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的耳边响起一阵脚步声她才回了神,连忙伸手拂去眼角的泪珠,她朝着杂草丛生的地方走去,躲进了一个角落里。
“真晦气,身上全是血。”
讲话的是个男人,旁边还跟着一个人,两人穿着军装身上沾着血,一人拖着一具浑身浴血的尸体。
旁边的男人叹了口气,还回头看了一眼自己拖着的尸体,“唉,真是可惜了,好不容易送来三个活的,结果却死了两个,活下来的那个居然也是自愈系的…”
男人冷哼一声,满脸都是不耐烦,“是啊…估计蒋长官心里肯定不好受。”他越想心里越不舒服,空下来的那只手烦躁地挠了挠后脑勺,“这死的人越来越多,就怕活人没变成丧尸,就先被这蒋聘依都搞死了…”
旁边的男人被他的话惊到了,连忙伸手做噤声状,就差上前捂住他的嘴,“嘘,说什么呢,小心隔墙有耳,别随便提她。”
他朝着地上吐了一口唾液,眼里还带着伤情,“呸,当时你和我不都是被强制注射的疫苗的,可就差一点,躺在那暗无天日的地方的就是我们了…”
另一个人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他没有再说些什么,男人看着默不作声的他,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也抿紧了嘴巴。
他们都想起了以前痛苦地过往,他们和江奈生一样都是被强制注射的疫苗,幸运的是都活了过来,但他们的一些亲人却没能幸免。
幸存下来的他们被军队带走的时候,他们以为能活下来,能得到军队的庇佑,结果等待他们的却是无尽的痛苦。
他们推开那扇小门,走进长长的走廊里,身后拖着的尸体在地上划过一道又一道血痕,所行所走之处,皆留下一片狼藉。
江奈生望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门后,擦干最后一滴眼泪后的她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她所看到的血腥监狱,不过都是军队注射疫苗的失败者,活下来就能成为军队的一员,而死去则是被扔进监狱自生自灭。
或许姜慵是对的,她不应该离开他…
在这个末世,连和她一样的幸存者心都是坏的,那么她又该相信谁,靠她自己吗?
应该做不到…
她的嘴角扬起一抹自嘲的笑,她不再想着躲避周围巡逻的士兵,靠近医疗基地时,她直接仰起头光明正大的走在路上。
当然是在她意料之中的,被谢川亲自逮到并送了回去。
谢川紧紧皱着眉头盯着若无其事的她,她走在最前面,什么话都不说,乖巧听话。
但让他感到纳闷的是,他明明都警告过她,不让她随意走动,怎么还敢光明正大的出来,连巡逻的都不知道躲一下,她是怎么想的?
他不明所以,但别无他法,除了把她原路送回,并亲眼盯着她关上自己住所的门他才得以安心带着其他人离去。
江奈生带上门把将门关上后,她靠在门后身体慢慢滑落,她缓缓闭上眼睛,脸上带着疲惫和倦意。
军队不行,她又得想想该怎么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