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本来就是个无亲无故的哑巴孤女,能当三年的战家少奶奶已经是三辈子修来的福气,现在老夫人去了,缇莹回来了,识相点,就赶紧卷铺盖滚蛋。”
江晚木呆呆地将婆婆曾凤娇送到别墅门口,脑袋里嗡嗡作响。
曲缇莹回来了?
三年……她依旧没有暖热战沉越的心,以至于曲缇莹一回来,他就要和她离婚。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随即,客户的灯被打开,突如其来的光亮,刺得江晚双眼生疼。
原来天已经黑了,她竟然坐在沙发上发呆了一下午。
她抬起头,动作迟缓地看向门口。
战沉越大步走进来,扫了她一眼,冷沉的墨眸里盛了几分不悦,“都几点了,还不做晚餐?江晚,我给你的生活费,不是让你在家享福的。”
要是以往战沉越这样说,江晚早就唯唯诺诺地低头道歉了,可是这一次,她没有。
她像是失了魂般,木愣愣地望了战沉越好一会,很慢地比起了手语,“对……对不起,我马上去做。”
战沉越这才发现江晚的不对劲,盯着她略显红肿的眼睛,不耐烦地道:“你怎么回事?眼睛为什么这么红?”
这是三年来,他第一次关心她。
江晚心里又酸又涩,还没来及得开心,就注意到战沉越领口有一抹刺目的红。
暧昧的口红印,像是一场赤裸裸的挑衅,又像是在嘲笑她的痴心妄想,妄想不该得到自己不该得到的人。
“缇莹回来了。”
“沉越昨晚一直和缇莹在一起。”
“两人已经在商量婚期。”
“你要是还要脸,就识趣点,自己走。”
曾凤娇说过的话,开始不停在耳边回荡。
江晚脸色猛地更加苍白,一把挥开战沉越打算摸她的手,仓皇地比着手语,“我没事,只是想奶奶了,我去做饭。”
战沉越看着江晚避如蛇蝎的模样,胸口无由来冒出一股火气,讥诮的话想也不想地脱口而出,“你是该想她,如果没有奶奶,你哪能当上战家少奶奶,享受这泼天的富贵。”
江晚猛地抬起头,不敢置信地望着战沉越。
他……他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她嫁给他,根本不是为了钱,而是……
战沉越冷不防对上那双充满痛苦和悲伤的眼神,心口突地一阵刺痛,心情更加烦躁,越加口不择言起来,“难道我说的不对?当年你故意救下奶奶,又哄得她逼我娶你,为的不就是战家的财富?”
江晚疯狂摇头,想要辨解,可是战沉越根本不给她机会,转身去了楼上。
看着战沉越冷漠的背影,江晚无力地跌坐在地上,眼泪滚滚而落。
战沉越回到书房,倒了一杯伏加特,狠狠地灌进肚子里,内心烦躁得要命。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明明厌恶江晚厌恶得要死,但是看到她伤心的模样,又觉得特别心疼。
他是见了鬼了,还是被下了降头了?
他把酒杯重重地放到桌子上,正打算回卧室换衣服,却注意到书桌上多了份没见过的文件,他下意识将文件拿起来。
等看清文件的内容,他的表情瞬间阴云密布,拳头捏得咯吱作响。
好样的!
江晚想和他离婚不说!竟然还想狮子大开口,和他讨要战氏集团百分之八的股份!
她是什么东西,也配?!
他将离婚协议书揉成一团,泄愤似地扔到地上,如狂风般冲进厨房。
江晚正在洗菜,腰身却被人被后面紧紧扣住,紧接着,一股大力将她压到流理台上,同时,身上的睡裙被粗暴得撕成碎片。
“啊啊……”沉越,你干什么?
她是哑巴,说不出话,只能发出无助而悲惨的单字音,同时疯狂地挣扎着,想要摆脱战沉越。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这样的战沉越让她害怕极了。
“啪——”
不小心,她的手呼到了战沉越脸上。
空气瞬间变得寂静……
战沉越用舌尖顶了顶被打疼的脸颊,墨眸如野兽般猩红,硬生生挤进江晚的身体里,“你不是想离婚吗?行,我成全你,只要你把我伺候的舒服。不过股份你别想了,我倒是看你奶奶的面上,施舍你一套房子和五万块的现金。”
什么离婚?
什么成全?
他到底在说什么?
江晚想要问个清楚,但身体里几乎将她融化的温度,使她很快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翌日。
江晚醒来时,已经是中午,战沉越并不在房间。
她动了动酸软的身体,穿好睡衣,正打算出去查看,却看见曾凤娇走了进来。
曾凤娇无比嫌恶地看了一眼江晚雪肌上的暖昧痕迹,将一叠文件砸进她怀里,“这是沉越让我拿给你的离婚协议书,签了字就赶紧滚蛋。”
江晚心尖像是被刺了一下,生疼生疼的,颤抖着比着手语,“沉越呢?我想见他。”
她想让战沉越亲口和她说。
和她说……他真的要和她离婚,否则,她不甘心,不甘心自己十多年的心意就这样被葬送。
曾凤娇眼中闪过阴冷,冷笑着点开手机里的一张照片,伸到江晚面前,“沉越和缇莹去挑戒指了,哪来的美国时间见你?!江晚,我劝你识趣点,否则等沉越和缇莹回来,那场面应该不是你想见到的。”
江晚朝照片看去,曲缇莹小鸟依人般靠在战沉越的肩上,脸上带着甜蜜的笑,而战沉越则微微垂眸,看向曲缇莹,眼中是……从未见过的温柔。
胸口……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疼得令人几乎直不起身体。
曾凤娇得意一笑,将笔递给江晚,“签吧。”
江晚拿起笔,木然地签下自己的名字。
她痴恋战沉越十年,当了三年的战太太,到底还是没有赢得他的心。
曾凤娇如愿看着江晚签下的名字,终于掩饰不住得意的嘴脸,高高地抬起下巴,“对了,沉越还让我告诉你,签完字,马上滚出别墅。来人,把这个贱女人扔出去,顺便帮她收拾行李,属于战家的,用沉越钱买的,一件都不许带走。”
江晚眼睛猛地睁大,想要挣扎,可是却没有机会,佣人一左一右架着她的胳膊,直接将她扔到了外面的马路上,甚至连一件行李都没让她带。
而此时,大雨滂沱。
晚上。
战沉越回到别墅,别墅里已经没有了江晚的身影,床头柜上则放着一份离婚协议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