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随着“咻”的一声，一支箭直直插进了顾染的马脚上，马儿随即要跪倒下地，顾染身子前倾，眉头轻皱，立刻选择放开马绳，闪身下去。

李宴冰两人见状也赶紧跳下马来跟她站到一处抵御树林里不停射过来的箭。

眼见这箭还是不停，顾染想了一下，借着周围的树木躲避，快速朝箭矢射来的方向去，打算逼人出来，这样躲在暗处放箭，实在烦不胜烦。

于是曼夭就看着她提着一把剑，神色冷冽的一直打到源头去，中途几只箭穿过她侧脸，她甚至还伸手直接握住，反手朝对面扔去，正好刺穿了对面箭手的喉咙。

“好手法啊将军！”

曼夭赞叹一句，接着就看到顾染已经开始杀了。

被顾染打乱，这暗箭也总算停了。

李宴冰二人也赶紧上前去帮忙。

一看这些人总共二十几个，个个戴着白色无脸面具，穿着褐色麻衣，身手都不差，要是平日估计得费些时间，受点薄伤才能解决。

可是曼夭却发现这一次将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早上没睡饱吃好，所以憋着气，于是下手格外狠，杀这几个人跟切菜一样，她跟李宴冰混在这里都像打杂的，甚至还限制了她发挥。

于是在顾染回眸冷声说了一句：“到边上去。”

曼夭就默默拉着李宴冰退到一边等着了。

然后看着顾染在二十几人的厮杀中游刃有余，切瓜割菜似的，她满脸复杂的咬唇咋舌：“将军今天，是不是火气有点大啊，怎么杀这么凶。”

李宴冰摇头，表示不会揣测将军的情绪。

眼见就差最后一人了，曼夭看着顾染即将劈下去的剑，连忙喊：“等等将军，留个活口！”

顾染闻言，手一偏，避开了脖子，剑换了方向从那人肩膀上斩过去，飞溅起几滴血到顾染脸上，她抬手摸了摸，便抬起下颚冲曼夭点头：“留了。”

接着拍拍胸脯，有些庆幸道：“杀顺手了，差点就全杀了，还好有你！”

曼夭默了默，上前去挟住唯一的活口，然后才抬起头小心问顾染：“将军你今天怎么杀这么凶，难道是早上起太早，现在还有起床气？”

顾染把剑插回剑鞘，波澜不惊的点头：“是有点。不过才杀这么几个人问题也不大，我以前也是这么杀的，这样还算温和了。”

至少她还没动用全力，也没太认真当回事，顶多就是嫌烦，想速战速决，所以急点罢了。

“可是将军你以前也不这样啊。”

除了在战场上，其他时间你都是能懒就懒的。

还有杀人的手法狠劲儿，怎么看怎么比以前渗人狠厉许多。

难道在锦都养一段时间，反而把将军的凶残嗜血本性唤醒了？

曼夭在脑子里想了一大堆，但是都没有问出口。

而起拍着俘虏的头向顾染道：“将军我审审了啊。”

“审吧。”顾染懒洋洋的摆手。

得到允许，曼夭就转头把剑锋搭在俘虏脖子上，冷声问：“说，受了何人指示，竟敢来截杀大将军！”

那人咬着牙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曼夭将剑割进他脖子几厘米深，哼声道：“还不说？真要让我试试别的手段吗？”

她每说一个字，剑锋就刺进去一点，那俘虏疼的挣扎一下，为了不受折磨，闭上眼下定决心般狠狠一咬牙。

李宴冰暗道一声：“不好！”赶紧上前捏住他下颚，可惜还是迟了。

“他嘴里含了毒，看来是死士了。”

曼夭遗憾的放开人，收回剑。

李宴冰也皱着眉掏出一块手帕来反复擦着刚捏过那人下巴的手指头。

这种情况顾染已经见怪不怪了。

她看了一眼一地的尸首，然后收回目光抬脚回官道，边走边说：“下手明确狠厉，不顾死活，是正经杀手，不过也不用问，我大概也能猜出来是哪儿的人。”

曼夭和李宴冰双双跟上她，问道：“那将军猜出来是哪路人？”

顾染不动声色的侧身指了指尸首，问她：“你看这些都是什么人？”

曼夭顺着她手指看去，然后恍然大悟：“这些死士都是男子之身，而凰国的死士都是女人，所以将军的意思是，这些人不是凰国的，而是凤国的。”

顾染赞赏道：“聪明！”

“凤国来使前日才刚到凰国，今天就来行刺将军，行事也太过大胆了吧！”

“说的不错！”顾染又赞赏了一句。

曼夭摸着脑袋道：“将军你怎么我说什么都一副赞同的样子？那到底是不是凤国的人啊。”

顾染已经走到自己的马前了，拍着马儿的背，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句：“是也不是。”

“那到底是还是不是啊？”曼夭疑惑的问，她这朵解语花已经开始宣布凋谢了。

“两波人，我们慢慢引蛇出洞吧。唉，我的马受伤骑不了了，还有好远啊！”她哀怨的看着曼夭两人。

李宴冰沉默一下，然后先曼夭一步把自己的马绳递给顾染：“我的马给将军骑！”

曼夭也拍拍胸脯：“我的也可以给将军骑，离军队还是挺远的，我就知道将军肯定不想走路。”

顾染笑眯眯的拍拍两人肩膀，然后翻身上了李宴冰的马，继续朝军队去。

军队里陈都尉等候多时，见大将军终于到了，才笑着领人到军前露面，顺便看看军队这几日有没有懈怠。

毕竟这次回锦能待这么久都是因为沾将军大婚的光，到时候都还得回战场，要是懈怠了，回到战场拿什么跟敌人厮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