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好不容易从那座古代军工厂中逃离,避免了没顶之水灾。我们出来后,发现带出来的东西完好无损,真是万幸。这些是找到真正威王陵寝和承天宝匣的关键,如果损坏或者是丢失,我们就白白跑了一趟,而且小命也差点丢在那里,真是太不值了。
三个人身上已经全都湿透了,再加上在到洞中水和土一搅合就成泥了,三个人现在就像是用泥做的泥人。我们准备到车里面把备用的衣服换一下,要不然没法见人了。我先让唐云馨去换衣服,我带着徐平我们两个人一起又把土重新填回了洞中,彻底封死,然后又处理了一下周围,确定做到已经消除那些很明显的痕迹。其实这个地方在夏天下一场雨就会基本上看不出来了,但是为了万无一失,还是仔细点。
等我们回到车哪里的时候,唐云馨已经换好衣服在等着我们了。我看了一下车里面的电子表,现在已经4点了,在里面待了5个小时了。我和徐平好歹用矿泉水洗了洗脸换上衣服,总算比刚才舒服多了。
在回去的路上,三个人在聊着今晚上在里面的所见所闻,都感觉不可思议。
“冰阳,你说那些水是从哪里来的,淄城的地下水的水位并是不很高,为什么突然涌出那么多水?”唐云馨忽然问道。
我想了想说:“不是地下水,应该是淄江的水。”
唐云馨还是不理解,又问我:“齐王陵那边地势要比淄江高很多,为什么能流到那边去。”
“你还记得咱们小学的时候学的虹吸吗,我估计安期生那家伙肯定不知道在哪里修了几条暗渠,从淄江引水。另外,现在正好是夏天,雨水多,淄江水流量大,所以水来得很快。我想安期生也没想到水会这么大,他认为最多就是石门落下来,水慢慢涨起来把人淹死的了。咱们幸亏有先辈们早炸开的石门,要不人非淹死在里面不行。”我对她说。
唐云馨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那块石板上就是咱们要找的东西了。”
我点了点头说到:“不出差错应该就是了,他费了这么大劲藏好,咱们费了这么大劲找出来。如果说不是,那我无能为力了。那你就准备动用大批人马把那个淹在下面的兵工厂给重新挖出来,筛筛子再筛一遍吧!”
“好吧,咱们先回去休息,然后再解决这块石板上面的事情。徐先生,你是跟着我们一起回去还是先回家休息?”唐云馨向后问徐平。
“你们俩去折腾吧,反正我也不懂。我在市里下车,回家睡觉了,折腾了一晚上,累了。等你们研究出来了,再告诉我结果。”徐平在后边说,突然一拍我的肩膀,“你跟我说,咱们到底在找什么呢,我总不能什么也不知道就跟着你们去玩命吧!”
我看了一眼唐云馨,现在还是不能把实情告诉徐平,他这张大嘴,不知道怎么着就会广播出去,我跟他说:“具体什么先不和你说,但是有一点你要知道,这件事与公是咱们为了国家做事,另外于私是咱们哥们要发财。”
徐平一听说有财就乐了:“这就好,冲着发财还有能摸枪,这件事情我就不问了,我跟你们干!”
我又嘱咐了一下:“待会把装备放到后面你下车就行,另外这件事情说也不能说,听见没有!”
“知道了,咱也学过保密规定,心里有数,等优势打电话叫我就行。”徐平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我和唐云馨把徐平送到他家门口,又重新叮嘱了一番,我们才分手。一路上和唐云馨在说这次兵工厂之行,我们两个人都感觉出那些盔甲什么的都很不简单,什么盔甲造的能够刀枪不入了。还有包里面的那几个齿轮一样东西,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这么精密的部件。这里面的种种疑问,都让我没有头绪。
开车到了家,和唐云馨先各自洗了个热水澡,重新再换一下衣服。然后换下的衣服扔到洗衣机里,说实话我向来洗衣服都是手洗,老感觉洗衣机洗不干净,这洗衣机买来了也没用几次。两个人又吃了一些早饭,总算又活过来了。
这样下来已经是早上7点了,我们将昨晚在齐王陵里面带出来的东西都摆在了桌子上,一件件研究。首先是那个石板,像一本大书,整体黑色,像是用黑曜石做的,泛着黑光隐隐有些通明。但是上面什么也没有,就是一块雕刻精细的石板。这次有点纳闷了,昨天在那里面似乎能够看到里面有字,为什么今天没有了。
另一件是我从盔甲上掰下来的那张面具。整个面具浑然天成,上面都是几何形状的花纹,都是用金丝银丝嵌入进去的,这种在业内被称为金银错嵌法。很精美,在眼和鼻两处都有几排小眼,估计是为了方便观察和呼吸。这东西的精美程度令人咂舌啊,估计扔到文物市场上,能让识货的人打得你死我活,而且价钱要高到天上去。
另外两件是唐云馨找到的那两块圆形的胸甲,上面都是一些几何纹样,竟然都是正五边形之类的几何图文。这上面的图案也都是和面具一样都是金银错,这就更能肯定,这些都是安期生督造的。
最后是那几个齿轮,一共五个,大小厚薄不一。看样子是青铜的,但是锈迹却是很少,看来里面不知道掺假了什么金属。
这几件金属玩意似乎是会用同一种材料制成的,都坚硬无比,没有锈迹。我很感叹:“古人的智慧无与伦比,但是这几件东西,就让我们这些现代人叹为观止了。”
“为什么这么说?”
