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哟!”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认为,姜轩必死无疑的时候,姜轩忽然哎哟叫了一声,双腿一软就向身后倒了过去。
王詹事那无比狠辣的一脚,竟然恰巧被他躲了过去,踢在了空处。
众人还在发懵,裴紫菱已经刷地落在了王詹事身旁。
她将王者的气息放开,如一座大山镇压着王詹事,冷冷质问道:“王詹事,即使是武陵王来了,按理也应该卸掉刀兵,你一个小小的詹事,竟然敢在我们裴家伤人,是觉得我们裴家现在没人了吗?”
随着裴轻雪冰冷的字眼一个一个吐出,就像一座一座大山不停地向王詹事叠加而去,使得他身体不受控制的佝偻下去,牙关不停的打架,仿佛再加一指之力,就会将他的身体彻底压垮。
“好恐怖的实力!”
众人一看,全带着敬畏之色看着裴紫菱,纵然是从二品的高官也不例外。
裴紫菱才十七八岁呀,展露出来的威压,就已经不逊色于宗师王者了,这样的潜力未免也太可怕。
姜岳见状,先是目光阴寒,紧接着就假惺惺的笑道:“紫菱,王詹事只是要给那一个目无王法、以下犯上的狗东西一点教训而已,你又何必生气?”
说着,也放开半步王者的气息向王詹事走去,替王詹事抵消掉了大部分的压力。
“呼呼!”
得到姜岳的援助,王詹事就像溺水的人突然被救出水面一般,大口的喘息着。
“这狗东西必须死!”
但下一刻,王詹事就再一次露出了狰狞之色,想要对姜轩痛下杀手。
他当然知道,姜轩是姜岳强占裴紫菱最大的阻碍,只要把姜轩杀了,裴家就会彻底落入林雅萍母子的手中。
那个时候,他就是林雅萍母子彻底掌控武陵郡国政权的大功臣,官阶绝对不只是从四品而已。
然而就在这时,一点寒芒从他前方激射而出,瞬间就射到了他双目的上方。
他本能的想要挣扎,却发现在裴紫菱王者威压的镇压之下,身体就像灌了铅一般,动作僵硬而迟缓。
这时才发现,原本已经向后倒下的姜轩,身体竟然柔弱无骨一般,以一种诡异的弧度从贴近地面的位置重新站起。
那一点寒芒,竟然是姜轩一剑闪电般刺出,瞬间就刺到了他的眉心之上!
“嗤!”
在众人一脸的不可思议中,嗤的一声响起,姜轩已经一剑洞穿了王詹事的眉心。
“你……我……”
王詹事浑身抽搐、七窍流血,含糊不清的吐出两个音节,双瞳中灰色的光芒一闪,就无力的跌倒在血泊之中,彻底没有了声息。
“怎么可能,他竟然反而把姓王的给杀了!”
虽然事实摆在眼前,可看着倒在血泊中的王詹事,以及面不改色提着剑站在原地的姜轩,众人全都傻眼了。
王詹事可是整整比姜轩高了两个大境界啊,而且刚刚姜轩可以说是处在绝境之中。
在实力、形势差距如此巨大的情况下,王詹事竟然还被姜轩一剑反杀了,这怎么可能?
姜轩明明才武体境入门,这奇迹般的一切,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姜轩本人,则是处之泰然。
以他的底蕴,施展一点柔术再简单不过。
至于说杀王詹事,对方完全把他当成了砧板上的鱼肉,根本没有任何防备,在他眼中全身都是破绽。
在彼此相距这么近的情况下,对方又受到了裴紫菱王者气息的镇压,他有的是办法把对方杀了,用剑突袭,已经是牛刀杀鸡了。
“王詹事!”
见到王詹事竟然被姜轩一剑杀了,自己又被裴紫菱挡住,姜岳简直是暴跳如雷,对着身后的高官们大声咆哮道:“好大的狗胆!竟敢行凶,刺杀朝廷命官!诸位大人,还不快快给本王子把这个逆贼拿下?”
王詹事受他的旨意去杀姜轩,结果反而被先天绝脉的姜轩一剑反杀了,要是他不将姜轩就地诛灭,必将永远沦为武陵郡国最大的笑柄。
一切的荣耀,一切的利益,都将与他无缘。
所以无论如何,姜轩都必须死!
