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母杨西娜的话一下子就让胡畔面无血色。
那夜叶鹤汀和她意乱情迷的时候,叫的名字好像就是‘菲浅’。
原来两人既是青梅竹马,还是娃娃亲对象。
昨晚叶鹤汀向她提出离婚,看来并不是故意吓她。
“畔畔,你别多想,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老爷子护着胡畔,出言解释。
他让胡畔坐到他身边,指着苏菲浅。
“以后就把她当自家的妹妹就行,她初来乍到,还需要你和鹤汀多照顾。”
“爸,这怎么能是妹妹呢,明明……”杨西娜急了。
老爷子一个严厉的眼神扫过去,“娃娃亲早就解除了,再说当年也不过是一句玩笑话,往后菲浅要住在这里,你别故意让她难做。”
杨西娜想反驳,但面对老爷子不容置疑的眼神,悻悻闭了嘴。
老爷子又看向胡畔,“菲浅小时候是和鹤汀感情不错,但后来菲浅一家去了国外,这些年也没怎么联系,如今菲浅回来,她自身情况有些复杂,就暂时住在宅子里,你全当是多了个妹妹,不妨事。”
“菲浅,以后要和你嫂子好好相处。”老爷子恩威并重,苏菲浅寄人篱下,不敢不从。
她立马表态,笑着和胡畔打招呼,“畔畔姐,以后请多指教。”
不等胡畔说话。
老爷子语气一沉,“叫嫂子。”
这是逼苏菲浅认清现实,不要妄想不切实际的东西。
“爷爷!”
叶鹤汀有点听不下去,出言打断老爷子。
“你小子是不是欠收拾,我拐杖呢!”
老爷子的威严哪里是叶鹤汀可以挑战的,当即眼一横就要抽他。
“菲浅,我带你去看看房间吧。”杨西娜眼见情况不妙,拉着苏菲浅就往楼上跑。
叶父叶承宣也找了个借口溜了。
叶鹤汀俊脸黑沉,抗议道:“爷爷,我不是小孩子了,能不能看看场合。”
“刚刚是谁公然对爷爷不敬的?”
叶鹤汀:“……”
“三年了,你连个孩子都弄不出来,你哪来的脸在我这里大呼小叫的。”
老爷子一提这事情绪直接就炸了,到处找他的拐杖。
“爷爷,我还年轻,这几年不想要孩子。”叶鹤汀一心求死。
胡畔对于这爷孙俩动不动就吵起来的画面,可谓是已经相当习以为常了,想心无旁骛等着两人吵完,结果老爷子突然提到了孩子,叶鹤汀也是誓死反抗到底。
胡畔心里不是滋味。
老爷子反应了一秒。
“混账!”
老爷子终于找到了他的拐杖,一把抄起就往叶鹤汀身上招呼,“你年轻你可以浪费,可畔畔呢?再过几年她还能像现在这样很快恢复吗?”
叶鹤汀躲都不躲,打死也是这个态度,“反正我不想要。”
老爷子真的生气了,拐杖用力砸在叶鹤汀肩膀上,那声音响的胡畔头皮发麻。
不想闹剧持续下去,胡畔起身拦住老爷子。
“爷爷,您别怪他,这也是我的意思。”
胡畔没办法,她只能迁就叶鹤汀,在这段越来越不对等的关系中,她无法出局,那就只能一让再让。
“爷爷,孩子会要的,但我那工作室最近不是才开起来嘛,事情很多,没办法要孩子。”
胡畔默默夺走老爷子手中的拐杖,主动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是我对不起爷爷您的期待,是我让爷爷您失望了。”
老爷子神色凝重,看着愧疚低头的胡畔。
他并没有听胡畔的一面之词,反倒是扭头怒视叶鹤汀,“是你让她这么说的?”
叶鹤汀表情不屑,他太清楚胡畔这么做的目的,不就是怕跟他闹崩嘛。
呵!
“这三年来你和她真正相处的时间有多少?你自己算过吗?”
老爷子已经忍无可忍。
他非常失望,责骂叶鹤汀,“你是她的丈夫,人前连一声叶少夫人的尊重都不给她,你这是男子汉的行为吗?我就真的很想采访一下你,当你的妻子因为你的漠视而被别人嘲笑的时候,你都不觉得羞耻吗?”
老爷子气得用力拍桌子,“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鬼主意,我告诉你叶鹤汀,只要我活着一天,你就趁早歇了你的心思吧。”
胡畔被老爷子的气势吓得不敢吱声,叶鹤汀更是被批得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
两人都像个呆头鹅,一时间没了动作。
老爷子缓了口气,瞪胡畔,“孩子必须要,时间就是海绵里的水,挤一挤总会有的,别拿工作糊弄我。”
又警告叶鹤汀,“你也是。”
胡畔不敢接话。
叶鹤汀还想反抗,“爷爷,我觉得……”
“你但凡真是个男人,也不至于三年了半点动静都没有!废物!”
老爷子年轻的时候乖张不羁,老了依旧我行我素,一句话噎的叶鹤汀面红耳赤。
胡畔以手掩面,尴尬又想笑。
楼上杨西娜和苏菲浅听到声音,又急急下楼。
叶鹤汀随手按了下刺痛的肩膀,苏菲浅看到了,担忧上前,“鹤汀哥哥,你这是怎么了?”
她还想伸手去碰叶鹤汀的肩膀,但被叶鹤汀轻轻挡开了。
“我没事。”他摇头。
说着,又抬眸,神情莫测瞅向胡畔。
胡畔自责地避开他的视线。
杨西娜见状,知道儿子又遭了老爷子的打,立即责备胡畔,“你怎么就不拦着点呢?你就这么喜欢告状是吗?看他挨打你很高兴是不是?”
“是他自己讨打,如果不是畔畔拦着,我今天非得让他皮开肉绽不可!”
老爷子又拿过拐杖,用力点了下地面,警示杨西娜不要失了分寸。
杨西娜恼怒闭嘴。
叶承宣悄悄出现,急忙打圆场。
“胡畔,你带鹤汀去看看伤的怎么样。”
胡畔看向叶鹤汀,叶鹤汀还坐着不动,老爷子一拐杖又抽到他小腿上,“坐着干什么!”
胡畔知道叶鹤汀也是个犟种,怕他再挨打,也不管他愿不愿意,赶紧上前用力扯起他,带他上楼回两人的卧室。
关上门,叶鹤汀径直到了窗边,显然不愿意搭理胡畔。
胡畔胸口发涩,她无声去找医药箱。
轻轻到了叶鹤汀身后,“我帮你看看。”
“不需要。”叶鹤汀回头,高大的身影顿时遮住大半光影。
“胡畔,苏菲浅的到来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胡畔手脚冰凉,她想装傻,苦笑着回答:“她是妹妹。”
“小的时候我就承诺过她,长大了要娶她,如今她回来了,你知道什么意思吧?”
“胡畔,离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