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男子转身的一瞬间,在他的身后,忽然凭空出现了三名雄壮的身影,他们全部黑衣覆体,看不清面容。他们身上所笼罩的,是一股远远超出在场所有人的恐怖威压!!
端木家族!
他们是端木家族的人,也是这次围剿简氏余孽的核心战力。
四人的出场瞬间拉高了整个院子的能量浓郁程度,其余众人在这一刻都显得暗淡了起来,他们绝不会想到,自己会有一天沦为别人的陪衬……
男子看了看木安和周围的人,忽然笑了一声道:“都来了?”
“是的!大人!”木安恭敬的回应道:“所有受邀的家主和势力的代表均已齐聚!”
“嗯,很好!”黑衣男子淡淡的瞥了一眼众人,不得不说,虽然他端木家族汇聚了整个清风城最顶级的强者,但其余家族依旧有不少强者可以上得了台面。
十几个师玄境玄者,这样的阵容,放在他端木家也是一股不小的助力,可惜了。
他想了想道:“这道结界,是我端木家族的特殊领域,名叫夜魂阵,所有处于这个领域的人都会被压制玄力,相信你们现在也能感受的到了!”
众人大惊,什么?!!领域?
这可是传说中只有五阶以上玄兽才有可以拥有的力量啊!!
人类想要拥有自生的领域,至少也许到达到五阶后期!
……
对了!一定是那枚符文!!
在人类的历史中,有些特殊的符文会形成简单的领域,其也被称之为人造领域,但威势却远远不及玄兽源自血脉而生的领域,而且存在的时间很短。
想通了这一点,他们点点头。
确实,他们可以清晰的感知到自己的玄力境界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压制了,就连玄力的流转速度也降低了许多。
木安默默的退到了众人后面,他是此行木家的的代表但他仅仅是师玄境一级的修为,再这样的强大阵容中显得不值一提了。
黑袍男子继续道:“现在,请各位将自己的手覆盖于我的手上,我会为各位绘刻一道印记,可以躲开夜魂阵的黑暗威压!”
说着,黑袍男子伸出了自己的左手。
几个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一个人上前一步,将手放在了男子的手掌之上。
顿时,他感到一股极为阴郁的能量从男子的手中向自己的手掌缓缓汇聚,不多时,他感到自己的玄力已经运转的快了很多。
解除了??
他一喜,他可不想在别人的领域内被压制。
瞧见他的表情,众人也都下定了决心一般,一个个上前一步,将手放在男子的手上。
不多时,众人全部都解除了自己身上的压制。
黑袍男子和其身后的三人并没有这么做,他们是端木家族的本系族人,自然不需要这样繁琐。
“我们已经将消息散播了出去,不出意外,今晚他就会前来。我们只需以逸待劳既可!”一人看着众人,说道。
众人点点头,完整的计划他们早已拟定,现在什么都不需要说明,只需静静的等待。
夜空下,清冷的空气渐渐变得冷凝起来,木安的小院子里,从上而下俯瞰而去,一览无余,所有人均在那道结界中被隐去了身形,只待简直白到到来。
……
简直白默默行走在路上,此时已经接近傍晚了,天色也渐渐变得暗淡了下来,街上的人流也不复白日的喧闹,显得格外的冷清。
忽然,天空之中零零散散的飘下来几瓣雪花。
它们静静的落在了简直白的衣服上,慢慢消散而去。
简直白看了天空一眼,又下雪了吗……
北夷地处大陆极东之地,气候终年阴冷无比,但却很少下雪!
而造成这一切的原因,便是北夷的特殊地理位置了。
北夷王国地处于洪河和魔兽森林的交汇地带,这里有着充沛的水汽和连绵不绝的高山,它们在阻隔了来自海洋上潮湿的暖空气的同时,也为此地带来了自身延绵不绝的湿暖雨水,使得北夷之地的温度比起周围略高一些。
但这都不是最主要的原因,更重要的是:
来自魔兽森林的那座火山!!
据传言,在魔兽森林的最深处,有着一个巨大无比的活火山,它已经存在了数万年之久,不!甚至更久!因为自打有人类记载的时候,它就出现在了人类的古老文献中。
那里是所有生命的禁区,没有人可以到达的地方,也没有人亲眼见过。
敢于去尝试的人,都死了,无一例外!
或许是杜撰,或许是谣言,但事实就是,魔兽森林内的温度比周围的其他地域足足高了一倍有余,那里更适合耐热的火系玄兽生存。
这些都是之前在家族的时候,自己的父亲和老师教给自己的知识。
都是些用不到的东西……
其实之前简直白一直没有想明白,父亲和家族强迫自己学这些到底有什么用?能打仗吗?能杀人吗?能提高自己的实力吗?
并不能!
什么琴棋书画,符字篆刻,碑石烙牌,算术诗词……自己学它们有什么用?等上了战场给敌人背一首诗?
而现在,简直白好像有一点懂了:
那些老师和长辈,他们要自己学的,从来都不是那些枯燥死气沉沉的课本书籍,而是一个道理!一个自己可以沿用一身的道理!
是一种独特的思维!
他们从来都不是教自己的趋炎附势,去走捷径,而是要在脚踏实地孜孜以求的过程中,如何面对那些妖魔鬼怪!
起初简直白不懂,现在稍微懂了,可家却已经没了……
简直白回过神来,自嘲的笑了笑。
他失去了很多记忆,整个人都显得空洞无比,但有些东西却完整的保留了下来,时刻提醒他的身份和过往,让他时刻铭记自己的责任和仇恨!
不得不说,这也是一种残忍。
他轻轻的拂过自己的一衣襟,带起了几瓣晶莹剔透的雪花,它们看起来是那么的纯洁和美好,只可惜,它们落在了这个一个充满污秽和泥泞的地方……
简直白无奈的摇摇头,甩掉了手中的水渍,自己是从何时开始也变得如此敏感了。
他裹紧了身上单薄的衣服,独自一人走在空旷的街道上,没有人在意,没有人注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