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鸿耀得到指示,后退想要溜出去通知暗兵行动。
然而刚到寝宫门口,羽林军副将萧岩横刀立马挡在身前!
“李御史,您怎么到后面来了?!”
“呵呵,是萧副将啊,老夫内急,出去放放水。”
他正欲迈步,然而刀鞘即刻挡在眉眼前面:“李大人还是憋一憋吧。”
“皇上就要宣布监国之重事!你必须在这里。”
萧岩的语气不容置疑,李鸿耀只好退回去
见他回来,李承玄黑着脸,声音压低:“怎么回事?你怎么又回来了?”
“首辅大人,出不去啊。”
“羽林军在外拦着,消息根本送不出去。”
李承玄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是中计了!
他双眸蒙上一丝灰暗,阴测测道:“老皇帝今日身体抱恙,估计是假的!”
“他就是要引我们来寝宫上早朝,在这里宣读‘太子监国’的旨意,我们埋伏在皇殿附近的暗兵,根本没办法过来,”
眼下形式紧张,大乾皇吩咐太监宣读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自朕继位始,安边疆,抚万民之富康;有开创盛世之华,也有应对灾乱之不足;终年日理万机,疲惫不堪,至今身体抱恙,无心力治理朝政,特许太子监国之权!全权负责朝政内外之事,见太子如见朕亲临,钦此!”
“儿臣领旨!吾皇万岁万万岁,万万岁。”
陈枫一声领旨跪拜之后,身后群臣却是跪伏不作声。
没人敢先言,都在看首辅大人的态度。
此时,李承玄双拳紧攥,心中怒气爆开!
他做了万全准备,甚至伏兵皇殿,但终究没能阻止监国圣旨宣读。
他抬眸示意李鸿耀,做最后殊死一搏!
“皇上!不可啊皇上,臣死谏,监国之权不可随意外放!”
“国之决策,您要深思啊!”
李鸿耀双膝跪走,一直爬到皇榻边上。
身后七八位大臣纷纷附议,态度强硬。
老皇帝目光神情渐渐阴毒,死死盯着他:“李鸿耀,你是要让朕收回圣旨?是吗?”
“臣本不敢!可是臣念及大乾安危,百姓之安危,国之未来,所以冒死谏言。”
“肯请皇上万万不可让太子监国啊!众人都知道,太子玩世不恭,整日寻花问柳,东宫阴乱之事时有发生,难堪大用!”
“你……你放肆!咳咳——”
大乾皇气急猛咳:“太子以前是爱玩了一些,可他才智不减,胆识过人!”
“那日面对南晋公主刁难、侮辱,你们一个个锁头退却,毫无才智面对,是谁挽回了大乾颜面?是太子!”
“是谁凭借才华把整个南晋文坛代表打得落花流水?还是太子!”
“朕的皇子有此等才智胆识,有何不能监国!朕的旨意,不收。”
一言至此,皇令定天。
众臣如鲠在喉,再也无人言语。
然而情急之下,李鸿耀竟如失心疯了一般,挺直腰背伸手直指大乾皇。
“疯了!你这老皇帝,看来是病疯了。”
“你失了心智,做出如此毁国之决策,大乾不幸啊!”
“若是让太子监国,就从老臣这副身体踏过去吧。”
“你们说呢?”李鸿耀回头看向众人。
没成想,回应他的只是静谧无声。
此时陈枫起身,一步步逼近李耀红。
这是他距离皇位最近的时候,不容任何人使绊子。
“李御史,这是紫金殿寝宫,你面对的是大乾帝王,你竟口出粗言,辱骂当今帝王!”
“谁给你的狗胆?!”
李鸿耀浑身一颤,没想到纨绔盲流的太子会有这般强横气势。
现在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硬着头皮对上陈枫狠厉的眼神。
“我有万民做后盾!”
“今日直言,是陈述要害,是为了大乾江山社稷,皇上受蒙蔽,臣自当骂醒他!”
砰!
陈枫毫不犹豫,抬腿猛踹,直冲李鸿耀面门。
一把老骨头连翻三滚,身骨架差点散开。
“大乾江山,是我陈家皇室所有!”
