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渐渐亮了。
弥漫在四周的白雾,把整个北京市都笼罩住了,灰蒙蒙的一片,没有太阳也没有微风,怎样都显得孤单。尽管没有太阳,却一样闷热难耐。
知了在树上不断鸣叫着,声音却低沉缓慢,有气无力。阴天,总有种失落的感觉,就连心情也随之下沉。
一夜未睡的苏媛,脸色自然是显得憔悴无神,浑身没劲。只见她苍白的脸色极为惊人,干白的唇瓣毫无血色一般憔悴,手中却一直忙活着整理桌面上的祭品。
苏媛条条有理的把摆放在桌面上的祭品,逐一装入收纳箱里。而一楠,则是吃力得抱着一些修理包装过的单枝栀子花,从房内踉踉跄跄的走了出来。
看起来徐一楠的心情跟苏媛的恰恰相反,也许他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已逝去的妈妈。他则是喜悦的喊道:“小姨,花儿都整理好了。”
“好。一楠,你帮小姨进房内拿一下包,我们就准备出发了。”苏媛在一楠面前,多多少少都在掩饰着自己的状态情绪,她不想让这个孩子多虑。嘴角露出僵硬的笑容,随即加快了动作,一分一秒都不敢怠慢。
“嗯!”一楠点头回应道。
门铃忽然被按响。
忙得焦头烂额的苏媛,只好无奈的放下手头上的东西急匆匆地去开门。巧的是,当她正在好奇现在还这么早,究竟会是谁在这个时候来?
门缓缓被打开之后,高高站在门外的竟会是一个男人。只见这个男人直冲着苏媛欣喜得笑道:“媛媛。”
“何谦哥,你怎么来了?”苏媛则是恍然大悟的表情。缓缓抬起了疲劳无力的目光,眼皮越发变得沉重,炯炯的目光,不离得凝视着站在门口那个叫梁浩的男人身上。
他是何谦,从小就是同苏夏、苏媛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也就比她们姐妹俩大两岁的一位大哥哥罢了。可能,小时候年纪还小,不懂什么叫作爱。
他以为,小时候对苏媛的那种不一样的关爱,只是友情,或者更多的...是兄妹情而已。可是在彼此都长大之后,他发现小时候的自己,错了......
原来那种不一样的爱,不是友情不是亲情,而是爱情。直到现在,自己的身份却依然像一个大哥哥一样,一直在她身边不离不弃,愿意当她一辈子的盖世英雄。
“媛媛,今天是夏夏的祭日,现在这个时间点是上班高峰期不好打车,我送你们要去墓场吧。”何谦很阳光的笑了起来,他的脸颊两边有着两个小小的酒窝,每次笑起来的时候,就像盛满了馥郁的佳酿,令人感觉如沐春风。
“好吧。”苏媛应声回道。
他是一个既温暖又阳光的男人,尤其是那对不深不浅的酒窝更是他最夺目的特征印记,就算是嘴角微微上扬,那酒窝都能清晰可见。
很久之前,就略有听闻有关于酒窝来源的传闻,传说便是讲奈何桥上的孟婆,给予人一生的爱恨情仇,一世的浮沉得失的遗忘,那便是孟婆汤。
今生牵挂之人,今生痛恨之人,来生都相见不相识。可是总有那么一部分人因为种种原因,却不愿意喝下孟婆汤,孟婆没办法只好答应他们。
但是为了区别,便在这些人身上做了记号,那就是在脸上留下了酒窝。
而此时此刻在海滩的那边,海水开始涨潮了,满盈盈的海水不停歇的猛击着岸边的岩石。那碧绿色的海面像丝绸一样柔和,微荡着涟猗,烟波浩渺,一望无际的宽阔。
刺眼的白光从窗外直射入房内,全方位无死角的照亮起整间别墅。还在卧室熟睡的徐然,几乎不被这刺眼的白光所影响到一丝一毫。
从凌晨到现在,睡眠时间不足两个小时的他,已经睡得不省人事了,恐怕早就已经习惯了这种夜生活的规律,不是自暴自弃,而是一种习惯。
他喜欢自己一个人站在黑夜笼罩的高楼上,静静地看海直到天亮,更喜欢自己一个人在夕阳西下的海边,沿着海岸线散步到另头,幻想起以前与苏夏的种种回忆。
“叮铃铃...”
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忽然来电响起,反反复复地响铃了好几声,徐然才有所知觉的从睡梦中朦胧醒来。不情愿动作的从暖和的被窝里的伸出一只白皙的手臂,盲目的抓过柜上的手机。
“喂。”他有气无力的轻声道。
“my
gad!徐大少爷,你可算接我电话了?按道理你们那边应该是早上啊,该不会还没起来吧!你说说你这几天都在忙什么呢?一回国就忘了兄弟我是吧?”原来是史蒂文的来电,他电话中的语气略显俏皮的不耐烦。
而对于倒时差的美国来说,史蒂文现在正在是享用晚餐的时间点。他作为徐然的死党,又是名义上的爱情导师,当然时时刻刻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
“有事就说。没事别烦我。”
可是...对于徐然这刚进入梦乡就被吵醒的赖床气来讲,似乎都能闻到一丝丝浓厚的火药味了,他们这对基友又会擦出怎样的火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