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觉得送出这些东西很羞耻?”
见江潮愣在原地,温天成还以为他很伤心,当即嘲笑道:“我们瞧不起你,你还隔三差五的买礼品送给我们,你贱不贱啊?”
江潮浑身一抖,漆黑的眼再次亮起了光芒。
他伸手撕开箱子的边沿,仔细的盯着箱子里的东西。
他指着其中一件,大脑像是受到了什么撞击,不禁惨笑出声。
“这件唐三彩,是我们三年前逛古玩街你看中的那件?”
“我记得我说他是鬼货,可你还是偷偷把它买了,还以我的名义送给了老爷子?”
这些礼物都是一些不值钱的小玩意,还有许多的补品。
两箱子加起来不过三十万,但这些都是温笙的一片心意。
温笙想尽办法,以江潮的名义投其所好送给每一个家里人。
在他幕后推动着笙箫集团发展的同时,她也在默默帮助江潮改变家人对他的印象,如果不是她一直在努力,或许这婚早该离了。
见江潮恍然大悟的模样,温笙心头一紧,生怕他说出自己招架不住的情话,所以脸色马上冷了下来。
“江潮,你少自我感动,我才没你想的那么伟大。”
不过,这话更像是说给杜家父子听的。
杜宏伟满意的笑了声,再次威胁。
“江潮,温笙是我杜家未来的儿媳,若让我发现你还再纠缠她,别怪我杜家出手不留情。”
温笙能提出离婚,与杜家脱不了干系。
闻言,温笙冰冷的眸光中充满了慌张,不等江潮开口,她便将钥匙和银行卡丢在江潮面前!
“江潮,这是钥匙,房子和车,你尽快接手,这段时间别再联系我,一个月冷静期过了,我们去办离婚证。”
听到温笙这么说,江潮的心一阵钝痛。
但到了这一步,说再多的话已经没用了。
江潮深吸一口气,将东西推开。
“我没兴趣!”
那些东西他不在乎,他在乎的已经失去了。
说完,江潮转身离开。
江潮走出去不久,一辆宾利高架商务车停在他面前停下。
车门自动打开,陈三甲迈步下车,恭恭敬敬的迎着江潮上车。
宽敞的商务车内,陈三甲满脸惊恐的跪在地上。
“殿主,老臣知错!”
以陈三甲的手段,得知江潮离婚的消息并不难,可邀请函却在他得知消息之前发出了,而且江潮是独自从温家出来的,很可能是被扫地出门。
他将一切过错都归在自己身上。
如果天王殿主会胡乱发脾气,那江潮不配做一个合格的首领,这事不怪陈三甲,他也不会胡乱将脾气发泄给一个尽心尽力辅佐自己的臣子。
江潮面沉如水,精致俊俏的脸庞没有一丝表情。
“这辆商务车是挺宽敞,但它不是用来给你下跪的。”
江潮将他扶起,陈三甲这才敢坐回到江潮对面。
陈三甲局促的坐下,主动提及:“殿主,岳家今晚会定选出合伙人,我们需要出席吗?”
婚都离了,陈三甲不清楚该不该继续按照原计划行事。
五周年纪念日,本该是江潮看着温笙拿下岳家合伙人的身份,然后二人吃一顿浪漫的烛光晚餐庆祝今日旗开得胜。
但是现在……
江潮毫不犹豫的开口。
“当然要出席!”
杜家咄咄逼人,他和温笙走到离婚这一步与杜家脱不了干系,这笔账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陈三甲一愣,但识趣的没有多问,而是立马跟江潮汇报此次宴会内容。
“这场宴会比预期的更加庞大,因为涉及到东城度假区的开发,所以将由胡爷,佛爷,还有我共同出面评定。还有一个问题,城首那边也会莅临现场,恐怕到时……”
场面确实不小,但没有江潮罩不住的场面。
江潮瞥了眼陈三甲,将一面黑色的令牌丢给他。
陈三甲接过令牌,豆大的汗珠马上从双鬓间渗出来。
“啊?!您这是……”
他惊呼出声,手不自觉因恐惧而发颤。
这面令牌是天王殿的赏善罚恶令,接令者被赏则从此大富大贵,平步青云,若是被罚,死可能是最轻的处罚,还有几百种折磨人的方式令人生不如死。
见他这么紧张,江潮吐了口气,没好气的说道:“你怕什么?令牌不是给你的,是给城首的,让他在宴会之前想办法来见我一面。”
“是!”
陈三甲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时间不多,他马上下车,亲自去见城首。
在他即将踏出车门时,江潮顺便提了一句。
“今晚宏伟广告公司的杜家也会出席,他们在打温笙的主意。”
“老臣明白!”
陈三甲躬身退后,急忙快步换了一辆车离开。
天王殿共有十八种令牌,赏善罚恶令当居前三,如今殿主连这面令牌都发出来了,可见事情的重要性。
江潮闭目养神,享受这一瞬的舒适。
半个小时后,商务车平稳的停在香格里拉酒店门前。
入眼便是金碧辉煌的三栋楼宇,楼宇之上雕梁画栋,犹如鬼斧神工般精雕细琢的龙凤显得格外庄严肃穆;三栋高矮不同,峰峦起势,更显庞博大气;黑夜来袭,楼宇外饰灯光明亮,发出刺眼的光芒,比白日多了一抹富丽堂皇。
香格里拉在藏语中的含义是世外桃源,人间天堂的意思。这里出没的人大部分是巨贾,富商,政界大佬。
在这里举办的宴会也各有不同,小到家族姻亲,商界会议,大到滨海峰会,红色会议,总之,能在这里举办一场宴会,需要足够的分量。
在司机的带领下,江潮被提前安排到二楼的一间套房里。
这间套房屋内十分豪华,内饰装潢都是顶级的欧式风格,又奢华又舒适,当然,最大的亮点是能看的到楼下宴会发生的一举一动。
江潮坐在沙发上,戒了五年的香烟,被重新点燃。
“砰砰!”
门被敲响。
“进!”
江潮不咸不淡的回应。
一个穿着黑西装的中年男人进了房间,他局促不安的走进套房,恭恭敬敬的向江潮行了个礼。
此人便是滨海城首。
“小人滨海城首于震,拜见殿主!”
江潮随意扫了他一眼,漫不经心的说:“令牌收到了没?”
于震擦了擦头上的冷汗。
“小人收到了!”
江潮抖了抖烟灰,将烟头掐灭。
“别紧张,是赏是罚,由你决定。”
于震松了口气,急忙表态。
“您说的话就是命令,小人一定不遗余力的完成。”
江潮冷冷的嗯了声,示意他先坐下,“我要你用最快的时间将宏伟广告公司查封,让杜家父子在滨城再无翻身的可能!”