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见叶湾湾情况不妙,直接抱起了她去看大夫。
一个时辰后,叶湾湾慢慢睁开了眼睛:“我……我这是在哪里?”
她坐起身,由于速度太快,脑袋抽痛起来,她倒吸一口冷气。
清润的男子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放轻松。”他伸出手,按上她的太阳穴,轻轻按压,湾湾的疼痛缓解不少,她慢慢睁开眼睛,顿时呆滞。
好帅的男人!气质干净,五官明朗,笑容浅淡,身上那带着破洞的衣衫,丝毫不影响他半分。
许是叶湾湾的表情取悦了男人,他勾唇浅笑:“看够了吗?”
“啊!哦。”她转过头,觉得自己好丢人。
裴恒端来一碗黑色的不知名液体:“喝了,早些能好。”
“这是什么?”湾湾嫌弃的侧过脸。
“自然是药。”
“我不喝。”
裴恒说道:“为了这碗药,你娘欠了我三百捆柴火,你确定不喝?”
叶湾湾惊讶:“三百捆?”这里的一捆可是有三十斤重!宋氏一个弱女子,要花多长时间才能还上这笔账。
她一手拿过药碗,捏着鼻子一口吞下,翻身下床。
裴恒伸手拦住她:“你的脑袋伤势过重,已经出了两次事了,你务必小心,要是再昏迷,可就真的无人能救了。”
叶湾湾沉思,认真点头:“我一定小心。”
裴恒多嘴了一句:“你这次伤得严重,村长对你也多有心疼。既然事情已经闹大了,就及时解决,方为上策。”
叶湾湾眨了眨眼:“你为什么对我说这些。”
裴恒笑道:“许是投缘。”
“多谢,你的恩情我来日再报。”
裴恒摇摇头:“不用,快回家去吧,你家中可热闹的很。”
叶湾湾闻言,快速朝着家中赶去。
叶家,果然非常热闹,韩氏拿着扫帚满院子打三媳妇宋氏,宋氏一边跑一边哭,韩氏则是一边追一边骂。
宋氏哭求:“娘,求求您把我的嫁妆还我吧,湾湾需要钱去买药。”
韩氏怒骂:“那小贱蹄子死了算了,居然还敢要钱!”在村长面前,她的脸可算是丢到家了。
宋氏直接跪下,任韩氏毒打,“娘,三郎生前最疼爱湾湾了,要是湾湾有个三长两短,三郎在地底下也不会瞑目啊!”
“你混账!”韩氏一巴掌打在宋氏脸上,“三郎要是知道你女儿如此不孝,在她出生的时候,就应该把她活活掐死!”
“三叔爷,您听清楚了吧!”
闻言,韩氏转头过去,叶湾湾和满头大汗的村长站在院子门口。
叶湾湾直接对着村长跪下:“三叔爷,您一心想让我们祖孙关系缓和,但是祖母已经存了杀我的心,湾湾年纪还小,不想死啊!”
村长猛地训斥:“胡说八道,别天天把死挂在嘴边。”
叶湾湾摇头:“湾湾不想让祖母手上沾染人命,更不想叶家村的名声被败坏。”
村子的名声!村长后怕的睁大了眼睛,他看向韩氏,要是叶家村真的传出祖母杀孙女的丑闻,那么整个叶家村都毁了!
韩氏瞧着村长的眼神不对,连忙说道:“三哥,你别听他们胡说,我那是气话!”
“气话?”村长把湾湾往前推,“你瞧瞧这个孩子的伤势,这是你亲手干得!她是你的亲孙女啊!”
韩氏气得喃喃:“就是个讨债的孽种。”
“你说什么!”村长年纪大了,但耳朵很灵,“你的家务事,我本来不想管的,现在看来是不得不了。”
韩氏着急:“三哥,你不能被这丫头片子蛊惑了。”
叶湾湾抓住村长的话:“三叔爷,湾湾害怕。”
村长清楚极了:“别害怕。”他抬起头,对韩氏说道,“你先把三郎媳妇的嫁妆还给她,再给她们五十斤粮食……”
韩氏猛地打断:“五十斤粮食,这不可能!”
叶湾湾见状,快速说道:“三叔爷,湾湾和母亲弟弟什么都不要,只要求分家。”
“分家?”村长劝道,“孩子,你可要想清楚啊。”
叶湾湾脑海中出现裴恒的话“及时解决,方为上策”,她点头:“如今是春日,我跟娘亲可以去挖野菜,可以去给人做浆洗的活,总能活下来。”
韩氏猛地接话:“好,就这么定了!”
村长转向韩氏:“你住口!”
“不!”韩氏蛮横了一把,“宋氏的嫁妆我还给她,现在就算分家了,他们三个必须分出去单过。”
村长为湾湾争取:“那土地和粮食呢?”
韩氏默然,显然是不想给,巧得是湾湾也不想要,她拉了拉村长的衣衫:“三叔爷,湾湾不用,娘亲和弟弟也不会要的。”
村长看向宋氏,宋氏跪在地上:“三叔,我们不要!只要能分家!我们什么都不要!”这样的苦日子实在是过够了,干得比牛多,吃得还少,她差点连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
村长重重叹了口气:“诶!造孽啊!”
……
三日后,大夫裴恒多了一户邻居,这户邻居尤为奇怪,一个寡妇带着十四岁的女孩和一个七岁的男孩。
诡异的是,这一家三口天天乐呵呵的。
湾湾挖了一大篮子的野菜回来,叶新紧紧跟在她身后,两人走进屋中,“娘,我们回来了。”
宋氏放下手中浆洗的活,连忙出来。
叶新小步快跑,上前抓住了宋氏的腿:“娘,我们今晚能吃肉了!”
“肉?哪来的肉?”宋氏疑惑。
湾湾拿着菜篮子上前,轻轻拨开野菜,露出里面的兔子。
宋氏惊讶:“这……这是哪儿来的?”
湾湾开口:“我去找了村里的猎户,答应为他挖一个月的野菜,他便教会了我这换了制造陷阱的法子,我昨日在山里造了三个小陷阱,今日运气好,便得了这只兔子。”
实际上根本就没有和猎户交换,这是湾湾找得借口而已。
宋氏连忙拜谢老天,垂怜他们这可怜的一家三口。
湾湾把篮子给宋氏:“娘,你先把兔子宰了,我去问裴恒大哥借点油和盐。”
清润的男子声音响起:“不必了,我给你们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