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就好。”
君霁之整个人看起来很平静,燕绮却莫名想起钢丝绳,表演杂耍的人只能竭力保持身体平衡,才能不让自己从钢丝上掉下去。
表面看起来他的身体非常稳,哪怕一丝一毫的摇晃都没有,但实际上稍有风吹草动,就是失去平衡坠入万丈深渊。
……
燕绮深吸一口气,刚想说她真的已经没事了,除了觉得头疼的要死,嗓子也疼的几乎说不出话,浑身酸软难受又无力,胸口闷喘不过气……之外。
其实也没什么事啦。
不过这话,哪怕在心里想想都觉得不靠谱,燕绮实在没勇气说出口。
而且回想起之前,燕绮虽然不知道过程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她还是隐约记得自己是受重伤了的。
而且保不齐还中毒了,现在能活过来,真是上天眷顾。
燕绮动了动手指,君霁之死寂的眸子转了一下。
一滩死水里终于落下一粒石子,溅起微弱的涟漪来。
君霁之淡淡挥手,跪在寝殿内的一群太医立刻诚惶诚恐的退下。
等太医鱼贯而出后,君霁之才执起燕绮苍白细瘦的手腕,自言自语。
“朕早该知道皇后只是一个普通的弱女子而已,燕国那群废物又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皇后自幼生活在这样一个繁文缛节又压抑的地方,身体自然是柔弱的。”
燕绮躺在床上,身体还动不了,她瞪大双眼,眼里满满不解。
君霁之,你到底在说什么,为什么我听不懂。
君霁之唇角勾起,又淡淡道:“朕早该知道的,当初就不该纵容皇后,也不该答应那群早已心怀不轨的老东西,带你去参加秋猎。”
啊?啥?什么玩意儿?
燕绮满头雾水,只想现在立刻从床上蹦起来,然后揪住君霁之的衣领,让他一次性说个清楚,不要这么大喘气的。
君霁之感受到了燕绮的茫然和焦躁,却依旧不疾不徐,语气淡淡,话里的内容却猛的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皇后从今日起不必离开椒房殿了。”
???!!!
燕绮在心里疯狂摇头。
不行,不可以,不能这样做,拒绝三连!
她只是出来场意外,又不是故意要离开君霁之,凭什么君霁之要把她锁起来不让她出去。
解决问题的关键应该是铲除蛀虫,和尸位素餐心怀不轨,妄图动摇统治的臣子,宁国只要国泰民安,就不会发生这样恶劣目无王法的私藏兵器、刺杀皇帝的事情了。
外面危险,那就努力解决危险。
把自己锁在小小一方天地,的确能隔绝一切风险,可是这样,是不对的。
燕绮一时间脑子乱哄哄的,她才刚苏醒过来,整个人本来就有点懵,此刻骤然听闻君霁之一刀切的霸道做法,哪怕明知道这是不对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劝。
燕绮只觉得头更疼了,君霁之却温柔的把她拉到怀里,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
蜻蜓点水的一个吻,冰冰凉凉的。
“不,不行……”
说不行就不行!
燕绮呆愣的抬起头,看到君霁之眼底带着满足的笑,她后半句话就说不出来了。
哎,算了算了吧,其实也行,宅在家里也没什么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