我起身从书架上将那本《周礼•考工记》拿了下来对唐云馨说:“考工记是中国最早的手工业技术文献,也是当时齐国的官书,这上面详细记载了冶炼熔铸的标准和过程。里面说金有六齐,六分其金而锡居一,谓之钟鼎之齐;五分其金而锡居一,谓之斧斤之齐;四分其金而锡居一,谓之戈戟之齐;三分其金而锡居一,谓之大刃之齐;五分其金而锡居二,谓之削杀矢之齐;金锡半,谓之鉴燧之齐。这是齐国人所指定的冶炼标准,但是很多东西作为一个国家的秘密或者是一个家族的秘密,是不可能这样直接写在书上的。你看这些金属制品,可不是简简单单的铜与锡的结合。”
唐云馨看了看我给她的那本书说:“是呀,别的不说光是传说欧冶子铸的那几把剑,以及很多年前出土的那把越王勾践剑锋利程度还有不锈的技术也让现代人汗颜。”
“我现在想的是在地下的时候,明明看到那块石板上面有字,为什么现在看不到了。”我又拿起那块石板仔细看了看,不厚的石板稍微有些透明,但里面并没有什么。
“是不是你看错了,但是这块石板藏得这么隐秘,并不可能什么都没有,需不需要拿着去北京鉴定一下?”唐云馨接过来。
我站起来,走到了窗户前面,把窗帘拉开了:“先暂时不用了,这个时候回去很容易引起那些人的注意,要回去也要等我爸把手札上剩下的内容全部译出来。”
我看了一下外面,已经是车来车往了,都准备去上班,刚想要把窗帘拉上,拉到一半的时候,唐云馨突然喊了一句:“等一下!”
“怎么了?”这个时候我停下啦窗帘。
“你过来看,这里面是什么?”唐云馨正举着那块石板对着太阳。
我赶忙过去,接过来,对着太阳,果然能够看到什么。窗外的阳光照在石板上,稍微有点透明的石板能够透过少许的光亮。这里面果然有东西,隐隐约约的能够看到里面的有些颜色更深的区域。我连忙拿着它走到窗户前,将窗帘全部拉开,对着阳光使劲看。
可惜,早上的太阳并不是多么强烈,再加上淄城这边老是有点浮尘,所以阳光更差劲了。但还是能够在石头里面看到很多黑色的东西,排列的很整齐,一样大小,这绝对不是天然形成的。这些有点像是我们在地下我看到的那些东西,应该是字。
我连忙拉上窗帘,让唐云馨把那把狼眼强光电筒给拿过来,将狼眼对着这块石板打开。狼眼电筒的光是普通手电发出的光几百倍,在夜间突然打开照相对方的眼睛,可以让对方暂时性失明。
狼眼手电的光能够很好的通过这块半透明的石板,我看到石板上慢慢的浮现这一个个字,是小篆,而且是秦朝统一后的小篆。是一首诗,很短说的一首诗,我连忙找出一个本子写了下来:
父子同卧一坟中,六座王冢等边成;顶点之下藏真墓,对面等衬是假陵。
这又是让我们猜什么,安期生你怎么这么喜欢写诗,这么喜欢让人猜谜,有什么东西直接说出来不就行了吗,怎么这么费劲。这是什么意思,要相处这些是什么意思,我又要死百万个脑细胞了。
我刚要准备把石板给扔到一边,准备考虑一下这首诗的意思。唐云馨突然说道:“你再从这边照一下,这边似乎和那边有些不一样。”
我赶忙又拿着手电筒从那边照了起来,果然那边和这边不一样,要说事实,不如说是一个口诀:
五字先出头,六字两边走,一字下边推,八字挪上头,如此走三次,九字到最后。
隔了一块地方,下面还有一首:
手中莫落地,落地或来袭,刀枪剑不入,水火都不欺,要命水中走,源头活水齐。
这三首诗是直接把我给弄糊涂了,这都是什么。上次断句诗就让我足足考虑了一晚上,这三首还不够让我考虑上十天十夜。我看了看唐云馨,唐云馨也看了看我,很无辜一摊手。我知道她的意思,你都不行了,就不要来问我了。我顿时泄了气,我收齐了手电筒和石板,让唐云馨收了桌子上面的东西。
“你感觉这东西像是什么?”唐云馨突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