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成都和薛举两兄妹告别后,就和雄阔海拔营赶往敦煌去接收三千兵马。
这一日,大军恰好走到敦煌城外十里左右,远远的见两匹快马迎面奔驰而来,看他们的装束好像是大隋的士卒。
只见其中的一位长的横眉竖眼,有一串络腮胡的士卒髙喝道,“敢问前方可是北伐大军下先锋官宇文成都将军所率领的先锋军。”
“我们正是宇文将军率领的先锋军,请问你等是何人?”宇文成都吩咐了一名亲兵上前和那人说道。
“我二人是敦煌总管常毅帐下的旗牌官,是派来迎接先锋军进城的。“那名大汉回应道。
“放他二人进来。“宇文成都听说他二人是来迎接自己的,因此开口说道。
那两人听说前方正是北伐大军的先锋军,也不敢耽搁,赶紧的从马背下下来,走上前,在宇文成都的马前单膝跪道,“恭迎宇文将军,属下仍是敦煌总管常毅将军下的旗牌官张虬髯,这是我们的令箭。”
“属下也是敦煌总管常毅将军帐下的旗牌官常安。”另一个人也答道。
宇文成都一听那个络腮胡的士卒是虬髯客(注1),心里惊讶道,“他不是响马了吗?怎么成了敦煌的士卒了?”
但接过令箭看了看后,确实是敦煌总管府的令箭。“莫非他此时还不是响马。那样的话,就太好了,不知道自己的三千先锋军有没有他在内。”
宇文成都表面上却装作毫无惊讶说道,“两位请起,辛苦两位了,请二位前面领路。”
虬髯客两人谢过宇文成都后,就上马来到大军前面领路。
不一会儿,大军就走到了敦煌城外。
遥遥看到城门口站着一群人,好像均身穿着大隋的官服,看样子是城里的文武官员。“不至于吧,自己是出征的,又不是凯旋,用的了这么隆重的欢迎吗?难道自己魅力很高?”宇文成都在中军望了望城门口,心里有点自恋的嘀咕道。此时虬髯客拔马来到宇文成都面前说道,“将军,前面就是敦煌城了,敦煌总管常将军带领着文武官员在城门口,恭迎先锋军的到来。”
“恩,我已知晓,张将军先行,告知一声,本将军随后便到。”宇文成都对虬髯客点头道。其实像宇文成都这么高的品级的将军,是可以不用对一个小小的旗牌官客气的。但宇文成都却不是历史上那个孤傲的宇文成都了,他知道英雄无时无刻都是需要人的尊敬的,特别是不得志的英雄。
“来人,传我将令,三军暂且止步。”宇文成都对旁边的亲兵吩咐道,说完后,转头对一旁正在和几个士兵吹牛的雄阔海说道,“大哥,你随我来。”
“兄弟,你们等我今晚在和你们说啊,接下来老雄我遇到的东西可是惊险无比啊。”雄阔海见宇文成都叫自己,急忙向这几个士兵抛出了一个吊胃口的诱惑。然后拍马赶上宇文成都。
此间,站在城门口的敦煌总管常毅,踮了踮脚,支起了略显肥胖的身体也看到了宇文成都的先锋军,只见在太阳下,黑色光明铠甲闪闪发光,一看便知是大隋最为精锐的禁卫军才有的装配。先锋骑兵们个个身材魁梧,身披明光铠甲,后背圆盾、腰挎横刀,手握长槊,马上斜挂着箭壶。三列排开的向敦煌城这边走来。
常毅在心里不由的羡慕和感慨道,“这才是真正的军队!看来传言非虚啊,宇文成都果然是皇上身边的红人了。”
“哈哈哈,恭迎宇文将军,宇文将军果然是少年将军啊,器宇轩昂,一身英雄气。”站在门口等候多时的常毅见宇文成都骑着马过来,赶紧率众人迎了上去。
“常将军,辛苦了,末将何德何能,劳烦将军在此迎接。”宇文成都见常毅迎了上来,也下了马,上前抱手道。
宇文成都心里有点微微的不可思议,“按理说,他常毅的官职比自己的官职高一品多,怎么会在自己的面前,如此谦卑呢?难道是因为自己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其实宇文成都只是猜对了一半。
“哈哈哈,能在此恭候先锋军的到来是我等的荣幸。”常毅拐着弯说道,这也是为自己留点面子。其实他的意思是“恭候宇文将军你,是我常毅的荣幸。”
宇文成都当然明白他的意思了,看到他一副好像后世那些卖肉的女人看到客人时那兴奋劲,好像在表示“来吧,快吃了我吧。”
宇文成都不禁心里发毛。看他一身挂着“猪肉”,根本不像一个行伍之人。想必他可能是一个靠趋炎附势爬到总管这个位置的人。因此也不再和他废话。直接说道“不知将军一切准备好了没有,我这两千先锋军还在后面等着呢?”
“哦,你看我一高兴,差点忘了,请将军放心,本官已安排好一切。”常毅向后招了招手,从人群中走上前的一个武将打扮的人,接着向宇文成都介绍道“这位是敦煌那三千先锋军的暂时统领,郭泰,也是我总管府的旗牌官长。”
“见过宇文将军”这位旗牌官长走到宇文成都面前抱手说道。
“恩。”宇文成都看到他没什么特别的,也不是什么隋唐大牛,可能只是常毅的裙带关系。因此也不多加理会。
常毅挥了挥手,让郭泰退下,接着向宇文成都说道“宇文将军,为了抗击突厥,新婚出征,一路行军劳顿,实在让我等心里敬佩。现在我等敦煌官员已在城里最好最豪华的酒楼准备好了酒宴给将军接风洗尘,不知将军意下如何。”常毅说道最后的时候,向宇文成都那边靠了靠低声说道。他为什么不大声说呢,因为他不懂宇文成都喜不喜欢这种排场,因此在后面才低声的试探性说道。
“有劳将军费心了,为皇上分忧是我等作为臣子的荣幸。不过末将一个行军之人,不喜欢这种场面,末将还是习惯在军营里。”宇文成都直接拒绝道。
而站在宇文成都后面不远的雄阔海刚才听到常毅说要去最大的酒楼喝酒时,一下子仿佛来了精神一般,竖起了耳朵仔细来听,心里同时保佑希望宇文成都不要拒绝,可没想到宇文成都一口拒接了,这下又让雄阔海瘪了下来。
常毅吃了闭门羹,也不生气,还是笑道“哈哈哈,没想到将军真是爱兵如子啊,那我等就不勉强了。“说着回过头对旁边的亲兵说道,”来人,给将军带路,前往军营。”
“那末将就有劳将军了。”宇文成都向常毅抱手说道,就率领三军与敦煌总管常毅一起在敦煌旗牌官张虬髯的带领下向军营走去。
城门口只剩下一群敦煌官员面面相愕的表情,但在人群中却有一个人的双眼望着宇文成都离去的方向闪过了一丝不易看到的喜悦。
注1:虬髯客,本名张虬髯,乃是敦煌郡豪侠,面宽额阔,身形粗壮,武力过人。曾做过劫富济贫的响马,后因隋末天下大乱,就想争夺天下,但后来因见李世民神气不凡,知不能匹敌,遂倾其家财资助李靖,使辅佐李世民成就功业。最後虬髯客入扶馀国自立为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