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浩的笑声,打断了杨复光的圣旨,整个衙堂,立刻变得鸦雀无声,仿佛一根针掉在地上,都清清楚楚,所有的人都惊呆了,周岌趴在地上,斜着眼看清是王浩后,又是害怕,又是得意。
杨复光也被王浩的笑声震住了,收起圣旨,慢慢的踱到了王浩身边,看着眼前这个发型怪异,满嘴鸟语的年轻人,冷笑一声,后退了几步,尖声喝道:“来人呐!将这刁民乱枪刺死!”
王浩这才发觉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直恨自己没看有多看几部古装剧,原来圣旨面前是不能放肆的!
十几个禁卫军,'唰'的提起手中的枪,向王浩奔了过来,王浩左手下意识的伸向腰后,可还没等碰到那把牛角尖刀,十几条银枪已经抵向了自己的脖子,胸口,下体……
眼看着王浩就要被刺成肉酱,身后的柳小婉捂住眼睛惊叫了一声,鹿三的眼睛已经瞪得出血,呆在了原地。
张造眼看不妙,大喝一声扑上前伸手将王浩往后拽了一把,除了正面的几条枪刺空,其余的咔嚓刺进门框半尺深。
“钦差大老爷开恩呐!俺这长兄自幼患有脑疾,见到钦差大老爷,一时激动才口生痴语,还望钦差大老爷饶了俺这愚兄……”张造大哭着用膝盖挪到杨复光脚下,趴在地上,直把头碰的咚咚响。
杨复光向禁军摆了摆手,再次走到王浩面前,阴狠狠的问道:“你这刁民,姓甚名谁?可知亵渎圣旨是何罪?”
王浩还没有完全从恐惧中回过神来,只觉得胳膊肘一阵剧痛,斜眼一瞧,只见锦袍上多了条一尺多长的口子,脚下已经滴了十几滴血,更让他郁闷的是,那张随身携带的彩票也掉在了地上,正要弯腰去捡,却被杨复光喝住了。
“大胆!本公公问你话,为何不答?那是什么东西?”杨复光也看见了那张彩票,顿时感到一阵诧异,俯身捡了起来。
杨复光看着手里那张不到巴掌大,粉红色的纸片,竟忘记了生气,拿在手里左看看,右看看,不住的发出啧啧声,足足研究了一盏茶的时间,硬是没明白是何物!
不过有一点他可以确定,这绝对不是一张普通的纸,那是他从没有见过的一种纸,不论是从硬度还是颜色上,即使是波斯和日本进贡给朝廷的御纸,也远远比不上眼前的这张纸!
再看看上面那些奇怪的彩色图案和数字,更是他没有见过的,想到这,杨复光心里不禁直犯嘀咕,看着眼前并无惧色的王浩,一时间竟对眼前这个年轻人起了莫大的兴趣。
“杂家且问你,你叫什么名字?又是哪里人氏?”
“我叫贼王八!”王浩对杨复光绝对没有一点好感,不仅仅是因为那狗日的差点要了自己的命。
“嘿嘿,你这厮,尽是满嘴疯语,天下岂有如此之鸟名!”杨复光并不生气,仍是一脸奸笑着看着王浩,态度却明显温和了不少。
一旁跪着的杨祖殷立刻躬着身子屁颠屁颠的走了过来,凑到杨复光耳边,低声道:“义父大人不知,这厮没打狂语,正是贼王八!许州人氏!”
“哦?我儿认得他?”
“回义父的话,岂止认识,这厮是许州的地痞无赖!早年常因偷盗被儿臣唤到县衙问话,还曾吃过半年的牢饭呢!不过最近听说这厮开了个什么天下第一店,日进斗金,想必已经从良了。”
“天下第一店?甚是有趣!贼王八,如今本公公暂且饶过你,待我先办完差事,再细细询问于你!”杨复光说完,重新回到了衙堂。
“赵宗元,本公公今日可是奉了皇上之命,押你回京复旨,来人,将这贼人摘了官帽,押入大牢!”说完,一挥手,几个禁军已经将赵宗元反背了胳膊,推了出去。
赵宗元这才明白,自己被人陷害了,看着衙堂内洋洋得意的杨祖殷,不禁破口大骂道:“周彦,你个卑鄙无耻之徒,认贼作父,陷害本官,你不得好死……”
杨复光皱了皱眉头,只是嘿嘿一笑,尖声道:“奉皇上口谕,赵宗元身为一方官吏,以身试法,今以革除,许州刺史一职,由周彦代之,钦此!”
杨祖殷早已趴在地上,大呼万岁,直让王浩觉得那狗日的绝对不是什么好鸟!
柳小婉看着王浩还在滴血的胳膊肘,眼里,全是痛惜,眼泪早已流淌到了粉颊上,用力扯下自己的裙角,走上前,替王浩包扎了起来。
王浩疼的直咧牙,看着梨花带雨的柳小婉,再看看一旁仍趴在地上的张造,心里,涌起了一阵感动,想到自己一句话,不但差点丢了小命,还害的这么多人替他担惊受怕,竟感到了一丝内疚。
杨复光走了出来,拍拍王浩的肩膀,算是给王浩压了惊,仍是一脸奸笑着道:“贼王八,你们且去那里等着,本公公与新上任的刺史有事要谈,即刻便随你去瞧瞧你的天下第一店!”
王浩等人被晾在了府衙外的大理石院子中,在那里等着那个东方不败,用张造的话说,没有杨复光的命令,他们必须得等,要不然就是抗旨!
鹿三和张造拉着驴脸,阴沉的像平底锅,显然还没有从刚才那场恐惧中醒过来。
尤其是柳小婉,满是泪痕的俏脸上,写满了责备,幽怨的眼眸直盯着王浩,为了缓解气氛,王浩伸手在柳小婉的脸上轻轻的捏了一把。
“哈哈,怎么了?怕我死啊!”
看到王浩这样,柳小婉再也忍不住了,挥舞着粉拳像雨点一样捶着王浩的胸膛,最后,竟'哇'的一声哭出了声,扑进王浩的怀里,高耸的ru房随着抽泣不断起伏着。
王浩被柳小婉这一举动吓得顿时手足无措,他毕竟第一次见到女孩哭的这么伤心,而且还是在自己的怀里,一时竟不知道怎样去哄,只得抱紧了柳小婉,将头埋进她乌黑的秀发里,闻着柳小婉淡淡的发香,感受着这片刻的温存。
“呵呵,王八兄果然真英雄!刚才危难当头,也能面不改色,马某佩服!”
王浩回过头一看,原来是马阎王,看着那厮一脸诚恳的笑容,王浩怎么看都觉得虚伪。
“哈哈哈,老子说过,爷我贼王八什么没有见识过,还会怕那个死太监!”王浩话是这么说,却还是将死太监骂的很低。
你丫的,你以为老子有九条命!死人才不怕死,刚才那一惊,差点没吓得老子yang痿!想到这,王浩就觉得脊梁骨直钻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