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柔点点头，说道：“有道理。听你这么一说，我都有点迫不及待了。”说完就向玉玄冲去。

“先别急。”玉玄一个回身避开若柔的攻击，然后跑到入口处，将虎魄刀放在洞口处，说道，“让小虎在这里看入口，虽说不会有什么危险，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我们俩就凭各自功夫，好好切磋一下。”

若柔笑道：“好，这回我们好好切磋一番。”

说完便一个飞跃，连换两个步伐，右掌一股凌厉之极的劲风向玉玄袭来，玉玄一个侧身，食指和中指微微用力，接下了若柔的一掌。

玉玄即使接下若柔这一掌，也被震得频频后退。

若柔看到玉玄接下自己一掌，趁他脚步凌乱，紧接着拍出第二掌。

可玉玄并没有再用上一次招数，而是频频后退，两个人几个回合下来，玉玄已经退到悬崖边上。

若柔看玉玄一直没有用尽全力，只好一次次用狠招来逼玉玄出手。

玉玄一直没有出手，先是躲避了若柔的几次进攻，直到把若柔彻底激怒后，硬生生挨了若柔一掌，向悬崖下摔去。

玉玄似乎是有意想要摔下悬崖，在他摔下的时候，若柔根本来不及反应，等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玉玄已经摔了下去。

若柔连忙跑到悬崖边上，看到玉玄浮在半空中并且一点点浮了上来，舒了口气。等到玉玄到达悬崖上时，若柔顾不得什么，一把抓过玉玄的衣领，怒喊道“玉玄，你到底在搞什么鬼！你知不知道你如果在这里出事了，魔界很有可能会进攻人神两界甚至是仙界。”

玉玄叹了口气说道“我没有搞什么鬼，我的确不知道，这个阵法还能救摔下悬崖的人。而且，如果我死了，现在的魔界只会争谁来当魔王，对你们人神两界倒是个不错的机遇。”

“那这么说，你是一心求死了。”若柔松开抓衣领的手，看着头发和衣袍都有些凌乱的玉玄说道。

“真被你说中了，我还真是一心求死。”玉玄苦笑道“可我怎么也没算到这个阵法还可以救上坠落悬崖的人。”

“你要是你一心求死，你当初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就跳去多好，何必拽着我一起来，多次一举。”

“因为今天对我来说很重要，”玉玄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了下去，说道“今天是我的寿辰，也是我最爱的那人的忌日。若柔，我真的是一心求死，自从她离开了，我就觉得生不如死。”

“你这么厉害，直接给自己一掌不就好了，何必劳烦我？”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一直被魔界尊称为魔王吗？不仅仅我的灵力高强，还有就是因为我有着不死之身，是天生的魔王！”

“不死之身，天生的魔王？”若柔回头看入口处的虎魄刀，说道“你是魔族蚩尤族的族人？”

“嗯嗯，准确说，我身上应该是有蚩尤的血脉的。”

蚩尤的结局，若柔是知道的，可是又十分气愤玉玄一心求死的态度，冷冷地说道“那你就好好养着虎魄，等有一天筋脉寸断，不就好了，何必像现在这样，没死成，还弄了一身伤，自讨苦吃。”

玉玄咧了咧嘴，手扶着胸口，慢慢坐在地上，若柔看到玉玄的确伤得挺重，也顾不得生气，扶着他坐在地上。看玉玄坐在地上，若柔也找了一块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

“若柔，你别生气了，我知道我做错了，我不应该不顾你的感受就做这么自私的事情。其实，我没骗你，我死了，真的是一种解脱。我是一个孤儿，我的记忆就是在东夷一个村落开始的，我不知道自己的生辰，血蝶就将她救我的那天当作我的寿辰。我没有名字，血蝶便给了我一个名字，她说，‘君子如玉，临玄渊兮’，所以我就叫玉玄。所以，血蝶对我而言不仅有一命之恩，还有一名之恩。”