然而就在官员们扑向姜轩,裴虎雄、裴兰英等人在犹豫要不要保下姜轩的时候。
姜轩将剑上的血在鞋底下抹干,淡淡的道:“我乃是紫菱的夫君,享从二品官禄的襄山侯,我倒要看看谁敢伤我?”
姜岳身后的官员们一听,顿时露出了迟疑之色,脚下不由慢了几分。
裴家世代忠烈,历代都为武陵郡国立下过不世之功。
所以武陵郡国历代郡王,都对裴家多有封赏,按照上几任武陵王的封赏,姜轩一旦与裴紫菱完成婚约,的确就是享有从二品官禄的襄山侯。
虽然只是一个虚衔,但是从二品侯的规格摆在那里,他们对姜轩动手,同样属于以下犯上,姜轩纵然一剑杀了他们,也是天经地义的事。
“哈哈哈哈,紫菱的夫君?”
姜岳怒极而笑,用杀人般的目光盯着姜轩道:“我问你这个逆贼,可曾与紫菱拜堂成亲,完成婚礼?”
“没有拜堂成亲,你这个逆贼就只是个庶民,胆敢杀害朝廷命官,你就是罪该万死!”
不等姜轩反驳,他就厉声呵斥道:“还看着干什么,还不给本王子把这个逆贼大卸八块?”
裴家众人听了,脸色全都变得无比的难看。
姜轩与裴紫菱确实还没有完成婚礼,姜轩一死,姜岳有林雅萍母子的圣旨,裴紫菱就只能被迫嫁给他,以后就只能称林雅萍为母后。
他们裴家背负的血海深仇,就再也没有得报的一天了。
可现在要是阻止姜岳等人杀姜轩,就是抗旨,就会背上谋逆的罪名。
他们裴家忠烈了几千年,这样的罪名万万不能沾染,否则他们裴家几十代人,为了守卫武陵郡国所流的血,就白流了。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裴家再也没有回天之力,只能眼睁睁看着姜轩被姜岳残杀的时候。
裴紫菱的王者气息狂飙而上,用手指着姜轩冷声说道:“她是我明媒正娶的夫君,今天要是谁敢动他,我就让谁血溅五步!”
顿时又令得官员们的脚步停了下来,姜岳的气息则是变得无比的危险。
但下一刻,他又带着一丝阴狠道:“既然紫菱要保他,那我就饶他一条贱命……”
说着,他转向另一位詹事道:“刘詹事,你去宣旨,本王子倒要看看,有谁再胆敢欺君罔上!”
说着,目光就阴寒无比的向姜轩扫了过去。
顿时又令得裴家众人,全都是又义愤填膺,又束手无策。
只要他们一日是武陵郡国的臣子,她们就一日不能违逆林雅萍母子的旨意,就算裴紫菱保住了姜轩又怎么样,她要嫁给姜岳的结局依然不会改变。
他们裴家,也依然会落入林雅萍母子的掌控之中,从此只能认贼做父。
裴紫菱脸上的冷意,也愈发的浓烈。
姜岳下流无耻,她宁死也不会嫁,林雅萍非要逼她嫁给此人,是非得将她们裴家逼反吗?
就在气氛无比压抑的时候,他们却听到姜轩镇定自若的道:“有谁说一定得要拜完堂,才能成为夫妻?”
说着,姜轩从乾坤袋中取出一只精美的小鼎,指着鼎底的铭文对众人道:“这只鼎,是我与紫菱的定亲礼鼎,鼎底的铭文是我爷爷与裴广老太尉共同铭刻的……”
见众人的视线都看向了鼎底,姜轩又指着其中的几个铭文道:“这上面清清楚楚写着:‘契约既成,即为夫妻’,难道还不足以证明我就是紫菱的夫君吗?”
众人一听,马上窃窃私语道:“是啊,契约上都写清楚了,他们早就已经是夫妻……”
“对呀,这样的话王后娘娘即使赐婚,也于礼不合啊。”
直到姜岳脸色铁青的向这些人扫视过去,他们才噤若寒蝉,停止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