“父皇蒙蔽与否,也用不着你来骂!你言语不尊,辱骂帝王,当是死罪!”
听闻此,李鸿耀面色更加狠厉。
“辱骂皇上,那是他‘昏君’,该骂!”
“老臣一心为国,就算犯了死罪,那也是死而无憾。”
“你这般纨绔盲流太子,若是有本事,就把我杀了!看这天下,谁能服你!”
叱!
陈枫二话不说,箭步而出拔出身边羽林军腰间佩剑,他出手迅速,直插李鸿耀喉咙。
刹那间,紫金殿寝宫内一片安宁,血腥味弥漫不散。
李耀红双眼怒睁开,歪歪斜斜倒下。
砰咔——
陈枫将手中血剑扔在地上,正巧落在李承玄面前。
他走过去,压低嗓音俯身询问:“李首辅,你现在说说看。”
“李鸿耀该不该杀?他该不该死?”
李承玄竭力按压心中怒火,该死的太子,这是用他来立威了。
眼下皇太子被鲜血迷了眼,若是不从的话,他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
再三思量,他终究退了一步:“太子说的是。”
“李御史侮辱圣上,罪该万死!大乾帝王之威,不容亵渎。”
“可话说回来,李大人口出辱君狂言,罪孽致死,自有大乾律法惩处。”
“太子意气用事,当着众臣面杀了人,掠过律法,此为不妥。”
“难免落一个‘弑杀成性’之名!这会让众臣,以及天下人心有忌惮,不利于江山社稷之凝聚。”
见他识趣,陈枫嘴角一笑,淡淡道:“既然他该死,本宫掠过律法惩处他,也是为了节省司法资源。”
“至于‘忌惮之心’,只要天下人遵纪守法,心有爱国之情,便无需忧虑。”
此时,皇榻上的老皇帝抖擞几分精神,言道:“好了,此事实为小插曲,太子和众卿家就不要再论了。”
“太子监国,皇旨已下,张贴宫外,昭告天下吧。”
“好了,已经临近晌午,大家留在紫金殿一起用膳!”
现在太阳未到正南,距离晌午还有一个时辰有余。
李承玄看得明明白白,这就是大乾皇的缓兵之计,留出足够的时间传出“太子监国”的消息。
若是强行用兵乱手段阻止,也师出无名,遭天下人口诛笔伐。
李承玄不甘心,意欲再拼一把:“回禀皇上,今日臣与糟糠之妻成婚五十周年,特约中午共餐。”
“所以,老臣只能……”
不等他说完,陈枫一步上前,言道:“李首辅何须有此顾虑!”
“既然今日遇此‘金婚’之喜,何不大家为你同庆!来人啊,去首辅府上,把李首辅家眷都请来紫金殿,大摆宴席,大家为他同庆。”
不等李承玄反驳,老太监魏贤已经应声着手安排。
如此情形,李承玄只好妥协。
众臣被困在紫金殿为李首辅庆祝金婚周年之喜,直到傍晚才陆陆续续离开。
紫金殿寝房内,陈枫坐在皇榻边上。
“枫儿,今日你很好,甚至是出乎我的意料!”
“现在天下人已知道太子监国,如今大乾王朝内忧外患,你身上的担子不轻啊!”
陈枫丝毫不慌,言道:“父皇,儿臣定当竭尽全力平此乱局。”
“父皇,您就安心养身子,内政外事,儿臣有信心能把控好!”
大乾皇面露喜色,继续道:“现如今,我能给你的助力不多,只有两万忠心耿耿的羽林军,还有魏贤领着的东厂锦衣卫五千人。”
此时,魏贤在一旁微微躬身。
陈枫没想到,这老不死的,竟然还是锦衣卫领头人,不俗啊!
“朕这里还有十八位暗潜护卫,领头的是戈老!最近他老人家远赴南洋未归,等他回来了,朕再给你引荐。”
“到了明日早朝,你有一棘手之事!”
言罢,魏贤送来一封战报,南晋国发兵金陵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