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川笑嘻嘻的,冲着姜会计的儿子招招手,让那皮小子跑到自己身边来。
皮小子抬头看自家爹。
姜会计皱着眉头 警惕地看着他,问:“你干啥,有什么话对我说,叫我儿子干什么?想欺负小孩?”
陈川挑眉说:“你这是怕了?”
姜会计磨着牙说:“激将法,对我没用。”
陈川懒得理他,低头看着他身边的那个皮小子说:“你会爬树吗?”
皮小子叫宝柱,宝柱吸了一下鼻涕,吸进嘴里。
陈川麻了,捏拳头,恶心的他好想打人,他咬牙切齿,强忍着恶心问:“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宝柱摇摇头说:“俺,俺会爬树。”
陈川笑得特别和蔼可亲地说:“那你爬一个给我看看。”他说着,又从自己怀里掏出一个煮熟的鸡蛋,接着说:“如果你能够爬上去,这个鸡蛋就给你。”他拿着鸡蛋在手上摇了摇。
这年头,虽然家家户户都养了鸡,可是下的鸡蛋都是攒着,换东西的,能吃到鸡蛋,除非是身体病重了,或者家里非常受宠的。
宝柱虽然是男孩子,可是在家里,也不是天天都能够吃得到鸡蛋的。
看见他手上的鸡蛋,宝柱馋得直流口水,点头说:“好,那我爬给你看。”
他说着,就走到旁边的一棵大树下,正是红衣找到鸟蛋的那棵,能清清楚楚地看见上面还有一个鸟窝。
姜会计撇撇嘴,说:“俺家的孩子,爬这么点树,一下子就能够爬上去。”
他话音未落,就看见,四肢并用的抱着树干,吃力的往上爬的宝柱,才爬了两下,就刺溜一下,掉了下来。
围观的大家伙,哄堂大笑。
姜会计的脸一下就阴了,说:“笑什么笑?刚才是没准备好。”
陈川笑眯眯的,也不开口。
宝柱继续爬,像癞蛤蟆那样,两只脚一蹬一蹬的,没两下,又掉下来,再重新爬,又是没两下,又掉下来……
本来在这个年代,生活在村子里的小孩子,有几个是不会爬树的,可是偏偏,这姜会计家里的宝柱,因为有点呆傻,就是学不会,所以,他就成了那个例外。
姜会计家这个小儿子的情况,这个村的村民们都知道,现在大家就都看着姜会计,看他怎么解释,不会爬树的孩子,竟然能够去那么高的树上掏鸟蛋,这不是说瞎话嘛。
陈川捂着嘴,笑了笑说:“不会爬树啊,那鸟蛋到底谁掏的?”
姜会计怒瞪着他说:“就不行是别人给他的。”
陈川嗤笑了一声说:“这鸟蛋是谁给宝柱的?能站出来吗?愿意站出来的话,我这个鸡蛋也给他。”
大家伙,都互相看看,没有一个人站出来的。
这个时候,吃的东西,在每个人的家中都紧张,更别说,是鸟蛋这么金贵的,还不给自己家人吃,谁会送给别人。
陈川冷冷地看着姜会计问:“我就说我孙女儿,没有偷这个鸟蛋你还是不信吗?”
姜会计死鸭子嘴硬,强行硬掰:“那也不能够证明这颗鸟蛋是你孙女儿的?”
陈川抬眼看看周围,问众人:“你们今天还有谁上树上去掏鸟蛋了?”
众人都摇头,全都表示,他们没那闲功夫。
那就是说,除了自家的这个小孙女儿,今天这里的人,就没有别人上树去跳掏鸟蛋了。
陈川目光凉凉的看着姜会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