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出现犹如一个精灵,让他的世界不在是充满黑暗。
她是他的救赎,他们谁也离不开谁。
江亦萧垂眸苦笑,指尖不断摸索着手中已经泛黄的照片,照片中的女子长发及腰,身穿着一身米白色流苏连衣裙,鹅蛋脸,黑溜溜的眼珠在笑起来的时候透露着一丝精怪,嘴角还露出了一对小虎牙,看起来可爱极了。
五年了,他离开中国已经有五年了。
这五年,陪伴他的只有这张旧照片和记忆深处那些最为美好的回忆。
他的视线落到窗外,飞机正透过云层不断降落。
终于,他再次踏入了这座城市。
透过厚重的玻璃窗,望向窗外繁华的高楼大厦,这里的人都是一样的肤色,一样的发色,一样说着中国话。
他终于不用在陌生而又繁华的美国街头,无意间瞥见和她很是相似的背影,就失去理智的追上去。
结果每次都认错人,徒留满腹的孤寂和落魄。
走出机场的时候,依旧是他一个人。
江亦萧自嘲的笑了笑,她那么自私的换了所有的联系方式,消失在他的世界。
如今他还在期待什么呢?
踏在这片熟悉而又陌生的土地上,他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她一定在这里。
毕竟,她不会离开这座他们相遇的城市。
他提着行李箱的手微微颤抖,那是一双修长而又白皙的手,骨指分明。
这双手在异国他乡拿起过冰冷的手术刀,做过多少次大型手术,挽救过多少人的生命,他已经记不清楚了。
江亦萧只知道,原来他的伙计也因为回到了这座城市而兴奋不已。
他想起,五年前她留下一张纸条,就在也没有踪影后,那一瞬间他心灰意冷。
直到他身处在美国,穿着白大褂穿梭在不同肤色的人群中时,才开始意识到他们真的分开了。
“亦萧、亦萧”
熟悉而又亲切的叫声,让刚出机场大厅的江亦萧不由顺着声音往前看去。
一袭黑色唐装衬托着老者严肃的面容,然而此时他的眼角却带着一丝笑意,骄傲的望着不远处的爱徒。
那位老者名叫沈暄铭,以前是星海医科大学的院长,退休后又被星海医科大学反聘为医科大的顾问。
“老师,你怎么来了?”
江亦萧走到老者面前恭敬的问道,对于他来说老师就如同父亲一样,如果没有老师就不会成就今日的江亦萧。
“今天是你小子回国,我当然要来接你。”
他又拍了拍江亦萧的肩膀笑着说:“看来国外的伙食不错,身子骨不向以前那般消瘦了。”
江亦萧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脸上的笑意有些僵硬,勉强的说:“还行吧,不过我还是怀念师母做的家常菜。”以及小涵唯一会煲的皮蛋瘦肉粥,想到这里他的眉眼也带了一丝笑意。
这后半段话他没有说出口,因为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在品尝过那熟悉的味道了。
沈暄铭闻言爽朗大笑,惹的长寿眉一颤一颤:“你师母得知你今天回来,一大早就去超市买了菜,今天中午我们是有口福了。”
两人边说边往车上走去,江亦萧把行李箱放置到后备箱,才上了车。
沈暄铭从旁边拿起了公文包,从里面拿出了一大叠资料。
“你这次回来有什么打算?”
江亦萧揉了揉眼眶,刚回到国内时差还没有调整过来,整个人都感觉有些疲惫了。
“时隔这么多年,我对星海各个医院并不熟悉,只要有地方给我做手术,其他的一切全听老师安排。”
沈暄铭嘴角抽了抽,把手中的那一叠资料递了过去。
江亦萧接过资料,眨了一下眼睛,疑惑的看着沈暄铭。
“这里面都是星海市最好的三甲医院,都有意向希望你可以加入。
特别是星海医院骨科主任谢邱那老家伙天天打电话骚扰我,想要你的联系方式。
你好好看看这些医院的资料,选好了就和我说,老师给你联系。”
沈暄铭看着江亦萧那漫不经心的模样,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孩子就是这样,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
江亦萧修长的手指翻过一页又一页,那些片面的文字始终让他无法看下去。
小涵是读护理专业,如果她还在这座城市,那么应该会在医院工作。
他的眼神集中在资料上,脑海中却在不段的思考着其他问题。
“沈老、江先生到了。”
随着司机的开口,沈暄铭和江亦萧都下了车。
江亦萧提着行李箱跟着沈暄铭进了门。
这是一栋欧式清新风格复古小洋楼,阳光而充满温馨。原木色的家居让整体格局显得更加复古,绿色摆设的植物也增加了一丝清爽,看起来舒服极了。
朱秀萍刚好摆好碗筷,就看到江亦萧和沈暄铭进门了,连忙迎了上去笑眯眯的说:“亦萧来的正好,刚好可以吃饭了。”
沈暄铭不自在的摸了摸头发,躲闪的看着朱秀萍,刚准备偷偷的溜过去,朱秀萍眉毛一皱,眉间泛着一丝冷意看着他。
“沈悦和你真是一个德性,这次你是不是又帮她了,要不然她怎么敢下乡去支教。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女儿从小就没有吃过多少苦,还由着她。”
江亦萧见此嘴角微微上扬,老师和师母感情越来越好。
这老话说的好,打是亲,骂是爱。
沈暄铭心虚的摸摸鼻子:“沈悦那丫头即使我们不让她去,她自己也会千方百计的溜过去。
三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你看亦萧还在,你就给我留点面子吧。”
朱秀萍瞪了沈暄铭一眼,又恢复了之前和蔼可亲的模样招待江亦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