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歌心中不免有些不快,她是为了她言菲菲的事业糟践自己身体,而言菲菲,却连一句感谢的话都不会说。
她吃了几口菜,心中一阵酸涩过后,迫于无奈,又开始向李忠带来的其他两个人敬酒。
陪着笑脸,掩饰着心中所有的悲伤,在包厢的落地窗上,她看着这样冷傲中带着谄媚,不屑中又带着祈求的自己,甚是鄙视。
觥筹交错的酒宴,人人都带着虚伪的面具,为了这桩生意,三哥这种平日里不怎么爱沾酒的人,也陪着李忠喝了好多。
大概喝到一瓶半的时候,橙歌感觉自己头有点晕,对面的三哥愈来愈模糊,她甩了甩头,饮了口水,却无济于事。
想来自己应该是喝多了,凭借最后的意识,她跌跌撞撞推开门,往卫生间方向跑去…
大抵是跑步途中,将胃里的东西晃动,她感觉自己的胃有些翻滚,一阵恶心涌起,她捂着嘴,尽量忍着。
心想:这样好大的酒店,我一定不能吐在地上,太丢人了。
就这样一路狂奔到厕所,闻着厕所里浓郁香水的味道,仿佛如催吐剂一般,她再也忍不住了。
跌撞中,感觉一抹黑影扶住了自己,可此时的胃完全不听使唤,一阵干恶心,胃中的食物,以及猛灌入肚子里的酒水,如倒垃圾似的,统统翻涌而出。
她迷茫中,挣脱男子的双臂,含糊说了句“不好意思”,便跑去厕所,关上门,将胃里剩下的残留物继续翻涌出来。
一边吐,还一边哭。
昏昏沉沉的她,有时候感觉马桶都有两个,也不知自己究竟吐进去没有。
她酒量本来就不好,这样的猛灌,她更加受不了。
大抵吐了十分钟,她掏出纸巾擦了擦嘴,感觉头很重,还是有些不受控制,感觉世界在旋转。
凭着直觉来到洗手池,先用手接了点水喝进嘴里漱了漱口,后又将水池子接满水,一头砸入那冰凉中。
约摸一分钟后,抬起头,胡乱抹了抹脸,睁开眼睛。
这时,身边多出来了一个毛巾。
她疑惑,伸手缓缓接过毛巾,在自己脸上胡乱擦抹一下,低头,语言不温不热,回了句,“谢谢!”
说罢,便要转身离去。
不料男子扣住她胳膊,一把将她扔回到原来的位置。
这时,橙歌才细细看了一眼眼前的人,眉尖锋利,眸色微怒却含着股戏谑,挺鼻下,薄唇抿如一条细线,微微向上扬这一抹弧度,一身黑色衣服显得文质彬彬。
橙歌见惯了这种人,也知道他将自己拦下有何意图,心中感叹,好一副衣冠禽兽的样子。
少顷,她又皱眉,他衣服上,那一团湿湿的,发着白的食欲碎屑是什么东西?还散发着一股恶臭。
她很自然地捂了捂鼻子。
男子看她的神色中,多了些玩味,薄唇轻启,“姑娘你吐我一身,就以一个谢谢作为了结?”
他脸上多了抹苦笑,认真注视着她绯红的小脸,等待她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