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阵声浪如同排山倒海般涌向褚灵,她将手中的纸捏成了一团。
心中有股气,正在蓄势待发。
她昨日还想着改改自己的性子,万事能忍则忍,今日这林青便来挑战她的底线。
还真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了。
季青岚跑到她身边,着急劝道:“褚灵,别管他们,定是那林青报复你,才行这种下作之事来污蔑你。”
“那我便要他付出代价。”
褚灵黑着脸,运起一片无边狂风,狂风卷起所有写着杀人犯的纸张,聚成龙卷之势往看戏的人们脸上糊去,盖住了他们的双眼。
待他们费力摘下纸张时,只见褚灵正揪着林青的衣领,一脚将他压在墙边,把手中的纸团往他嘴中塞。
她背插听雪剑,银白的剑身在风中猎猎作响,似有蠢蠢欲动之意。
擒贼先擒王,林青的跟班们没了主心骨,一时怔在了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
“呸呸呸。”林青吐掉嘴里的废纸,骂道:“你们这群废物,平时白养你们了!还不过来救我!”
“是是是。”跟班们闻言一拥而上。
“谁敢!”
一声呵下,听雪剑夺鞘而出,逼人的寒意从周身荡漾,谁也不敢再靠近一步。
“废物!全是废物!去叫我爹!快去叫我爹来!”
“叫爹?信不信我一剑把你杀了,让你爹来白发人送黑发人!”
听雪剑横在他的喉间,渐渐逼近,林青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浑身紧张得就像拉满了弓的弦一样。
但转瞬之间又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大叫起来。
“爹!爹爹!救我!”
与此同时,褚灵蓦觉脑后一阵疾风掠过,一掌猝不及防地拍在了她的脊梁骨。
想躲,已经来不及。
受此一掌,她被当场震飞,猛地摔在了地上。
此人掌力浑厚,震得她胸口剧痛,她呕出一口血来,脑子晕乎成一片,她通红着眼望向偷袭她的男人。
男人浓眉大眼,胸宽腰挺,神采奕奕。
这人正是天源长老林牡,是林青的师父也是林青的爹。
他老来得子,对儿子无限宠溺,这便是林青不可一世,目中无人的原因。
林青见他爹将褚灵打倒,又恢复了神气,他指着褚灵嚣张道:“爹,就是这个女人想杀了我,还大言不惭的说让您白发人送我这个黑发人。”
季青岚一步踏出,挡在褚灵身前解释道:“是林青先在此乱贴乱画,污蔑褚灵,还让褚灵滚出上清宫的。”
天源长老冷哼一声,“污蔑?青儿,可有此事?”
林青挣扎着从地上爬起:“绝无此事,徒儿口中句句属实,不信,可以问闻师弟,这些事情皆是他告知与我,他在宗门时,曾是褚灵的未婚夫!”
天源长老闻言望向闻安歌。
只见闻安歌直接跪倒在地,大声的哭喊道:“长老,千真万确啊,此女歹毒至极,为了进入上清宫,不惜残忍杀害自己情同手足的师妹。这些皆为我亲眼所见,如有半分虚假,我定不得好死!”
“现在证据确凿,你还有何话讲?
先是残害同门师妹,如今还敢伤吾弟子,简直是野性难消。
上清宫,绝不准许出现这样的人!”
天源长老怒目圆睁,他声音铿锵有力,如同一座老钟,敲得季青岚心里七上八下,变得不知所措。
他身子一软,有些不可置信看着褚灵。
“他说的可是真的,你是因为杀了你师妹?才进的上清宫?”
褚灵深吸了一口气,并未理会与他,而是直视着天源长老,大笑道:“好一个证据确凿,我与我那小师妹上的生死台,她要杀我,怎么?我还要引颈待戮不成?
诸位莫不是在仙宫待得太安逸了,不知下宗竞争何其激烈,还是说?你们这群人都只不过是靠着关系上来废物罢了?
那也难怪,身为亲传弟子的林青却这么不堪一击。
不过想想他的师尊竟是一个只会偷袭宫内弟子之人,那这么废物也情有可原了。”
褚灵的话字字珠玑。
周围众人的脸色一变再变,季青岚也变得有些木然。
她手撑着剑堪堪站起,方才结结实实受了天源的一掌,现下是站也站不稳了。
她双眸阴沉,质问道:“身为亲传弟子,肆意抹黑同门,身为宗门长老,偷袭宫内弟子,我看,你们这对毒瘤才是更应该滚出上清宫!”
“放肆!”
一股气浪化为一双巨手再度将褚灵拍飞,本就身受重创的褚灵又不受控制地呕出一口鲜血。
天源长老终于忍耐不住了,他愤怒的老脸扭曲成了暴怒的狮子。
“胡言乱语!伤害吾徒在先,侮辱本尊在后!违反宫规,罪大恶极,今日便废去你一身修为,再将你逐出上清宫!”
怒火从他眼眶中喷涌而出,众人噤若寒蝉,一句话也不敢说。
褚灵嘴唇发抖,心脏剧烈得跳动,倘若是从前,一百个天源也不够她杀,如今却要受这份屈辱!
她压住喉头翻动的腥气,气得身上发冷。
“我乃宗主之徒,你有什么资格审判我?”
“一个靠趋炎附势当上的宗主,就算他在此地,本尊又有何惧!”
天源挥出一道灵气将褚灵定住,转头望向林青,“青儿,你来亲手废了她。”
林青闻言大喜,连忙朝着天源一拱拳道:“遵命师尊,此等恶徒就交给徒儿吧。”
他手持一柄短刃走到褚灵面前,发出阵阵狞笑。
“宗主弟子又如何,惹了我,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说罢他便一刀直直捅向褚灵丹田。
褚灵双眼一闭,准备调动身体里所有灵力拼死一搏。
“啊!!!”
一声惨叫响彻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