“我在仙界确实听说过一点你与血蝶将军的故事。”

“血蝶将军？如今这世人不都称她为妖物，神界之人更将她贬为叛将。哼，只因为犯了一个错误，她所有的功绩都被抹掉了，她追求了一辈子的地位也没有了。不过，我到现在也没有想明白，她当初为什么要让神界误以为我与她有染呢？这对她有什么好处？”

“你的意思是，你喜欢的人不是血蝶将军！”若柔感觉自己好像是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惊讶道。

“这么大声干什么，当然不是了，不过我喜欢的人跟你还是有关系的。”玉玄揉了揉耳朵，对若柔眨眨眼睛，笑着说道。

“跟我有关系的，谁呀？”若柔看他故弄玄虚的样子，在心里骂了一句幼稚，问道。

看若柔根本不上当，玉玄心理有点小失望，说道“这么聪明干什么，一点也不可爱。”然后叹了一口气，说道“是后土族上一位神女，若水。”

“是若水前辈？可，可是，当年神魔大战就是若水前辈和魔王同归于尽，那一年大战，玉玄你也参加了啊！”看到玉玄眼里的悲伤，若柔明白玉玄的话的确都是真的。

两个相爱的人在战场相遇，面临着生死抉择，他们两个人心里恐怕都不会好受吧。

“是我不好，当年她误会我和血蝶，我应该不顾一切去神界找她的，而不是自己躲回魔界。我答应过她，不会让神魔两界开战，可是，是我，是我一时冲动杀了神界的人才使得神魔开战，是我食言，是我害得她魂飞魄散，永不得轮回转世。我恨血蝶，可我更恨自己，我说过会保护她的，可是当她死的时候我无能为力。灭神术，以不能转世为代价，消失于天地之间，你说我是不是也应该不得好死呢？可偏偏我活了下来，而且是求死不能。”玉玄低下头将头掩在膝间，双手抱着头，痛苦万分。

若柔看着面前这个男子，她认识他玉玄是那个叱诧六界的魔界至尊，而不是现在这个脆弱的像个受伤的孩子。若柔的手搭在玉玄的肩上，希望自己可以给这个人一点力量，她不懂一个人入了情障是什么样子，可她懂得，光鲜艳丽的外表下总会有不愿人知的苦楚。

若柔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处，那个地方存放着上古神器之一——女娲石。

“其实，你不用自责，这是后土族神女的宿命。即使你没有杀神界的人，神魔两界也会有一场恶战，只是，你被他们开战当成了借口。更何况，如果是我，恐怕也会像若水前辈这么做，若水前辈不是不爱你，而是我们无法跳出来。”

若柔说道“不说后土族神女使命是守护天下，就说我，我是一个孤儿，后土族也早就被灭族了，而且我一直生活在蓬莱，可当神界真的有什么危机，我一样要奋不顾身去救神界。因为，是神界，是神族的血脉可以让我这样的孤女，在六界立足，让我受到各界尊重。我都是这样，就别说若水前辈了，她从小就是在神界长大，承的恩比我所受的惠要多得多，即使没有你，她也会这么做，所以，你不必自责。”若柔的话虽说是在安慰玉玄，可更多的是将自己的心思说了出来。

她们都是神界的棋子，棋子是永远逃脱不了下棋人的手心，很多事明明不愿意去做，可又不得不做。

六界羡慕的神族血脉，高贵无比的神女身份，对于若水来说是枷锁，对于若柔来说却是负担。

玉玄很快就从悲伤中走了出来，这么多年，他已经习惯了去追忆若水，但是他也学会了怎样暂时忘记她。

转过头，看着若柔搭在他肩上的手，说道：“我没事了，别担心了。若柔，你可有喜欢过一个人？”

若柔收回手，想了一下，一个男孩子的身影在脑海中闪了一下，可又摇摇头，说道：“玉玄，你说，怎样才算是喜欢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