳喳的。
“蓉蓉小姐”,我起身,淡淡地回了一句。
“依依怎么这么见外啊,叫我蓉蓉就可以啦。我们一同路途遥遥到了这皇宫,就是一家人啦。”
额,怎么这词这么熟悉?啊,领导讲话都是这么讲的。
我反正这皇宫也不打算长待,懒得应付这么些麻烦,“呵呵,蓉蓉小姐,不如长话短说啊。”
“没有啦,我来时从家里带了上等的檀香,可以安神静气的。”她一副讨好地样子,到底是不是吃错药了。
她的那张笑脸让我想起我一个同事,每次为顾客美容完了,收钱的时候就是这个笑容。我不寒而栗。
“为什么送这个给我?”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我还是个见钱眼开的,笑着让出位置给她坐下。
她甜甜一笑,“依依你如今得过第一关,看来定是我们中最易入选的啦。蓉蓉怎能不跟你亲近。”
就这么简单,不会吧。
“对了,你们突厥人也有用这些来熏香么?不如我教你怎么用啊?”说着她去了一片木头,兴致勃勃地让她的丫头舒环去点上。
啊,真的香喷喷的,我深深地吸了一口。
哈,这木头倒是好东西啊,收下了,收下了。我向来是吃人不嘴短,拿人不手软。
好不容易送走了夏蓉蓉,我忙不迭地端了香炉去了忘忧房里。
“忘忧,忘忧!你闻香不香。”我拍着忘忧的门。
嫣儿跟在我身后,像是影子一般,作为监视器,她实在是太合格了。如果不是我不打算在这宫里长待,我早就跟她摊牌了。
雅茹打开了门,悄声说,“阿史那依小主,我家主子在休息呢。”
“怎么这时候在休息?她平日里不是这时候休息的?”我问道。
“我家主子她……她不知怎么了……没什么……”为什么雅茹会吞吞吐吐的,我和忘忧这么好,没道理她要对我隐瞒什么。
我忙让嫣儿端着香炉回去了,自己进了忘忧的房间。
只见忘忧合着双目,躺在床上即使裹了很厚的被子,也依旧在发抖,嘴里念念有词,不知在说些什么。
我正打算走到她床边查看,雅茹连忙拦住我,“阿史那依小主,不可,我家主子得了疫症,会传染的。”
我拂开她的手,“够了,你们皇宫里的人都是这么冷漠的么,她是你主子,她要是死了,你自己能有的好?”
说着,我不再理她,走到忘忧身边。
“忘忧,忘忧”,我轻轻唤她。
手不经意间触到了她的额头,滚烫的,妈呀,这哪是瘟疫啊,这是发高烧呢。
“雅茹,去拿进了凉水的巾帕来,快。”
我看向雅茹,她面色凄然地站在那,似乎也在为忘忧或者是为自己难过。她听到我的话,立刻起身出去。
雅茹前脚才走,嫣儿后脚便来了。
我方才想起要去请御医,看到嫣儿就像看到了救命稻草。“嫣儿,快,去请御医来,就说忘忧小主病了。”
嫣儿虽然还是时时监视着我,但也知道我和忘忧素来交好。
此时他却没有动,“主子这是想要了忘忧小主的命啊。”
我诧异地看着嫣儿,不知她何出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